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土爺
第366章土爺
第366章土爺
那支奪命的金釵已經成為了最大的線索。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林思思也不知道這金釵的來歷。無奈之下，金虎找到了土爺。
說起這個土爺，可有些來歷了。在廣海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場，提起土爺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只是土爺的入行時間長，他在整個古玩界因為人很仗義，所以在業界很有威望。
金虎認識土爺是在一個飯局上面。土爺的一個好朋友因為犯事進了局子。土爺自知那朋友是自作孽，但是出於朋友的角度，希望有人在裡面照顧一下那個不爭氣的朋友。這就找到了金虎。
金虎在土爺的面前，表現得非常謙虛，很有禮貌，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土爺的要求。這樣一來二去，土爺去局子里看自己的朋友，總是通過金虎的安排。土爺就很看重金虎。兩人居然成了忘年之交。
金虎這個人，已經算是沒有什麼官腔，而且對於一些進去的人，也是一視同仁，這讓土爺很感動。
所以這次如果金虎開口，土爺是絕對會幫忙的。他們兩人的關係不只是在此，詳細的事情金虎並沒有說明白，但是於澤可以看出來，土爺對金虎是敬重的。能讓土爺敬重的人還是比較少見的。
廣海的常德軒，是這人來人往的古玩市場最為門庭若市的一個地方，土爺就在此坐鎮。就算是同行有看不準的東西，也會讓土爺幫忙看看的。
對於金虎的突然造訪，土爺顯然沒有精神準備，可是看到自己的這個小朋友，很是高興。
於澤跟在金虎的後面，沒有說話，滿臉笑容。他看到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已經年過七旬了，可是精神矍鑠，看上去滿面紅光，定是平日里保養很好，不然這樣的氣色很難練。
「土爺，冒昧來訪，不要見怪。」金虎抱拳笑道。
「見外了，只是，這個年輕人是……」土爺上下打量於澤，並沒有上前。
「看我這個記性，把他給忘了。我的好朋友，過命的兄弟，於澤，廣海官商界通吃的青年才俊。前些日子，毒氣事件就是這個兄弟擺平的。」金虎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他對這個朋友，很是自豪。
土爺仔細看著於澤的臉，滿臉滿意的笑容。他沒有想到，傳說中的於澤就是眼前這位。這個位少年，長著一雙桃花眼，器宇軒昂，眉宇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英氣，讓人覺得是個爺們兒樣。
「坐，快坐！夏兒，把師父的雨前龍井拿出來。店裡來貴客了。」土爺吩咐道。
在內堂裡面，一個清脆的女聲答應道：「知道了，師父，這就來。」
於澤有些好奇，這古玩市場很少見到女人的。尤其是行家的手下，更加少見女孩子。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能在土爺的手下伺候，實在是很幸運。
「土爺，小生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一直等著金虎從中牽線好來拜訪。如您所見，沒脫開身，只是見面禮，希望您能笑納。」於澤笑著推過去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土爺打開盒子，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真是出手闊綽。這可是官窯燒出來的景德鎮上好的青花瓷。市價可是在幾千萬。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事情相求，可以拿出這幾千萬的瓶子當做一個見面禮，實在是懂事。
「年輕人，我這一把年紀的人了。什麼都見過了，什麼也都看淡了。這瓶子，估計不是我能消受得起的。」土爺推回了這個盒子。
「土爺開玩笑了，您的參謀，您的建議，何止這個瓶子的價錢。這瓶子有價錢，我想從土爺身上學的東西沒有價錢。我是來偷師學藝來了。土爺也不肯嗎？」於澤把自己放得很低，讓土爺更加滿意了。
果真是金虎的朋友，都是懂事的孩子。
「那也太貴重了。」土爺笑道。
「我不過是外行，在我面前，它不過是個瓶子，可是在您的面前，是有研究價值的古董，我以後要和土爺請教的事情還多著呢！您就收下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開口向您提出這個棘手的要求了。」於澤很懂人情世故，把盒子再次推了回去。
於澤看得出來，土爺是喜歡這個東西的，只是素不相識的人，突然間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實在是讓人有些防備。
「好，因為你是金虎的朋友，我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夏兒，茶哪裡去了？」土爺有些著急地催問。
「金虎哥哥，你看我師父是不是越來越為老不尊了？他啊，一天就知道讓我端茶送水，晚了一會兒，你看，又惱了！」夏兒端著上好的雨前龍井出來，那陣陣的茶香讓人覺得精神為之一振。
金虎抬頭看著夏兒，笑著說道：「原來你就是土爺經常掛在嘴邊的丫頭了！果真是一張利嘴不饒人。可是，我看你，怎麼有些……面熟呢？」
「金虎哥哥是不是看到美女都說面熟呢？」夏兒調皮地笑了，放下東西，就恭順地站在了土爺的身旁。
土爺不但不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我這個徒兒，實在是太放肆，在我的面前都敢說我是為老不尊，不知道在後面要和這些夥計怎麼講究我呢！」
