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雷之國風雲 四

  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完成搬運設備，比虹預想的快了多，水之國的船隊在出發前有特別訂契約，不會發生沒足夠運量的情況。


  後幾天住在都市的虹對於這個時代的住民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這個港口差不多是十七世紀的標準，醉倒在路邊的酒鬼、半掩門的遊人街、坐在路邊等待雇用的腳夫，唯一現代的是水之國的商船，回想起當年見過的萬噸貨船入港，堆棧成牆的貨櫃，鄉愁的感覺浮了出來。


  “好久沒回到故鄉了，當年的二毛不知道長大沒，三花也生下ㄧ窩小貓，我卻來到天涯之處的異世界。”


  往複的波浪像少女的裙襬，也像一頭藍發。


  “我好想你。”虹揉揉眼睛。


  “別站這擋路，想死嗎?”地痞走一走看他擋在路旁，對他找碴。


  虹抓他衣服，把人丟入海裏。


  “救命阿，我不會遊泳。”


  “我不該汙染大海，把你這雜碎丟進去也太對得起你了。”虹拿起板磚，丟了下去。


  磚頭正中腦袋，地痞被”擊沉”，消失在海麵上。


  回頭一看，路人馬上轉頭，回去做自己的事。


  與回來相同的景色，鐵船悠悠滑過水麵，甲板上一群人舉辦小型的學術座談會。


  “從上麵的論證說明了光是一種粒子。”


  “不對不對，那你怎麽說明光的反射與折射。”


  起初是虹邀請所有搬往火之國的科學家舉辦餐會，大部分的人保持沉默，想到火之國的人在雷之國大多混的不太好，有的人妻女不願意過來隻能孤單的搭上船，低氣壓籠罩在甲板上。


  虹為了帶動話題，與顯討論電子顯微鏡的基礎理論，雖然顯不太明白電子顯微鏡的原裏，不過他半個人生都在研究顯微鏡，馬上舉一反三提出些意見。


  “照你的理論來說以電子取代光線來觀察樣本可以看到更小的東西，可是電子能和光線一班進行反射嗎?”這句話引起了研究員的論戰。


  人分為兩群，各自擁護支持的學說，兩方爭的麵紅耳赤

  這邊講的內容也不是虹的本業，他也聽不太懂，他走到船沿與顯一同吹風。


  “顯你的女兒還好嗎?”


  顯苦笑:”她被救出來後幾天情緒不太穩定，我給她一些書籍後就在房間內不出來，隻有用餐與如廁時才出房間。”


  “你給你女兒看了什麽書?”


  “我隻是給她幾本光學的教科書而已。”


  畢竟這件是對一個妙齡的少女來說是重大的打擊，傳出去就沒人敢上門說媒，顯雖然嘴上不說，鄉鄰間的謠言已經傳開了，這對受害者來說是二次傷害。想必少女是想用知識來忘卻那痛苦的回憶。


  “可是那些痛苦真的望的掉嗎?”取代痛苦的是憎恨，可是憎恨何嚐不是雙麵刃，現在這一麵切割虹的靈魂，什麽時候才是揮舞刀刃的時候呢?

  “快了，有了這些人才，我研發的設備就會有一大突破，等到那時候，我以憤恨將他們燒灼殆盡。”


  “你怎麽露出這麽凶惡的表情，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隻是我的一點心事罷了。”


  在工業區待的時候，虹想起綱手近期內要結婚，綱手也算虹的半個老師，加上他也不缺錢，去當地的工藝店買了幾個漂亮的花瓶與雕塑，當作新婚賀禮。


  其他人也準備了一些小東西當紀念品，虹特別買了琉璃手煉給木槿，至於給大蛇丸的禮物虹選擇性的忘記了。


  虹想起買給自己的ㄧ個琉璃雕塑，當時他路過一家小工坊時原本打算直接走過去，展示櫃內的某個展覽品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條蛇的工藝品，他頭部帶有兩翅，頭為紅、胸為黃、腹為綠、股為藍、尾為紫，如彩虹般的漸層，雕塑宛轉成立體，好似行走中，虹看著雕塑，感覺雕塑也在審視他，老板走出店，靜靜的看著他。


  “老板，這個琉璃蛇像是你製作的嗎?”老板頭發花白，說話時皺紋擠成小山丘，皮膚也是長滿斑點。


  “是阿，我那天看見蛇從泉水中出現，陽光在麟上折射出七彩，他彷佛在俯視眾生，轉眼間又消失無蹤，那天我有股衝動，連續三天不吃不喝將他從石頭中孵出，不是我製作他，是他借我的手降生。”


  “雖然不明白，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看你與他有緣，賣你一萬就好。”


  “你怎麽不去搶比較快。”在木葉一萬可以買下一層的公寓。


  “緣份也包括金援，你沒錢表示你與他的緣份不夠，他可是我最寶貴的收藏。”


  “反正我不差這點錢，買了。”虹負了錢，老板仔細的用紙包裝他，將他放入箱中。


  那天好像著了魔般把他買下來，不過隻是個塑像。


  “現在買來好像也不能退貨。”虹打開蓋子，探出的頭像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