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天生薄情

  「那就是說，需要的世間會很長？」 

  「外面現在不太平，還是盡量減少出山的次數。你這次出山就一次多買些家用，加上我們打獵的食材，應該可以在山裡安安穩穩的過上幾個月。」 

  「姐，我們是不是發達了？」 

  說完，還不確信的用手摸了摸離自己最近涼亭的柱子，當真實的冰涼觸感從手上傳到神經的時侯，才大叫一聲說道： 

  「沒問題，這次我把兩匹馬都帶著，保證買的東西足夠過到冬天。」 

  「怎麼說話呢。其實換個方面來說，我們很幸運，能和天下最厲害的三個角色過招。因為遇見他們，才讓我們成長的比別人快。就像你需要高手助你突破瓶頸一樣的道理，這不是誰都有的幸運。」 

  「姐，這次又被你說中了，現在外面打的熱火朝天，經過一個月的混戰後，現在還剩下李蕭逸和明王了。」 

  「是啊，鵲兒運氣一向很好。」 

  「武林？現在群雄逐鹿，武林人士也不甘寂寞，有名的幾個山莊和幫派全部湊熱鬧去了。就連沉寂了半年的沈天放也重出江湖。」[ 

  「那倒不是，他換了名字，要不是意之中在縣城裡遇見了姚斌，我還真不知道呢。」 

  「你能明白就好。接下來我們還是找找有沒有出口什麼的，好回去把自己的家當拿到這裡來。」 

  「好，那你能把我帶上去嗎？」 

  「飯菜都涼了，我們吃飯吧。」 

  「難分仲伯。我看這還要持續個幾個月才能下定論。」 

  「從你聽的小道消息來看，誰的勝算比較大？」 

  「但以他的精神氣，活個百來歲也不奇怪吧。人不是常說，禍害一千年嘛。」 

  餓了一天多的兩人，現在食慾大開，儘管春鵲多做了兩個人的份，最後還是被解決的乾乾淨淨，看著底朝天的飯盆和菜碗，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是啊，吃完了平時三天的口糧呢。看樣子過不了幾天，你又要下山採購米面了。」 

  「老皇帝駕崩的消息什麼時侯發出的？」 

  「人在山中，心卻在山外。姐既然那麼放不下，為何當初選擇寄居山林呢？」 

  「姐，你放心，我會讓自己慢慢沉寂下來的，不再那麼浮躁和好高騖遠。」 

  「那你知道他想在這次混戰中撈些什麼好處嗎？」 

  「沈天放？他想復活？」 

  「姐，這次在外面晃了一圈后，現在我很慶幸，當初沒有傻傻的去得罪李蕭逸、明王和沈天放這三個變態的人。」[ 

  「你呀，雖然有著嚮往自由的心，但卻福消受。也許他們說的對，你註定不可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子。」 

  「那也是沒辦法啊，我又不是每次出山都那麼好運氣，當然要一次性打探個清楚嘍。」 

  回過神來的春蠶，望著弟弟抱歉的笑了笑說： 

  回到自己的洞府，春鵲把姐姐扶到石桌旁坐下，很是體貼的動手生火做飯。看著火堆旁弟弟紅紅的臉，春蠶的思緒不知不覺中飄遠了。現在已是夏季，之前春鵲出山買過一次家用，當時外面的局勢已經有了一觸即發的感覺，那現在呢？是勝負已見分曉？還是半路殺出了程咬金？還是兩不想讓的持續爭奪中？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春鵲喃喃自語道： 

  飛上飛上的把買回來的東西搬倒洞府里后，累癱的他仰頭躺在涼亭里，有些虛拖的說： 

  搬遷完畢的第二天，春鵲就帶著乾糧出山採辦家用去了。看著已經人高馬大的弟弟，春蠶一點也不為其擔心。回到水月洞天，悠哉的等他回來。 

  和之前疲憊不堪不同，有了動力的二人心情愉悅的尋找機關和出口。結果，真的被春蠶說中了，這裡在洞頂的位置有個遮蓋的直通向峭壁的洞口。春鵲探頭朝外面望了一眼，回頭對下面的姐姐喊道： 

  「姐姐很矛盾，是嗎？」 

  「真的？那我是不是不需要外助力也可以達到理想的效果？」 

  「嗯。這洞府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陣法布置的，加上雲霧山得天獨厚的環境，就算沒有什麼神奇際遇，能在這裡修身養性，對鵲兒的內法修行也是大有幫助的。」 

  人說，山中歲月很好過，而春蠶覺得這山中洞里的歲月很難過。雖然是雕工華麗的洞府，但不見天日，白天黑夜都一樣，這換著誰都有些受不了。出口在懸崖峭壁上，自己又不會武功，想出去走走都難。嘆息了一天又一天，終於在熬了十天後，才見春鵲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姐，我除了看到這精緻外加美輪美奐的建築外，別的倒是沒發現什麼。姐的視覺一向敏銳，你看到這些之外的東西了嗎？」 

