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王爺
人多屋子,丁山父子沒臉請各位官爺進屋歇腳,隻好找來些枯草墩讓大家當凳子坐。
嶽王爺和楊新雲二人特殊對待,丁山給搬了兩大木頭墩子,那玩意木質太硬不好破開做柴火就丟屋外了,時間長了成了時不時坐坐的凳子,實木座椅倒是沒有虧待兩位爺。
見兩位貴公子落座,丁山率先開口問道:“山下目前是個什麽情況,看你二位也不像衙門中人怎麽也管起了抗疫救災的事?”
嶽允誠怕楊新雲大嘴巴兜了底,就搶先回道:“疫病已經在西蜀竄開了,不過相對江南災情還算不得太嚴重,家父是西京官員,災麵前世人皆該有力出力有能出能,哪怕隻是能緩解世間災禍一二也值得我等男兒肝腦塗地!”
一聽這話丁山大概知道個一二,眼前這位是個官二代,應該還是個不的官,就人家起官話那一套一套的路子,一般人家可培養不出來。
什麽下興亡匹夫有責,一通救世濟人的大話曠下來,把沒腦子的世人忽悠得個個像磕了藥一般激動,就是政治家族專有的技巧。
“爺您先別為下做多少的話,我們是不是至少先弄清楚災情是否還在人力可控範圍?”
嶽允誠一愣,沒想到丁山會如此回答,好在楊新雲找著機會就接了話茬。
“江南一帶百姓病死的病重的無數,有的村子真有十室九空的慘劇,就算都城臨安也封城月餘,鬧的人心惶惶,我西蜀偏遠入蜀道路本就不多這才沒有形成大規模災難!”
楊新雲起話來就有不想停的架勢,嶽允誠隻好輕微咳嗽一聲,示意他不該透露過多。
丁山細細思考了一會,回頭再此詢問道:“像這樣子的疫病曆史上也不發生過不少,難道能人輩出的朝廷就找不出來一個指揮控製疫情的嗎?”
在嶽允誠看來丁山問出這樣子的話也就也不奇怪,一個山野地方的少年,又怎會知道廟堂如淵,官員之間的各種彎彎繞繞,當然嶽允誠沒有好為人師的癖好,不打算過多跟丁山探討這個方麵的問題。
“世兄還是給我等解個惑吧,役卒回去把你傳得神乎其神,快快你防治疫病的法子,我等好虛心學習一番!”
丁山心中反了個白眼,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自己想通過他打聽一下這世間行情,他就一直套話廢話忽悠了事,我什麽有用信息都沒得到他倒是開始套話了!不過自己也沒什麽真技術性的東西,一些防疫常識告訴他也無妨,當積陰德了!
“也沒什麽好神秘的,就是通過一些手段阻止病源進入我們的身體,自然就減少了得病的風險!”
“有些時候我也很奇怪,風沙沙大了人們都知道弄快紗巾掩麵,減少呼吸到空氣中的沙塵,為什麽這傳染病源就沒頭人想到守護好自己的口鼻呢?”
楊新雲不喜歡自己思考問題,他習慣不懂就問,這一點幾乎是古人的通病,隻要他們沒聽懂的話開口就是一句“此話何意?”
嶽允誠也有些不解,疫病跟沙塵有何相似之處,為何可以用類似的方法防範?
丁山的賣弄一場以後見好就收,接著解釋道:“傳染病源其實可以看作空氣中漂浮的塵埃,不過它們更加細微,到我們眼睛無法通過自然觀察看見它們,但是防止它們禍害人的法子其實也很簡單!”
“管理好自己的生活環境,別給它們傳播和繁衍的機會就好了!”
“不是,疫病存在空氣之中,人眼一般看不到,那麽你是怎麽看到的?還有繁衍又是何意?難道這疫病還會傳宗接代,越生越多?”
半瓶子水最怕遇到刨根問底,丁山可不想和這二貨繼續探討下去,論到病毒變異傳播媒介什麽的我一個大老粗能知道什麽,多少專家研究一輩子都不敢完全掌握,快快撤開話題才是硬道理,就要你們聽得一知半解!顯得我神秘!
“你理解的也沒什麽錯,疫病之源是會繁衍的,當然它需要先得到一個載體,隻要做好防疫,其實病源存活也是有期限的!”
楊新雲聽到丁山確定自己的理解沒錯,心中有些雀躍,又聽完後一段話立馬附和道:“是這麽個理!不然曆朝曆代疫病發生過那麽多,要是病源可以無限活下去人族不是早滅族了嗎?”
嶽允誠見自己這個傻義弟倒是和丁山很又誌趣相投的意思,打趣他道:“沒想到新雲對醫理方麵的學問倒是頗有賦,等回府要不要為兄找些這方麵的師長傳授你學問啊?”
