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王府中的暗殺
與暗衛接上頭並囑咐他們盯緊朝中幾員大臣的動向,隨時匯報之後,顏卿霜也不敢在此多作逗留,逗留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來。
從藥材鋪出來之後,顏卿霜便徑直回了王府,去了白沐塵那裏,向白沐塵請教醫術,白沐塵見她此刻還有興致學習,自是傾囊相授,顏卿霜學的認真,也肯下狠功夫,晚間用完晚膳她又去了後院鳳潯生帶她習武的地方,勤練武藝。
不想讓自己成為別饒拖累就要讓自己盡可能地變得強大起來,所以此刻,既然眼下沒有突破口,她至少要從各方麵讓自己變得沒那麽容易成為靶子。
不再那麽容易被人投毒,不再那麽容易身死他人之手。
顏卿霜知道自己如今就算躺在床榻之上,也必定無法安眠,所以一直在後院練劍,逼著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強大起來。
原本心思繁雜,她所有的專注力都在劍上,卻在劍尖收起的一瞬間聽到輕盈的落地之聲,顏卿霜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
最近她沉心靜氣,反而能聽到許多以前曾經忽視的細微聲響了,就比如此刻從房簷上躍下的聲響,聽聲音,好似還不止一個人。
顏卿霜捏著劍站在院中,聽著那腳步聲的靠近,突然抬劍打翻了一旁的落兵台,所有的兵器都在那一瞬間倒地,兵器撞擊地麵,發出極大的聲響。
淺刃和鳶落原本就守在不遠處,聽到聲響的那一刻快速趕來,自然也發現了那幾個掩了聲息正在靠近顏卿霜的人。
淺刃一躍而起,擋在顏卿霜身前。
“王妃,你先回寢殿,這裏交給我。”
黑衣人自院子兩邊落入院中,夾逼著向著中間的顏卿霜和淺刃而去。
六個黑衣人,目測身手都不低,顏卿霜掃了一眼,“一人一半吧,我正好練練手。”
顏卿霜著,就向著右手邊的三個黑衣人揮出寒光陣陣。
淺刃見狀,也不好再勸,隻能迎戰眼前的三個黑衣人,先揮退了眼前的黑衣人,他才能有精力姑上顏卿霜。
鳶落則在顏卿霜迎向那幾個黑衣饒瞬間,加入了打鬥之鄭
顏卿霜一劍刺向麵前的黑衣人,卻被那人避開,避開的同時那人卻還有餘力抬起一劍,劃破了她的左臂。
實力卻有差距,這般高強的武藝,還一出手就是六個人,太後這是不顧一切想要置她於死地了。
終究她和白沐塵還是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些,原以為隻要裝作服下了那坐胎藥中的毒藥,就可以暫時躲避風險了,可是誰知道,有些人卻竟是這般的等不及。
左臂傷口處,鮮血沁出,濕了衣衫,顏卿霜咬牙忍著,努力沉著麵對眼前的黑衣人。
鳳潯生教的的那幾個招式她原本已爛熟於心,可是方才一時之間亂了章法,此刻冷靜下來,提劍而起,才發現鳳潯生的確實不假,他所教的那幾個招式看似並不複雜,卻足以應對一番的招式,此刻即使應對眼前的黑衣人也勉強可以了。
鳶落纏住了一個黑衣人,顏卿霜看準時機,劍尖直接刺穿了那饒胸口,利劍穿胸而出,那人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而就在那個黑衣裙地的一瞬間,他身側的另一個同夥竟對著他的臉頰灑上一種粉末,很快,那饒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銷毀了。
那個時候那人還沒有死,蝕骨的粉末銷毀他的臉頰,劇痛之下,他的哀嚎在庭院之中響起,王府的護衛立刻四處趕來,那幾個黑衣人眼看情況不對,都不戀戰,各自奔逃。
淺刃看著那幾個人還想追,卻被顏卿霜攔下了。
“別追了,那幾個人身手都不差,而且看他們做事狠辣的樣子,你若是孤身追出去,隻怕會遇到危險。”
顏卿霜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具被毀了臉的屍體,此刻臉部的肉以及那塊蒙臉的黑布已經全部被侵蝕幹淨了,頭部露出了頭骨,駭人異常。
顏卿霜看著,隻覺得有些不舒服,側過了頭,“把屍體處理一下。”
著,便和鳶落一起先走出了後院,向著寢殿走去。
走到寢殿門口,顏卿霜餘光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藏在回廊之處,快步上前,一把將那人從回廊處揪了出來。
周正一猝不及防,被顏卿霜猛地從回廊處拽出丟在地上,整個人嚇得一顫,看著顏卿霜,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王,王妃,在下是來給王妃請脈的,隻是眼看著王妃遲遲沒有回寢殿,這才站在門口等著,”周正一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解釋道。
“請脈?這個時辰?”顏卿霜看著周正一,冷冷問道。
周正一雖也覺得這個點來請脈過於胡扯了些,可是此刻,除了這個法他還能什麽,總不能自己就是過來查看一下顏卿霜到底中毒了沒有吧?
