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暗殺
西戎王宮的侍衛就這般圍著鳳潯生和顏卿霜,一直到他們走到王宮外麵。
許多人都想對鳳潯生撲而殺之,卻最後都沒有動手。
不敢動手,一方麵是因為左玄的命令,另一方麵或多或少還是忌憚鳳潯生的實力。
這個人在西戎人眼中如神如鬼,在他們眼中,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在被穿了琵琶骨之後還能血洗西戎王宮,怎麽可能還能斬殺他們的巴圖大將軍,所以即便眼前的鳳潯生已經被鮮血浸透,已經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對抗這麽多人,可是他們卻還是帶著敬畏的心理,沒有人率先去打破這一敬畏,隻遠遠看這兒鳳潯生和顏卿霜相依偎著走出了西戎王宮。
兩人走出西戎王宮沒有多久就遇到鳳啟的暗哨。
自從鳳潯生被俘之後,暗哨就一直在西戎王宮附近徘徊,想要尋找機會進去救鳳潯生,此刻看著他渾身是血的出來,那個暗哨,堂堂七尺男兒,竟是哭到哽咽,將馬匹讓給了鳳潯生和顏卿霜,帶著他們與大部隊會合了。
回到軍營之後又急調了醫師過來給鳳潯生診治。
胸口處滴入左玄的心頭血之後,顏卿霜此刻其實已無大礙了,隻是身子還比較虛弱,但是鳳潯生身上的傷卻很深也很難治。
蔣學林算是這一批隨行醫師裏麵醫術最好的,所以被喊來給鳳潯生治療了。
當時他原本是想救顏卿霜出去,所以才把兩軍對峙的真實情況都告訴了顏卿霜,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顏卿霜的第一反應竟是解了匹馬直奔而去,爾後他又聽說顏卿霜被西戎俘獲,再後來連鳳潯生都被西戎俘獲了,這些日子,他整個人戰戰兢兢難以度日,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私欲而造成的。
如果不是自己心中對顏卿霜存著私心,顏卿霜便不會知道那些,後麵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顏卿霜竟然是宸親王妃。
蔣學林走進鳳潯生的營帳內,當看到鳳潯生和顏卿霜時,心中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
特別是看到那個一直威風凜凜的鳳潯生如今竟如個血人一般地倒在血泊之中時,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他怎麽也無法想象那個如神邸一般的男人有一天竟也會這般狼狽。
“蔣醫師?”顏卿霜見蔣學林楞在原地,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王,王妃……草民叩見王妃……”蔣學林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急忙行禮。
一想到自己曾經冒出來的那些想法,蔣學林此刻就羞窘得幾乎無法正視顏卿霜。
顏卿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急忙示意他不必多禮,“王爺傷得很重,把藥箱給我。”
顏卿霜此刻也無暇去顧及他的震驚了,直接伸手說道。
“是是是……”蔣學林急忙將自己的藥箱遞了過去。
宸親王妃師從醫仙白沐塵這個他是聽說過的,自己的醫術在她麵前倒顯得有些班門弄斧了。
顏卿霜接過藥箱,打開,然後輕輕撕開鳳潯生身上被鮮血浸透的衣服。
蔣學林此刻也顧不上震驚緊張了,急忙上前幫忙。
鳳潯生的雙肩被鐵鏈貫穿,又磨損嚴重,軍營中的這些藥物根本就無法好好醫治他的傷口,隻能緩解,讓他的傷勢不至於惡化。
一晚上,顏卿霜和蔣學林都沒有合眼,一直忙到天光放亮,將鳳潯生肩頭的傷口處理好之後,顏卿霜就讓蔣學林先回去休息了,自己囑咐了鳳潯生的親衛好生照看鳳潯生之後,便親自去水源處打水,準備回來將鳳潯生身上好好擦拭一番。
鳳潯生的一個親隨擔心她的安危非要跟著她也沒有阻攔,想著等下有人幫著自己提水也好。
安營紮寨必須要用水,所以水源離營寨也不算遠,顏卿霜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湖泊,想著這幾日的事情,腦中渾渾噩噩的。
刺向左玄的那一劍她是下了死手的,自己心口不再疼痛了,那也就是代表自己真的刺入了他的心口了。
劍入心口,還能救活的,她知曉地便是白沐塵,當時鳶落也是被一劍刺入心口,是鳳潯生和白沐塵聯手將她救活的,她也知道當時為了救下鳶落,鳳潯生耗費了多少心力,如今這西戎可有也如此神通的人?
顏卿霜一邊用木桶打著水,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這些。
刺下那一劍的時候,顏卿霜心中真的是恨不得左玄立馬死去的,因為他不顧自己的意願抹去了自己對鳳潯生的記憶,又因為他對鳳潯生痛下狠手,將那麽驕傲的鳳潯生像一個囚徒一般地囚禁在那樣的屋子裏。
在恢複記憶的那一刻,顏卿霜其實就已經明白左玄為什麽要將鳳潯生困在那裏了,就是因為明白,所以心中對他的恨意才那麽深,那麽濃烈。
可是當那一劍真的刺入他的心口,當他的心頭血救了自己,當他們離開的時候,顏卿霜心中卻又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她不愛欠人人情,隻希望左玄還能活著,日後能還了這個人情。
“王妃,小心。”
顏卿霜正想著,卻突然聽到身邊的親隨厲喝了一聲,隨即整個人被他一把推開,木桶掉入池中,桶中的水飛濺而出,顏卿霜整個人跌入池中,原本射向自己的一個暗鏢此刻正插在那親隨的身上。
那暗標應該是被塗抹了劇毒,那親隨中了暗鏢沒多久整個人就蜷縮在地上,口吐白沫,樣子痛苦不堪。
“你怎麽樣?”顏卿霜急忙蹲下身子想要幫他查看,冷不丁身旁又有暗器襲來,她隻能閃身避開。
這水源離營寨不遠,按理說西戎的士兵是不敢在此對她下手的才對。
“出來!”
顏卿霜一直盯著附近可以躲人的地方看著,遠遠看到黑袍一閃,她閃身避開,腳尖踢中飛來的暗器,將那暗器打了回去。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顏卿霜會有這樣的身手,避開的匆忙,露了行蹤。
顏卿霜飛身而去,一把扣住了那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