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月一次
走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說什麽她也不走了,那殘馬也和她有相同的感覺,癱倒在那裏,要和她堅決連成一線,怎麽趕也不走。
於是,道劍就得去張勞著,去買什麽馬啊,牛啊的。
她不得不坐在他看得見的範圍內吃東西,好一個女大款啊。
一進來就嚷嚷,最好的都上來,人參茶啊,燕窩燉啊。
讓人家眼睛看得發直,這女子,是瘋子還是錢多得沒地方去了。
一大早的就來吃這些,她眼睛一瞪:“還不上,客人是上帝,叫你上個馬尿你也得上。”
“哦。是是是。”那掌櫃的趕緊叫人上菜:“最好的長白山人參茶,燕窩,肉粥,炒麵,燙牛肉、、、、”好一個記性了得。
到了最後,一個小二殷勤地問:“這位小姐,還要不要馬尿。”
氣打不一處來:“你是存心倒我胃口的是吧。”
“不敢,不敢,聽你說過了,叫我們上馬尿也得上。”
“走開走開,別來影響大眾,影響心情,影響我的豐盛早餐。”夠是氣人的。
她要是老板,早就把這樣的人給炒回家,讓他吃老米飯。
可是,她就一食客,什麽也不是。要是做了老板,就要請這麽一個人,不用來別的,用來罵罵,才能體現出自已的精明。
正喝粥享受著白金早餐的冰雪,一看見道劍牽著一小毛驢在馬口的柱上綁著。
入口的粥噴了出來,也幸好道劍閃得快。不然一身就好看了。
他冷瞧她大驚小怪的樣子一眼,滿桌的食物讓他皺起了眉,心裏暗忖,還真是不能離開一刻,這一會兒,不知又要多少銀子。
她哪裏知道,離開婆羅山,師父可沒有給他一兩銀子。
用的,都是以前替人收妖時賺的,勒緊了褲帶苦哈哈地過日子,她可以一餐就可以用完。
算了,這個女子,怎麽說她呢?沒有辦法了,沾惹上了她,就得替她解決眾多的麻煩。
將沒有收吃的,擺不下的,都放在一邊:“店家,這些不必了。”
“有沒有搞錯,點了說不必了,是不是耍著我們玩?”掌櫃捊起袖子,一臉惡凶凶地看著他:“你說說這些東西,煮了,不消一刻就會壞,怎麽可通退?”
道劍冷瞧一眼,沒有說什麽?一手動氣,那桌子上的東西,就起了厚厚的冰塊,寒氣逼人。
嚇得眾人都驚歎出聲。
掌櫃的神奇地看著:“你,你、、、”
“哇哇,你早說你會結冰啊,來來來,這一碗綠豆正好了,我好喜歡吃冰的。”一臉驚奇的冰雪馬上就捧著東西過來。
“少惹事。”他不悅地說著,就盡會給他找麻煩。
也知道好像是自已錯了,點那麽多就一個浪費,也是吃不完的。
不是自已花錢不心痛啊,可是,花他的,看他臉色那麽難看,也覺得不是很好。
眼珠兒一轉:“冰凍的綠豆沙最好吃了,老板,我建議你敲一些冰下來,這大熱天的,賣出去會賺到你嘴都合不攏。”
“倒是可以消暑。”掌櫃點點頭。
有些懼怕地看了道劍一眼,還敢要錢嗎?這小子那麽厲害,要是把他凍住了,他不是更吃虧。
道劍從懷裏掏出全部的身家,一綻銀子,放在桌上。
拉了她就出去,後者還不舍地捧著雞湯出來。
討好地送上:“道劍哥哥,來喝一些,別生氣嘛。”她知錯了,他不高興,她也覺得很難過。
道劍看了看她虔誠的臉,還有真切不作假的眼珠兒,心裏有些暖,放緩聲音說:“你自個喝吧。”
“你喝嘛。”他好像沒有吃東西。
眼巴巴地捧到他的嘴邊:“來,試試啊。”
圍觀的人真不少,看到這麽親熱的戲碼誰會舍得走呢?春光無限啊,總是讓人桃色紛香。
不好意思的不是姑娘,是男子。
道劍臉紅了,就著碗,一口喝幹:“別鬧了。”
她滿意地一丟碗:“這樣才乖。”
但是看到那毛驢,怎麽看,怎麽和她犯衝。
“道劍,你這是怎麽著了,頭天我罵那馬要掉毛了,今天你就給我買一匹剛長新毛的驢,你是要我騎著它走呢?還是你背著它走。”她能坐得下去嗎?
