第五十章 吃了我的香火就得聽我的
她總是覺得有人跟著她一樣,回頭一看,又空空如也。
還年輕啊,怎麽會得老花眼呢?真是不好的感覺。
呼氣,吸氣,用力一跳,怎麽還是在原地。
她不是有了些法力嗎?為什麽不會飛啊。
有辦法了,估計是在地上,所以飛不起來。
找了棵好爬的樹,她爬了上去,大膽地往前一縱。
“啊。”她叫,有沒有搞錯,居然是往下掉。這一個有得痛了。
可是,不痛啊,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看到是天楓抱著她。
“嗬嗬,那個,謝謝你哦。”她想下來,可是,天楓卻抱得好緊啊。
“你學什麽飛,你會嗎?”他惱火三丈地說著,明明還是三腳貓一樣,卻大膽地飛。“要是少一條胳膊,你怎麽辦?”
要不要那麽凶啊,人家道劍都不這樣凶她的,更別說小白了。
不過,好歹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不然才不會去接她,還會當沒看見,二腳踏過。
她伸伸白嫩的胳膊:“嗬嗬,你看,二條都還在。”
真的會給她氣死,想笑,又想抱著她,好軟的身子,抱著就不想放下來了。
可依依不肯啊,扭動著說:“天楓師兄,我是在練習,我練習一下法術,不然上課的話,那老頭子對我有仇,非讓我從高處飛下來,摔得我骨頭斷七斷八的。”
不是很熟啊,嗬嗬,能不能放她下來。
她又不是嬰兒,還抱著不放的。
“你想去哪裏?”還想騙他,為什麽讓他那麽氣恨,他還是忍不住壓下了所有的火氣,來輕柔地問著她。
依依睜大了眼:“去哪,我沒想去哪裏啊?我就隨便走走,嗬嗬,你也知道,婆羅門的師兄姐妹,父老相親的,對我好像有意見,我也不想,越看越眼紅,還是走遠一些來練。”
“李冰雪。”他忍不住低吼。
依依彈彈耳朵:“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名字比較好罵你。”原因是,罵李冰雪好開口,罵依依開不了口啊,男人的心思啊,也是十八彎,九連環。
“好吧好吧,我要去水仙山,原因你是知道的,請問大師兄,你可以放下我了嗎?”
他放了下來,見她真是頭也不回地走,歎了一口氣說:“我帶你去。”
她不回頭。天楓難過地閉上眼,要忍住一些火氣。
馬上就覺得她的氣息一襲,然後,她拉住了他的衣服,怕他逃走一樣:“真的啊。”
“不是真的,我怎麽說得出口。”
“嗬嗬,那好,這樣子吧,我覺得我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欠了特難受。”完全是經過了昨天晚上道爾難過的那件事才有的反應。“我給你銀子,請你帶我飛行到水仙山行不行。”
給他銀子,小依依估計是沒有去打聽一下,他天楓,最不值錢,最賤的就是銀子,多得可以銀水,築銀牆。
可她好可愛,臉上盡是討好的笑。
“你出多少錢?”倒是看看。能和她這樣說說話,也是好的進展。
她搓著手,想了一下抬起頭問:“你值多少錢?”
不管怎麽樣,先由他開個價啊,不然太高了,她還是走路出去好了。
“不多。”頂多幾千萬兩吧。
“哦,真的啊?”她眼一亮:“我給你十兩銀子好了。”也不是很多啊,他自個說不多的。
“十兩?”差點站不穩,天楓穩住了身子。
“你嫌多啊,那五兩好不發了,你先帶我去,回頭我跟道劍要銀子再給你。”天楓大師兄原來還有這一麵,真是老實啊。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誠實,狂妄可以算作是他的性格好了。
他丟死人,才會要道劍的五兩銀子。吸氣,吸氣,就算是餓死,也不要道劍的。
依依太過份了,可又不像是故意氣他的。
他挑挑眉:“依依,不用錢好了,我們是誰啊,還講錢,太生份了,是不是?”
