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所謂偷人
冰雪一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道劍的脖子哭。
“那蛇好大,嚇死我了。”嗚嗚直哭,像死了親娘一樣。
“走了。”他淡淡地吐出二個字。
“可是我看清楚了,好大,好恐怖,好嚇人。”她腦中,還殘存著大蛇的影子。
道劍有些無奈:“我都說走了,你要怎麽樣,要不要回去再看著。”
“嗚。”抱著他的脖子又是一陣哭:“你還嚇我。”
無語問蒼天,是他想嚇的嗎?這李冰雪啊,他還當真是遇上了勁敵了,那就是她,總是拿她無可奈何的,還得受她的淚水和怪音殘害。
“再哭給我下來走路。”
四肢馬上纏上他的,堅決萬分地說:“不要。”
“給我安靜一點。”他冷怒地叫著。
她是安靜了,卻是小媳婦一樣,抽抽答答的淚水掉在他的脖子上,難受得很。
蛇有什麽好怕的,她比蛇還可怕上十分。
抓在他胸口的小手,蒼白得可以,絞動著他的衣服,一直往上拉著。
他才知道,她真的好怕,這女人,原來,這般的怕蛇。
靜下來,連她的呼吸都清細可聞,芬香的女子之氣息幽幽地襲入他的鼻腔中,痛後的身子,備感柔軟。
他煩燥地直了直腰,她馬上又貼近。
他一放手,想讓她下來,結果,這可怕的女人竟然連雙腳也纏上了他的腰,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可憐地說:“我沒有力氣。”
“下來走路。”他冷冷地說著,要平息心中莫名的熾火升起。
“不要,我怕蛇。”打死也不下來。
道劍忍著:“我抓著你的手,男女受受不親,給我下來。”
“我都不怕,願意讓你賺便宜了,你還想什麽呢?”男人不是有得占就拚命地占的嗎?妖都如此,何況是不碰女色的道土,一碰上,隻怕是死火山爆火了。
他扯著她的手,冷然地說:“你不怕,我怕。”
“嗚,不要啊,人家腳好痛。”纏得更緊了。
道劍一手將她雙手抓一邊,一手暗使力,就把她給扯了下來。
冰雪臉上那個氣啊:“死道士,背一下我會死啊。”
“我叫道劍。”
“都一個樣兒,我的腳痛死了嗚、、、”女人的淚水不是特別多嗎?哭一哭鬧給他看。
道劍歎一口氣,揉揉疼痛的頭:“別給我哭。”
她委屈地看著他:“我腳痛。”夠是天大的理由了。
無奈,他蹲身,隔著裙子輕輕地揉著她的腳。
一股子熱熱的氣息,從小腳肚上升起,麻痛,慢慢地消失了。
她從善如流地提起了裙擺,露出白嫩的腳讓他揉另一個。
軟軟的觸覺,道劍低上頭,隻感覺到自已沉重的呼吸聲。
“咦?好了。”冰雪歡喜地跳動著:“不痛了,道劍,你早給我揉揉嘛,你活該背著我受那麽多苦。”蹦蹦跳跳地走在他的前麵,還回過頭嘲笑他:“你很笨啊。”
是啊,他何苦來著,一步步退讓,越踏越多步。
“小心前麵。”他提醒著,那一個坎也不看,是不是想要摔死。李冰雪啊,怎麽這三個字,就代表著操不盡的心一樣。
她一看,冷哼地說:“這怕什麽?我跳著能跳下去。”
有了她同行,說說話,倒也是輕鬆,就是不要說些葷渾之話還好。
滿山的果子,熟了一樹。
紅紅豔豔的,饞得她口水直流著。
拉拉道劍的衣服:“給我摘一個。”
“為什麽要給你摘。”他顧自喝著水。
這人真是的,是不是人啊,是道士一個。她推推他:“你是男人嘛,給我摘一個啦,這果子很好吃的,甜甜酸酸的,可是,掉下來的都爛了,道劍啊,我問你啊,你有沒有銀子用啊,要是沒有銀子用,摘了果子去山下賣,也能賺些錢啊?”