她也是很愛小動物的啊,叫她坐著這腳顫顫的小毛驢走,她做得到嗎?
有時候不得不說,道劍是笨蛋。
牽著毛驢到了郊外,她讓他放下,嘴裏念叨要是在市場上放了,還會讓無良的人牽去賣了,好歹也得讓它長大一些,不然會壓得長不大了。
她的念念叨叨,有些可愛。
道劍沒有阻止她,放了,就放了吧。
“唉,我是真的好心,然後累死自已,道劍,你就真是那麽窮嗎?早知道我就祈禱那掉馬的馬走不動了。”她哀怨啊。
道劍有些微窘:“我沒有什麽來源。”
好像也是啊,她馬上又轉起來:“不怕不怕,有我在,就不會沒有錢花,你一身好本事,我一腦子好主意,不是嗎?”
“別給我打歪主意。”他警告。
“不會的啦。”她嗬嗬笑:“你去追殺羊妖,把他的錢都占為已有。”
道劍眉一攏:“白玉棠,這倒不知去哪裏了?”
“我知道。”她拍拍胸膛:“他啊,一準兒是去破我的咒語了。”
接著又垂下臉:“道劍,你說我是怎麽一回事啊,緊急關頭,就會冒出一二句,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的咒語,痛得小白哭爹叫娘的,你說,我有沒有恢複的可能啊。”
恢複,她恢複什麽?法力嗎?寧願她不要。
那冷冰冰的李冰雪,沒有笑容的李冰雪,也不會低聲下氣的李冰雪。
如果她恢複了,那麽,她就不可能要他陪著,她永遠是孤立的,從不與人行。
“能嗎?”她可憐兮兮地看著。
道劍搖搖頭,心裏有些東西慢慢地生長,然後發芽,極快地霸占著他的心。
垂下頭:“我也覺得不可能的了,隻是,下一次要是小白破了我的咒語我就得陪著他做些什麽事了。”好慘啊,死小白,太厲害了,總是不停地破解。
“什麽事?”道劍揚起眉。
“哎呀,你不要問啦,我是無所謂,我怕你會受不了。”臉紅而死。
揮揮手:“算了,算了,不恢複也沒有關係,反正你在是不是,而且我也不是很討厭小白啦。”
隻是不想那麽快讓他得逞,要不然的話,覺得好吃虧一樣。
非得發生些驚天動地震憾人心的事,然後,她撲上去,餓虎撲羊,他親吻他。
幹柴烈火就那樣發生了,多美啊。
隻可惜啊,這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
忽然肚子轉了轉,好是不舒服。
她一手揉著:“道劍,我肚子痛。”
道劍以為她又想賴著不走路了,板起臉說:“自個走。”
“不是啦,好痛,好痛。”這下,連冷汗也出了。
道劍一回頭,就看到她蒼白了臉,手把抓著他的衣服絞著。
他也著急了:“怎麽了?”
“不知道,就是肚子好痛。”
道劍心一驚:“一定是那黑店給你下毒了。”抱起她,回頭嗎?還遠了點,不遠就是繁華的大都鎮了。
“你忍住一些。”他不知要如何安慰,伸手點了她腹內的二個穴道:“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好痛啊,這種痛,好像很熟一樣,似乎是每個月都要痛上一次的。
想了想,好像是啊,還有一股熱流竄過肚子,然後,流了出來。
她抬頭,看著那緊繃著臉的道劍,連汗都冒出來了。
一張臉,那般的好緊,很焦急一樣,他看到她在看他,以為她害怕,緊緊地抱著,說:“不怕,很快就到了。”
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手抬起,抹起他臉上的汗。
期期艾艾地說:“道劍,我不是中毒。”
“那是什麽?”他好焦急啊,她的手都是冰涼的了。
“就是女子一個月一次的月信。”她小心地開口,她是不怕,還是得想著他一點,怕是嚇到他了。
可是,他還真是嚇到了,雙手一收,她就整個人摔在地上。
“道劍。”她怒叫:“你這個死道士,摔死我了。”
“你,你騙人。”他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了。
痛楚讓她沒有什麽力氣和他吵架:“我才不騙你,痛死我了。”
“那我要怎麽辦?”他問她。
她沒好氣地說:“你打暈我好了。”這樣的事也要問她,真是夠了。
他還真是揚起手,在她的脖子上一劈,非常如願地,打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