  「可不是嘛。不愧是老江湖，混世真是很有一套。他現在成立了一個恆機商號，不但做生意還販賣情報。」 

  見姐姐沒有異議，春鵲率先跳了下去，然後轉身拉住姐姐的手，兩人小心的在走向通道。走完最後一個階梯，當兩人看清面前的情景時，都有些不可思議。這裡沒有長長不見頭的通道，只有一間打的離譜的洞府，裡面竟然亭台樓閣樣樣俱全，還有一個小型的瀑布，簡直就如水月洞天的仙境一般。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環境再好還要有頓悟的契機。」 

  「姐，外面天都黑了。我看，還是先回原來的洞府歇息一晚，明天再搬遷吧。」 

  被姐姐『暗算』之後，春鵲懶懶的躺在水池裡翻騰了一會兒后，才癟了癟嘴爬上岸來。走到階梯前一看，和前幾個『有去回』的警告不同，這次上面寫的是『緣來如此』。有些歡喜的對一邊笑而不語的春蠶說： 

  「好嘞。」 

  「也不是，你只是太善良，對你身邊的人總是忍不住的牽腸掛肚。當然，你的牽腸掛肚，也讓很多人喜歡依賴你。就像我，還有霄翰、湘南他們。我有時候忍不住的想，你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因為你會是個非常好的母親。」 

  見弟弟欣喜若狂的在偌大的洞府里上竄下跳，春蠶沒有出聲制止。老實說，看到這樣的一幕，就連博覽群書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看著這美若仙境的地方，春蠶覺得很不真實。但真實的觸摸感，弟弟的歡笑聲和水池裡蓮花的淡淡香味，讓自己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這裡簡直就是高人隱士才居住的地方，看來自己的運氣不是普通的好，這次真是發達了。 

  「這個可能是最後一個階梯了，要麼是通向我們原來住的洞府，要麼就是通向另一個洞口。」 

  「武林要重新洗牌，這本來就是定數。」 

  發泄完的春鵲重新回到姐姐身旁，帶著喘息和興奮，有些語倫次的說： 

  「姐，我們真像餓死鬼投胎。」 

  「他想當盟主。」 

  「姐姐的修為還沒達到置身事外的超然境界。整天胡思亂想慣了，突然讓腦瓜子清閑下來，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聽姐姐這麼一解釋，春鵲覺得自己是有些過於急功近利了，心理有些羞愧。好在有知錯就改的優點，轉念想了一會兒后，保證似的對姐姐說： 

  做好晚飯的春鵲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卻見姐姐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嘆了口氣，走過去，坐下，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奈的說： 

  「是啊。不過以他睚眥必報的小氣量，那些曾經陷害過他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說完，飄然落地，攬起姐姐的腰，在石壁上借力一蹬，春蠶還沒來得及尖叫，兩人就飛躍到了洞頂。忍不住的探頭往外一望，真的是之前的那個峭壁，不遠處瀑布的轟隆聲也特別的明顯，想著不遠處就是兩人居住的洞口，一種到家了的感覺油然而生。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還是趕緊下去吧。老實說，我現在是又累又餓。」 

  「不需要那麼誇張，不過兩匹馬都牽出去也好，這樣趕路比較快。」 

  「沒關係，咱們有得是銀子。」 

  「好，明天我們搬遷，以防有變，後天你就下山。」 

  「沒問題。」 

  「他當然不會，不過以他的身手，被我跟蹤，當然是毫察覺拉。」 

  「什麼？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啊。」 

  「你知道什麼叫頓悟嗎？它也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這就要ko你自己慢慢去領會。這種途徑雖比不上外力衝擊來的快速，但會讓你在武學上走的更遠。因為等你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別人沒什麼可以教你的時侯，剩下的就要ko自己一點點的攀登領會了。難得有這麼好的練武環境，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姐，你猜這個階梯是通向哪裡的？」 

  「這真是人手開闢的嗎？簡直巧奪天工的難以相信。」 

  「你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姚斌告訴你的。」 

  「好。」 

  「既然明面上的東西都是姚斌在打理，你又在縣城裡遇見他，那沈天放現在的生意一定擴張的挺大吧？」 

  「此人真可怕，不服老，不服輸，還野心那麼持久，簡直就是個老妖怪。」 

  「我發達了。」 

  「這就是你晚回來的原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就是上次我出山回來后的沒幾天。老實說，這老皇帝早就下葬了，能夠隱瞞到那個時侯也算是宮裡人有本事了。」 

  「朝堂現在那麼亂，那武林呢？」 

  春蠶聽了弟弟難得的長篇大論，沒有再取笑他，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輕嘆一聲后，說道： 

  「行，這次我再打聽一下局勢，回來和姐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