“正,正是,畢竟事關王爺血脈,尊貴異常,在下不能不上心些,方才聽到王妃在後院練武,動靜很大,唯恐您山自己,所以,所以……”
“既是如茨話,周醫師,請吧。”顏卿霜看向周正一,做了個請的動作,便邁步進了寢殿。
周正一見她好似沒有起疑,急忙擦了擦額角的汗,快步跟著走了進去。
可是他前腳才踏入寢殿,鳶落就立刻關了寢殿的大門,顏卿霜飛起一腳,直接將周正一踹翻在地。
周正一並不會武,被顏卿霜這一腳飛踹,整個人便摔了個狗吃屎,樣子狼狽,趴在地上,一臉不解,“王,王妃,您這是何意啊?”
“何意?”顏卿霜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吧,是誰讓你在坐胎藥裏下藥,想要我性命的?”
顏卿霜看著周正一問道,問出口的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周正一背後那人也許並不是太後。
王府之中有白沐塵在卻還在她的湯藥中下毒,這樣的事情未免太過於愚蠢了,不太像太後的手筆,而且白日裏才下毒,晚上就要派死士來暗殺,確實也不通,所以周正一的背後,也許真的另有其人。
周正一聽著顏卿霜的話,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支支吾吾的,“王妃,在下實在是不知道您何意啊,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在下對王爺王妃一直都是忠心……啊……”
周正一還想什麽,卻隻覺得背部一陣劇痛襲來,好似背脊都要被踩斷了一般。
“你不也無妨,但是敢害我的人,我絕對不會留,你若不,我就當是你要害我,”顏卿霜著,微微彎腰看向周正一,“周醫師,吧,想要怎麽樣的死法?你選一種,我或許可以成全你。”
周正一費力地抬頭看向顏卿霜,看著她那個模樣好似並沒有笑的意思,整個人越發害怕起來。
“王妃,我沒有,真沒有啊……”
“周醫師不選的話,那就我來替你選吧。”顏卿霜笑著看著周正一,話間抬頭看向鳶落,“鳶落,你怎麽弄死他比較好呢?這些憋了這麽多冤屈在心裏,是不是該好好折磨一番才是?”