於澤瞪大眼睛看著夏兒，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易容術，更加不清楚，這人世間的事情為何這樣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金虎看著於澤，又轉過頭去看夏兒，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妥，兩個人的眼睛就盯在了夏兒的身上沒有離開。
土爺笑著看著兩個年輕人問道：「這是怎麼了？看到我們夏兒，像是見鬼了似的。」
「就是見鬼了。」於澤悠悠地說道。
土爺收起了笑容，嚴肅地看著於澤，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土爺，你先看看這張照片，你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於澤從皮夾子裡面拿出一張早已泛黃的照片，放在了土爺的面前。
土爺撿起桌子上的照片，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過去這麼多年了，從未有人拿出這樣一張照片，來尋找夏兒的下落，這個孩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生活的安穩平靜，以為自己不過是個沒人願意要的孤女而已。可是如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瞞不住了。
土爺嘆了口氣，非常嚴肅地說道：「夏兒，你出去，我和這兩位貴客有重要的話談。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夏兒翹腳想要看清那張照片，可是還是被土爺及時蓋住了，她沒有說什麼，看師傅的臉色不好，她就只好退下了。
於澤的心中真是五味雜陳。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他們之間的露水情緣讓於澤如今都難以忘懷，這張臉，猶如一個硃砂記一般，印刻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忘懷。
在這裡居然偶然間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不過，這個女人不是易容，她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女人，於澤更加好奇，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這個女孩子和豪龍膽到底有著什麼樣說不清楚的關係呢？
「這張照片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你們是在找豪龍膽？」土爺開門見山，非常認真地問道。
於澤解釋道：「其實，最終是要找到豪龍膽，但是絕對不是為了找夏兒。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前些天，我的房間裡面突然間多了個女人，而且易容成了照片上的樣子，想要得到豪龍膽的消息。被我們拆穿了以後，她被人殺了。留下了這支金釵，非常不同，我們想要讓你幫忙看看，這金釵的來由。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見到了和豪龍膽有關的人。還找到和照片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土爺半天沒有說話，這是他不願意觸碰的一段記憶。這事情，就更加複雜了，這孩子居然和豪龍膽有關係，怪不得……
「我知道了，金釵拿來，我看看，夏兒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土爺很平靜。
於澤拿出金釵，遞給了土爺。土爺仔細打量，然後笑著說道：「放心，這是大清朝的東西。雍正年間的東西。應該是雍正的皇后的步搖。那時候下葬的時候，就丟了一支金釵，其實是一支很小巧的步搖。做工很精美，上面的鳳凰是非常漂亮，絕非一般的人物可以擁有的。當時在前朝，九龍奪嫡，不亦樂乎。雍王府所有的女人都有個一支可以隨時了結自己的步搖，類似金釵的樣子。只是這支，是獨一無二的。」土爺知道的就是多，非常輕鬆地就說出了這支金釵非金釵，而是步搖。
「為了了結自己？這是怎麼回事？」金虎好奇地問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時候雍王府的人都很謹慎，做事情說出去的話滴水不漏，不然也不會在九龍奪嫡的局面中脫穎而出。這些奴才都是忠心耿耿的，她們要隨時做好為主子犧牲一切的準備。所以，才會有了這可以隨時殺人的步搖。但是這支，應該是雍正繼位以後打造，上面有朝廷的定製的符號。只是這支步搖很奇怪。那時候算是天下太平，一切塵埃落定，不知道這自殺式的步搖為何重新出現。」土爺也有些好奇，他不清楚這步搖到底是觀賞用的，還是別有用途。
兩個人都沉默了，沒有說話。現在，他們關心的已經不是這支步搖的問題了，他們關心的是叫夏兒的女孩兒，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她和照片上的清朝格格有什麼關係呢？
土爺沒有在說話，只是看著桌子上的一張照片和一個步搖，愣愣地出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那我們說說夏兒好了。她是什麼來歷？」金虎好奇地問道。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該面對的事情早晚還是要面對的，無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