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外眼紅

  第十七章分外眼紅 

  苗蘭經過胡雪的安撫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而楚英生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也來到了會客室陪著苗蘭。楚英生來了之後胡雪就自覺地退出，把空間留給他們，他們之間真的需要好好的談談，顯然有外人在場是無法進行的。 

  馬麗和嚴彬走出了特別行動組的辦公室向會客室走去，邊走馬麗邊說：「這麼多年來，他們都對小波做了什麼，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他已經死去了，這樣他就不要在遭受這些非人的折磨了。」馬麗還明顯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沒有走出來，根據emily和凱瑞的說法，馬麗已經在自己的頭腦中想象出來岳曉波可能受到的虐待，越想越害怕，可見腦補有時候也是很兇殘的。 

  「我們清楚了那些嫌犯擅長綁架，和藏匿受害人。有些事情要等到破案之後才能了解，你現在不必把事情想的太壞。而且這些都是你的功勞，非常有價值的。」嚴彬安慰馬麗，以免她被自己的想象嚇壞了。 

  「我知道，但是我能提供的真是的微乎其微，這並不意味著就能破案。」馬麗憂心忡忡的說道。此時更是愁容滿臉，讓那張本就不年輕的面龐更加顯得蒼老憔悴。 

  嚴彬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這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無力，只有見到孩子才是對馬麗最好的安慰。 

  嚴彬帶著馬麗走進會客室，沒意外的見到了苗蘭，這幾天大家都習慣了，每天不到大家都走了，苗蘭是不會離開的。只是今天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楚英生也在。 

  嚴彬和二人打了招呼之後就走出了會客室去給他們倒水，這是地主之誼。畢竟無法在精神上幫助他們那就盡量在物質或者是身體上多照顧他們一下了，嚴彬如是想著。 

  會客室總共有兩排沙發，是相對而放的，中間隔著一個茶几，相距不遠也是為了好交談而設計的。 

  馬麗此時就坐在苗蘭、楚英生夫婦的對面，手裡拿著岳曉波的畫像，仔細的看著，像是要把缺失了8年的時光都看回來一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生怕一眨眼人就會不見，雖然這只是畫像而已。 

  苗蘭也注意到了馬麗手中的畫像，越看越覺得眼熟，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能借我看看么？」 

  馬麗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夫婦，丈夫的樣子看起來還很不錯，只是妻子就比較凄慘了。因剛剛哭過滿眼紅血絲還沒有消下去，通紅的鼻子，還有臉上的淚痕，加之蒼白而又憔悴的形容很容就看出了這是一位遭遇了不幸的母親。 

  基於遭受了同樣的不幸經歷，馬麗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中的畫像遞了出去。 

  苗蘭拿著畫像仔細端詳，越看越心驚，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你……」苗蘭剛想說什麼，嚴彬就端著三杯水走了進來，分別放在了三人的面前。 

  「我見過這個人。我認得他，他當時就在場。我當時還在想，他都那麼大了怎麼還要騎馬照相呢？我早該想到的。」苗蘭語速非常快的說著，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 

  「當時他就在我們附近。」楚英生也附和道，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苗蘭站在一起。 

  「你也看見了？」苗蘭吃驚的問道，也忽略了楚英生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她說話的事實。 

  「當然，我看見了，他就和普通的孩子一樣，沒什麼差別。」楚英生點點頭肯定的說。 

  「他還活著？」馬麗驚喜的看向嚴彬，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她此時激動的心情，自己猜測和從別人口中證實，這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馬麗感覺自己的心情像是飛上天，無比的輕鬆，愉悅。 

  「等等，你說『還活著』……他是你的兒子？」苗蘭聽出了馬麗話里的意思，而馬麗的經歷大家都有所耳聞，略一思索，苗蘭就明白了，這個嫌疑犯就是馬麗的兒子。 

  「啊，他是小波。」馬麗完全沒有注意到苗蘭情緒的變化，還很高興的應道。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瞬間會客室就有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苗蘭鐵青著臉惡狠狠的瞪著馬麗，馬上就要爆發了。而馬麗還一副無知無畏的樣子沖著苗蘭笑，想要和她分享自己兒子還活著的好消息。 

  苗蘭看到馬麗這樣就更加的憤怒，這在苗蘭看了簡直就是挑釁。楚玲失蹤這幾天，苗蘭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堆積在了自己的心裡，惶恐，自責，無助，失望，甚至絕望。 

  這憋了好幾天的火一直在苗蘭心裡醞釀，發酵成一座火山，而今天馬麗的一席話正好就是成為這座名為苗蘭的火山爆發的最好的理由。 

  「你的兒子抓走了我的寶貝？」苗蘭幾步走到馬麗近前大聲質問道。 

  「那個，苗女士……」嚴彬打算從中調和一下，但是他明顯小看了已經失去理智的苗蘭的戰鬥力，她直接無視了嚴彬。 

  「就是你兒子抓走了我的玲玲，他是同謀，是惡棍，他綁架無辜的孩子。玲玲才八歲，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他就這麼抓走了她。他和那些人沒有區別，一樣的該死。」苗蘭狀若發瘋類似得沖著馬麗大喊道，眼看就要上手了。 

  嚴彬擠到二人中間，擋住了苗蘭，而楚英生此時也反應過來了，擁著苗蘭強硬的把她帶離了會客室出去消氣。 

  此時會客室只剩下了尷尬的嚴彬和呆若木雞的馬麗。馬麗被這狂風暴雨式的攻擊嚇壞了，尤其是苗蘭說了最後兩句話給了馬麗當頭一棒，打醒了還沉浸在美好場景中的馬麗。 

  「她說的對。」馬麗面無表情的說道，好似全身力氣都用光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見了剛才的神采。 

  「不不不，岳曉波也許是被逼無奈的。」嚴彬馬上找出了理由安慰馬麗，雖然這個理由不是很牢靠，但是也是聊勝於無。 

  「他現在是共犯，他以後可怎麼辦啊，會不會被判刑啊。他以後怎麼辦啊！！」馬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腦補。 

  「他只是自保，裁判是有法官做的，我們只要儘力把他救出來就好了。無論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的。」嚴彬給出了一個目標，這就是馬麗要努力的方向，有了目標馬麗才不會亂想。 

  「是的，在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就算是被判刑了，我也能去探望他的，總好過一直也見不到。」馬麗已經在心裡確定了，無論什麼情況，只要自己能常常見到小波就好了，這麼多年，也不再奢求什麼了。 

  嚴彬看著明顯陷入自己想象無法自拔的馬麗，無聲的嘆了口氣，算了，她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樣吧，只要不再要死要活就好了。現在更棘手的是苗蘭那邊，還要過去安撫，嚴彬瞬間覺得自己的任務還真是艱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