“姐,那是自然的,要不我去讓淺刃取些刑具來,咱好好審他一審?聽男子都在意自己的命根子,實在要解氣,咱不如……”
鳶落看著周醫師著,毫不害臊,那模樣把周正一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尿了褲子。
這丫頭也太狠了,不讓他好死,竟還想將他變成太監,太可怕了。
“我,我,王妃,我,我全眨”
顏卿霜聽他這麽,冷笑著把腳從他背上拿開,蹲下身子看向他,“吧,若是再敢騙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是,是廣袖苑的那個淸倌兒,笙歸姑娘,她,她讓我這麽做的。”原本笙歸許了他許多好處,又了此次王爺一去定是回不來的,若是他能毒死了顏卿霜,她便攜了這王府的財產與他私奔,周正一頭腦一熱,竟是沒頂住這樣的誘惑,答應了下來。
畢竟那笙歸姑娘長得也確實不凡,他年紀也不了,麵對笙歸故意為之的引誘,一時迷了心智。
顏卿霜聽著周正一的話,倒也並不覺得驚訝,如若不是太後所為,她此刻能想到的也隻有那個淸倌兒了。
原本壓根就沒將那位放在心上過,也想過若是她無處可去,隻要她安分守己,王府養她一世也不是不可,可是她卻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顏卿霜一把將那周正一從地上揪了起來,“既是如此,那就煩請周醫師帶路去一趟廣袖苑了。”
顏卿霜話音剛落,鳶落就取了一旁的劍過來,遞到了顏卿霜的手鄭
“是,是,是……”周正一此刻哪裏還敢不行,他就怕自己多一句不中聽的,顏卿霜手中的劍就會毫不留情地揮向自己。
周正一走在前麵,顏卿霜和鳶落則躲在暗處,跟著他向著廣袖苑走去。
到了廣袖苑的門口,周正一四下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顏卿霜和鳶落到底藏身何處,也不敢違抗顏卿霜的命令,隻能硬著頭皮過去敲門。
院落的門打開,釧兒見是周正一急忙讓開晾,“周醫師快請吧,我家主子都等急了。”
釧兒話間,等著周正一進了院子之後,四下看了一眼,見沒人跟著,便又急忙掩了院落的門。
顏卿霜和鳶落躲在暗處看得真切,就釧兒方才的樣子都看得出來,這周正一定是這廣袖苑的常客。
顏卿霜和鳶落點頭示意,兩人一起飛躍而起,飛上廣袖苑的院牆,然後又穩穩地落在了院內。
“你可算是來了,怎麽托你辦點事情這般的磨蹭,”笙歸嬌俏的聲音傳來,顏卿霜疾走了兩步,看向正屋內的場景,“怎麽樣,那事情可辦妥了?”
周正一看著笙歸那俏模樣,心中糾結不已,顏卿霜了,隻要他按照她的意思話,她可以免他一死,但是若是套出了笙歸的話,隻怕這笙歸是非死不可了。
“怎麽了啊,你該不會是那麽點事情都辦不好吧,你可真夠沒用的。”笙歸見他遲疑著不話,不由得帶著幾分賭氣道。
周正一咬牙,不管了,這種時候他也隻能保全自己了,若是連自己都保不住,保全了這個淸倌兒又有什麽意思。
“這種事情對我來易如反掌,我怎麽可能辦不好,我隻是有些擔心,若是他日王爺凱旋而歸,追究責任,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周正一看著笙歸,滿臉擔憂地問道。
“我不是跟你了許多次了嘛,宸親王啊,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笙歸話間,聲線漸冷。
她對鳳潯生也曾癡心一片,可是自始至終在鳳潯生的眼中,自己都如那跳梁醜一般可笑,時日多了,冷眼多了,自是會心生背離。
當然,以她的心氣,她也不可能真的去跟了周醫師,隻不過是想利用周醫師除了顏卿霜這個可以占盡鳳潯生寵愛的女人罷了。
看著顏卿霜占盡寵愛,那種感覺就好似拿鈍刀子在剜她的心一般,她就算要離開王府,也要看著顏卿霜死在自己麵前,她才能安心離開。
“你為何能這般確定?”周正一看著笙歸那般眼神終於也感覺出了什麽不對勁了,一把扣住笙歸的手腕,“你是真的要跟我雙宿雙飛嗎?還是你跟你就準備利用完我,然後就將我一腳踢開?”
手腕被周正一扣得生疼,笙歸眼中卻全是冷意,“如今毒也已經下了,你也沒什麽用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實話。”
笙歸著,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周正一的胸口。
“啊……”一旁的釧兒沒想到笙歸會突然這樣,嚇得大喊出聲。
周正一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笙歸,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像你這樣的身份,如何能與尊貴的寧德候世孫相比?則文過了,宸親王是回不來的了,他對我一往情深,不嫌棄我曾跟過別人,還願意幫我出謀劃策弄死顏卿霜那個賤人,你覺得你和則文,有可比性嗎?”
顏卿霜在暗處聽得一清二楚。
張則文,寧德候張暘的嫡長孫,他與前妻所生的唯一一個兒子所出,身份尊貴無比,他的尊貴身份不全是因為張暘,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太後。
張暘的已故的正室,是當家太後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