“要那麽多幹嘛。”他石頭一丟,打斷一根樹枝。
冰雪歡呼著跑過去接住,臉上的笑,燦爛得比日正中的太陽還要灼人幾分。
不僅愛哭,還愛笑來著。
她撿了起來,摘下其中的一果子,用衣服擦擦,大口地咬下,甘甜的汁味馬上就溢滿了味蕾,歡喜地讚道:“純天然的果子就是好吃,好甜啊,來,你也吃一個。”
摘下一個送到道劍的口中。
道劍楞住,看著這紫得發黑的果子,能吃嗎?但是,她吃得那麽的開心。
見他不張口,她就用力地塞:“來,張口,吃吃看。”
他聽話地張開口一咬,才發現,真的很甜,有些酸。
她笑著湊近臉:“是不是很好吃啊,道劍啊,我發覺你要是不說話,還挺帥的,很男人。”
“什麽是很男人?”他不清楚。
“就是你現在是假女人,你看你啊,生得這麽漂亮,為什麽要去做道士呢?不如這樣好不好,我來投資,包裝你們,讓你們成為這裏最紅,最有錢的牛郞之星。”
YY之道,從遠古就開始,這絕對是賺大錢啊。
有關於美男和錢的事,她最在行了,這二樣的吸引力最大。
這裏開妓院是合法化的,婆羅山要是改成妓院多好啊,包準日進鬥金,男女都是上上人選。
那幾個死老頭,就是打雜掃地好了。
他冷哼,看著她不懷好意笑,就知道她腦子裏沒有什麽好事。
她總是說他是道士,她的腦袋裏,就是分不出學法術,和道士是不是二回事?
“嗬嗬,道劍,你對我好一點哦。”她輕喃著,靠在他的身邊。
沒有別的,樹上髒,衣服,別指望道劍會給她買,給她洗了。
“為什麽?”他心裏竟然軟軟的。
“因為啊,我和道爾成親了之後,你以後孤苦無依的,還不是要靠著我們,是不是,你現在有錢呢?我給你托管著,你以後要死了呢?我們給你送葬。”叫做養老防備啊。
道劍心裏一股火雜氣升起:“不必要。”
她轉過臉,捏著他的臉:“真不可愛。”固執得要死。
如此的親昵,他拍下她的手:“別動手動腳的。”卻又不排斥她靠在他的身上。
和這人一起,真是鬱悶啊。
不行,出了大城鎮之後,一定要甩開他才行。
風流世界啊,不好好地玩一把,就太對不起這驚險又莫名的穿越了。
下了山,的確是大城鎮啊,二個人就像是進城的土色子,一臉曬得紅紅的,還穿得不幹不淨的,滿頭的亂發。
路人捏著鼻子回避著,切,有本事自個進山去看看,那山裏可不是好歹的,住個二三天,有她這麽幹淨就好了。
她眼溜溜地轉著,放慢了腳步,讓道劍先走,這裏人多,當然,失蹤事件也多。
不怪她的哦,她隻是一小姑娘,容易讓人拐騙。
可是,道劍卻停下來望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的行為一樣。
她不情不願地走上前,道劍抓住她的手。
她甩著:“別這樣,男女受受不親的,以後讓我怎麽嫁出去啊。”
現在來假正經,骨子裏的壞,早就讓他看窮了。
迎麵而來的是誰啊?風采翩翩,對著美女盡笑個花枝招展的。
冰雪歡喜地大叫著:“小白啊。”
他鄉遇故知,真是太好了啊,快啊,和道劍打一場。
白玉棠眼前一亮,看到了冰雪,想要上前去抱個結實,親幾個,可是,她身邊站著一尊大神。
可憐的男歡女計硬生生地殺在路上,疑成冷暴的空氣。
“小白,我好想你啊,快來救我啊。”好一個無可奈何被人硬逼著,像是下海一樣那般的淒愴。
“安份些。”道劍冷冷地說著,一捏她的他掌手,顧時,一陣痛楚冰冷地襲了上來。
“嗚,好痛,小白。”可憐兮兮地看著羊妖。
白玉棠心也痛了起來,擺開了陣勢:“道劍,放開我的冰雪。”
“哼,什麽時候,我婆羅山的弟子,成了你這妖的。”道劍冷怒:“倒以為我婆羅山好欺負了。”
美女越是可憐,英雄就越是會不顧一切。
冰雪淚含在眼眶:“小白,算了,我們有緣無份,你不要為我跟他鬥,他很厲害的。”
英雄主義暴漲啊,道劍點住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也溜不了,赤手空拳地運起功來,要收服羊妖。
白玉棠自也是不甘寂寞,拚盡了老命也要換來有緣有份,用盡全力迎了上去。
唉,打就打吧,可是,她還是走不了,奸滑小人死道劍,打就打,為什麽點了她的穴道。
路上的行人,也開始不害怕起來了,當是二男爭一女,在一邊看著好戲。
有人拍拍李冰雪的肩,然後,攔腰抬起就走。
她有口不能言,有手腳不能動,死道劍啊,快看啊,她要被人抬走了。
這什麽世道,光天化日之下,連人也敢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