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定救你出去
“隋老將軍,主帥營帳豈能容得你們擅闖?我家將軍的營帳裏麵沒有細作,你們要找細作的話就去別處找去吧。”營帳門口,鳳潯生的親隨出聲阻止道。
此刻他們還不知道營帳之中鳳潯生與顏卿霜已經逃了出去,隻是單純地不想鳳潯生如今的傷勢被他們知道的太過於清楚。
顏卿霜帶著鳳潯生回來,鳳潯生重傷的消息自然是遮掩不住的,可是重傷也隻是一個說辭而已,鳳潯生到底傷成了什麽,是否還能清醒著指揮戰事這才是鳳啟鳴一襲人最關心的事情。
“營地裏來了細作,宸親王重傷,保不準那細作就是衝著戰神來的,這種時刻,戰神的營帳自是重中之重,本就該派人好好查看才是,你們卻一個個捂著不給老夫查看,到底是何居心,難道你們與那細作竟是一夥的?”
隋老將軍聲音蒼朗有力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刻意的為難,鳳潯生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拳。
顏卿霜知道鳳潯生是生怕那些親隨被他們為難,可是此刻,若是他們現身那鳳潯生就可能真的走不掉了,所以她必須狠狠心,她就不相信鳳啟鳴他們敢在軍營之中大開殺戒。
鳳潯生的親隨並不是一個兩個,暗殺鳳潯生一人容易,要殺盡那些親隨反倒不容易了。
這般想著,顏卿霜伸手握緊了鳳潯生的手,眼中滿是哀求。
鳳潯生知道她的心思,隻能暗暗歎了口氣,伸手將她的手攥緊。
顏卿霜這才狠狠鬆了口氣,緊緊牽著鳳潯生的手,跟著巡夜的士兵一起到了營地外麵,在將士的幫助之下,顏卿霜趕了一個運糧草的馬車,小心翼翼地扶著鳳潯生上了馬車,這才揚鞭離開了營地。
在顏書疇被左玄放回之後,兩國的戰事其實就已經停下了,顏書疇是帶著左玄的親筆書信回來的,書信上寫的很清楚,西戎願意繼續做一個臣邦,而失去的那兩座城池鳳潯生也已經奪回了,更是打下了西戎一座邊陲重城,這種情況之下,鳳啟自然沒有再繼續征戰的道理了,隻是因為鳳潯生被俘惹得景德帝震怒,這才下令重兵依舊囤積在兩國邊界,想要逼得左玄交還鳳啟戰神。
鳳潯生和顏卿霜是最清楚這一切的,此刻既然西戎已經不足為患,那麽他們要做的就是揭露太後一黨,營救定北侯一族。
顏卿霜一邊驅趕著馬車一邊小心地注意著鳳潯生的傷勢,馬車行出去一個時辰不到鳳潯生便又昏睡了過去,顏卿霜更加不敢耽擱,駕著馬車快速地向著華京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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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京,宮中。
顏書疇被關在一間暗室之中,眼神晦暗,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路輾轉回來,好不容易避開了太後一黨的追殺,進宮麵見了景德帝,將左玄願意繼續臣服的過程說清楚之後,剛想揭發太後與老西戎王一黨有所勾結,可是還未說清楚,就見著太後帶著左芷允到了景德帝的禦書房。
許久未見,當再次看到左芷允的時候,顏書疇心中萬分的激動,按捺了許久才將那份久別重逢的激動按壓下去,可是很快,左芷允卻幫著太後指證了他與西戎勾結。
“皇帝,西戎野心頗大,傷我鳳啟許多將士,更是坑害了十萬將士,顏書疇就是勾結西戎的亂臣賊子,如今西戎眼看著我鳳啟勢大,他自知不敵,這二人便又想出了這樣的法子,想要蒙混過去,皇帝,你可不能被奸臣蒙蔽了雙眼。”
太後看著景德帝,字字句句,鋒芒畢露。
顏書疇早就知道太後會有這麽一手,而左玄給他的老西戎王與太後的往來書信自是可以打壓太後最有力的證據,可是他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左芷允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正是那一番話,讓他將那些證據深藏了起來,一時不敢拿出來了。
過去幾日了,可是直到此刻回憶起左芷允的眼神來,顏書疇心中還是壓抑得難受。
她的眼神那麽冷,那麽冰寒,並不是假裝,而是真的不帶絲毫的感情。
她跪在景德帝麵前,清楚地訴說著他們之間的過往,將自己對她所說的那些保證全都說了出來,然後帶著幾分涼薄說道,“書疇,識時務者為俊傑,父兄將我棄在鳳啟的這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須忠心鳳啟,對不起,你原是為了我負了鳳啟,我卻還是負了你,也許我就是這般薄情寡義之人吧,你如今看清了我也好。”
正是因為左芷允的反常,所以顏書疇將那些可以指正太後的證據藏了起來,他在等,等著鳳潯生這個可以調動京城守軍的人回來,等著京中守軍可以與太後身後勢力一戰的時候才將那些證據拿出來。
他相信左芷允會這般說話絕對是受到了威脅,這種時候,如果自己將證據上承天聽,說不得會逼得太後行逼宮之舉,到時候景德帝危矣,鳳啟危矣,而他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顏書疇想著,暗暗歎了口氣,想到左芷允,心中總是有些酸澀難以排解。
那日再見她,總覺得她變了許多,說不出的憔悴與形傷之下,是那雙黯然無光的雙眼,一反初見時的靈動,那日的她雙眼之中竟滿是死氣讓他心驚。
“縹緲,她究竟對你做了什麽,才會將你逼成那般模樣,”顏書疇暗暗攥著拳,低聲呢喃道,“芷允,對不起,是我無能,無法護你,讓你流落到那個老巫婆的手中,芷允,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