“嗬嗬,其實我也是這麽覺得的。”瞧,她多省錢啊,這叫賢惠。道劍是有福氣,治好了小白,他還去逍遙他的,她就和道劍恩恩愛愛過小日子了。
“那還等什麽呢?你抱著我的腰,我帶你去便好。”誘惑著小狐狸,一步步地走近他。
依依馬上抱住:“好。”
他抱著她的腰,軟玉溫香在懷中,深深一聞,真是舒服啊。縱身就如箭一般地飛了出去。
中途,有人說先借點錢花花,買買香火。
笑得天楓一臉的賊樂,好喜歡她花他的錢啊。
買了東西,就直奔水仙山,不是很遠,走路,大概可以走上半個多月,到時可以回來為小白收屍了,飛起來,倒是快啊。
她覺得什麽也不必學,就學飛的就好了,省錢又方便,連車費也省了。
好一個水仙山,滿目所及的,就是水仙花,飄飄散散的水仙花,風一吹動,當真是沁人心脾啊,還能清清楚楚地看看到水中的倒影。
可為什麽偏就是死火山一樣呢?是超級大溫泉吧,還會燒死人的那一種。
水仙花本來是冬天才會有的花,可是如此熱的地帶,竟然有,而且是無根一樣的,因為下麵全是熱熱的水蒸氣。
不過依依也不會驚歎了,這個世道,太多驚歎的東西了,狗可以飛,羊可以色,狼可以要小孩,如果要一一去問為什麽?她估計,現在的自已,早就成了白癡兒了。想破頭,腦殘。
水仙花多美啊,娟秀素雅花均瑩潔光潤,宛若冰肌玉骨,一塵不染。再配上嫩綠的葉子,真如淩波仙子一樣好看。明明是一種花,可卻帶著自戀的意思。
明明這個是源自古希臘神話美少年納喀索斯的故事,美少年納喀索斯有一天在水中發現了自己的影子,然而卻不知那就是他本人,愛慕不己、難以自拔,終於有一天他赴水求歡溺水死亡,死後化為水仙花。
在這裏,居然也有。
這那梵還真是一個自戀仙,唉,仙人就是不同,連幾千年以後的事,也知道。先來破個例了,不會是見過他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愛上他吧。
有些心思思,怎麽一個漂亮法呢?
腰間一緊,天楓說:“一會兒,你得閉著眼睛。”
“不用了,嗬嗬,我對男人有免疫力了。見了誰,我也不怕。”
“是嗎?”他才不相信,他條件也夠好,可是依依還是不動心。
直飛上他的至限,就要走的了,往下一看,也不得了啊。
紅日東升,霞光萬道,照射雲海,色彩絢麗,更顯奇觀。“好漂亮啊。”她讚歎著。
天楓隻是冷冷一看,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這有什麽好看,不就是雲海一樣嗎?
“可是,連路都沒有,怎麽上去啊?還是九十度。”有沒有搞錯。
要是她一個人來,根本是白來。
天楓一笑,取下腰帶纏住她的身子:“我帶你上去,你也不用怕,你別看就好了。”
“可是我有感覺。”
橫著走啊,他連飛也飛不上去了,還能這樣走,要是摔下去,不是化成水嗎?汗,還沒有想過這麽早死,生命多可貴啊。
她不喜歡冒險,正要說還是在這裏燒香引神仙好了。
天楓卻是一低頭,吻住了她的嘴。
香甜的滋味,在口中散了開來,他們那麽喜歡吻依依,原來,是這麽的甜美。
他想,他也會喜歡的了,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頭,不斷地需索著。
她給莫名其妙吻得個頭暈腦漲,這是不是強吻。
還沒有理清,卻是走在那九十度的直壁上了。
她想尖叫,卻隻能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
天楓一笑,加快了腳步上去。
太陽在天,雲海在下,霞光照射,雲海中的白色雲團、雲層和雲浪都染上絢麗的色彩,像錦緞、像花海、像流脂、美不勝言。
那梵就坐在那雲層裏,看著下麵的一切。
人人都說,他不懂情,他隻愛自已,可是為什麽他不懂呢?