楊新雲一聽立馬拒絕:“可別!我有賦不假,但作學問就免了,免了!哈哈哈哈”
大夥聊了沒多久,大丫端出了酸湯一人一碗,這些個走了半宿山道身疲力竭家夥們,一碗酸湯下肚當場大呼痛快,大家走路流了太多汗,身體裏鹽分流失一但過多自然不適,丁山之前交代過大丫給湯裏加些鹽,果然大家喝完後不光解渴還解乏!
不是舍不得給大家弄頓夜宵,實在是困於家中沒有多餘糧食,按照丁老的意思就算自己人不吃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給丁山硬堵了回去!
自己肯定是要去買苦力的了,還倒貼什麽糧食?我還想管他們些銀錢呢!
果然嶽允誠等人起程要往回走的時候,丁山開口了“各位爺!下山出力沒問題,的腦袋裏既然裝了點東西大災當前也不藏私,不過這災無眼啊!誰也不好會是個什麽結果,你們都是富貴人家要抓我壯丁,起馬得給點安家費吧!”
嶽允誠一聽笑了,這貨不管本事如何臉皮可以確定不薄,也有些機靈這樣子的人養在身邊早晚有用,想到這就摸摸腰間找出一袋碎銀子,也不管多少直接扔給了丁山,留下一句:“院外等你,和家人到個別跟我下山!”
接到銀子的丁山裝模作樣掂量了幾下,估不出來有多重,不管了自己就是想搭上對方的線而已,要錢是讓他們先付出些代價,花了錢的自然會重視些,花得越多越是如此,可惜自己眼下身價似乎隻值手裏這麽多!
稍微安慰了幾句大丫,看她眼圈紅紅的心中有些不舍,又聽了老爹嘮叨幾句什麽遇事多心雲雲
不能讓給了錢的等太久啊,丁山樓過大丫使勁揉她腦袋幾下後,轉身向院外的火把光線處走去,身後隱約傳來大丫的抽泣聲!
楊新雲見丁山走近打趣道:“倒是有些良心,知道心疼家人,良心不壞!”
“你再囉嗦我不去了!”
“由不得你,再你還收了錢!”
“那是你們喝酸湯的費用!”
“什麽?你家那菜葉子是人生啊?”
“你們都已經喝了,現在我是它就是!所以你們喝了我一鍋人生湯!”
“”
嶽允誠聽著二人鬥嘴也是一種消磨無趣了法子,不知不覺間已經光泛白,鎮子在晨光中隱約浮現在眾人眼前!
楊新雲:“你這殺才,禍害了我兄弟一晚上沒安生,往後不拿出些真才實學來,看我不剮了你!”
“半夜抓壯丁給你得那麽清新脫俗,你臉皮可不簡單啊!”
兩人其實都已經累的沒什麽力氣了,隻是又累又困不得不找些話提神!
一夥人來到驛館,一字排開的各色香車看得丁山有些犯迷糊,這兩貨出門用得著那麽大陣仗?似乎有些誇張了吧!
主要是不光有十幾輛馬車,前後還有兩隊人馬,看他們雖然沒有穿戴盔甲,可人人膀大腰圓,騎在馬上雙目前視隊伍整齊劃一的氣勢,瞎子也看得出來是精銳部隊!
丁山瞅瞅龐大的隊伍,又看看似乎雙眼微微泛血絲的楊嶽二人,問道:“你們出門這麽大陣勢?兩位爺到底什麽來頭啊?”
嶽允誠看了一眼迎著自己這邊奔來的一騎,無精打采的回來一句:“馬車裏另有貴人,你少打聽對你有好處!”
丁山又看看楊新雲他也是點點頭!
很快一騎從前方來到了三人跟前,立馬道:“王爺!車馬齊備是否立即出發趕往西京!”
“現在就動身,父王該等急了!”
丁山疲憊和困意瞬間伴隨著那句王爺消散得一幹二淨!這貨是個王爺?靠!上被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鄉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古話沒有騙我!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接觸到人世間權利金字塔頂端的階層,心中莫名的激動!上輩子隻在網上聽過什麽紅二代三代的事跡,眼下離自己幾步外就有一個人活生生的,可要好好瞅瞅,他與眾不同在哪裏?
楊新雲發覺丁山看王爺的眼神越來越炙熱,那雙眸子相似被固定了一般,盯住就不動!隻好上前拍了一巴掌!
“知道身份了就要守禮節!”。
丁山回神一想,自己似乎身處在一部分人可以隨意要人家腦袋的時代裏,是應該收斂些!感激的回了楊新雲一個明白的眼神!
“王爺倒也無妨,將門之中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一旁駕裏的貴人你最好連臉都別看一眼!因為那樣做了很有可能會弄丟你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