他算出自已有一劫,那是情劫,現在那個女的,該來了吧。
是她嗎?那個醜女人,還和一個男的在親嘴。
他的眸子,平淡無波地看著,很搞不懂,應該不是吧!至少,也要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啊。
他在這裏參悟了一千年,還是悟不出什麽?他很孤單,可以從來不寂寞,因為他誰也不想看到,世人的生生死死,朝代的反反複複,在他的眼中,如過眼雲煙,轉眼就消逝。
所以,他從來不去關心什麽?他隻是很喜歡看水中的倒影,自已美得比那花還要漂亮上十分的容顏,沒有比他好看的人出現,他也不會轉移視線啊。
他伸伸腰,長長的發滑落在手背上,漂亮的像是黑緞一樣。
他愛撫地輕摸著,睡了一覺,真是舒服,也不知這一睡,是睡了多少年。
那二個人上了山頂,可是,真的好醜。他不想看了,又閉上眼,輕輕地撫著自已的臉,還是睡一睡,不然寒毒發作的時候,就睡不著了。
依依點上香火,誠心地跪下,也不會說什話,隻是說:“快吃快吃,吃了我的香火,就得聽我的,吃了我的香火,就要成全我一事。”
天楓不耐煩地翻白眼:“依依,你要為白玉棠這樣求嗎?很失身份的事。”
“你一邊去,你,我看到你我就吃不下飯。”氣死了,怎麽可以這樣親她。
“依依,如果我也是和白玉棠一樣,你會不會為我這樣求。”他心裏酸死了。依依居然還跪了下來。
依依惱火地抓了石頭朝他丟過去:“等你要死了再說。”
“好,依依,你說的,我看,仙人不是那好求的,不是吃了你家的,就是你的。我吃了你的口水,是不是你的。”
“你再說一句話,我跟你沒完。”氣死了,她誠心地求仙人那,他還在一邊說個沒完沒了的。
天楓忍住笑說:“好了,好了,我去搭個草棚,要有長期求的精神。”
真好,可以和依依在這裏過日子。嗯,不去想是多少天,反正是住一起。
隻搭一間,當然不能多了。
“那梵,你睡著了嗎?為什麽不出來啊?”跪了很久了,而且很熱啊。還不出來。
她一手擋著,看著天上。
那梵微微皺起眉,趴在雲層上看著。
那醜女人又氣乎乎地進了草棚裏,還把那男的趕了出來,可是,半夜那男的又進去,那醜女人居然還抱著他睡覺。
他看著一邊的香,冷哼,這劣質的香,他才不要呢?
太陽都曬屁股了,也不起來繼續求嗎?
依依一腳踢出天楓:“你又進來幹什麽?走遠點。”
走啊,為什麽神仙不出來,還有一個人跟她作對。
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那供神的水果就咬了起來,卟卟作響。
“那梵,你是不是假冒的神仙啊,為什麽那麽久了還不出來。”她氣恨地又看著天上。
那梵一怔,千百年來,他隻記得一句話,就是當有人說,那梵,你是不是假冒的神仙,那麽這個人,就能改變他的自戀。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因為,他也想和別的神仙一樣,快快樂樂的。
他打下雲頭,越來越靠近那醜女人。
依依抬起頭一看,天啊,好漂亮的一個男人啊。
從雪中走來的仙人一般,雪一般潔柔的長發輕瀉了一身,雪一般凈美的容顏更勝絕色佳貌,此物當隻應天上有,人間無啊。
她看得呆了,太美了,簡直是比水仙花,比任何一個花神,還要美上不知多少倍啊。
還是嚼了嚼,將口中的地口果子吞了下去。
擦擦手,馬上上前去自我介紹:“你好啊,你好漂亮啊,我叫依依,聚散兩依依的依依,你真的好漂亮啊。”想流口水了。
水仙花的花神,還有一個花語,就是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愛上他。
那梵卻攏攏眉頭,就是這一個醜女人嗎?越是看得清楚,越來越覺得他醜啊。
還是回去睡吧,一定不是她,再等等。
依依一看他要走,趕緊叫:“你別怕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別走別走啊,那梵,你是不是神仙啊,怎麽可以這樣子,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不不不,你好漂亮,我不能說這樣的話,你別走好嗎?那梵,你是神仙,你怕我作什麽呢?”
好像有些道理,他坐在雲上麵,又冷視著她。
眸子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冷冷淡淡,空空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