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絕寵侯門妻> 第164章 誤會解除

第164章 誤會解除

  叩門聲響起,白沐塵的聲音帶著濃重醉意,出聲道,“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


  顏卿霜聽著他的聲音,微微蹙眉,看來今晚夜宴,喝多的不止鳳潯生一個。


  “師父,是我。”


  顏卿霜深吸了一口氣,出聲道。


  白沐塵這才過來,打開了門。


  看著站在門口,已經換下了白日裏的嫁衣的顏卿霜,白沐塵一張俊逸的臉上滿是疑惑,“霜兒,你這個時辰,不應該在洞房嗎?”


  白沐塵看著顏卿霜此刻一身竹青色衣衫,頭發高高豎起,英姿颯爽,哪裏還有半分新嫁娘的模樣。


  顏卿霜聽著白沐塵的話,臉色微赧,出聲道,“王爺去了別處,許是去廣袖苑了。”


  其實這也不過是她的猜測罷了,畢竟這王府之中,此刻除了她這個王妃之外,能讓鳳潯生留宿的也就隻有那個叫做笙歸的姑娘的院落了。


  麵上雖然無波無瀾,可是在出這番話的時候,顏卿霜的心口卻是痛的。


  到底還是在意的,她可以逼著自己不去計較,逼著自己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不被愛意蒙蔽雙眼,可是到底無法騙過自己的心。


  “胡鬧!”白沐塵冷喝出聲,“新婚之夜,不在你身邊待著,他去什麽廣袖苑,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把他拽回來。”


  白沐塵是真的喝多了,身形不穩,卻還是掙紮著要去找鳳潯生討個法。


  這個鳳潯生,就算是演戲也不至於演得這般過分吧,新婚之夜,去那淸倌兒之處,他讓霜兒以後在王府如何立足?


  “師父,”顏卿霜無奈,伸手攔住了他,“我不在意他此刻去了哪裏,我來不是讓你去幫我討公道的,我是來學醫的。”


  “洞房花燭夜,你來學醫?”白沐塵這次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嗓門略大了些,直接喊出了聲。


  屋簷之上,正閉目躺著以排雜心中那股燥鬱的鳳潯生聽到這一聲大喊,不由得微微蹙眉,坐直了身子,向下看去。


  他這一動作,立刻就被白沐塵發現了。


  白沐塵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著此刻明明情傷卻不鬧不消沉的顏卿霜,突然就覺得如此女子,他該好好助她一助才是。


  鳳潯生與他過,他這般做法,全是擔憂自己若是不在華京之時,太後會對顏卿霜不利。


  他總覺得顏書疇這次出征是被人算計了,若是顏書疇被害,那麽他根本就不看好鳳啟鳴的領兵能力,屆時自己傷好,景德帝為了補救,定會讓他帶兵增援。


  而他若是此刻與顏卿霜琴瑟和諧,那他一走,顏卿霜要麵對的危險,是他不敢細想的。


  所以,隻有傳出王爺與王妃不和的傳聞,才能護她在自己不在之時,平安無虞。


  其實今夜,他又何嚐不想與她洞房花燭,可是見她那般神傷,他不忍,他不舍他日她憶起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會是屈辱與不堪。


  鳳潯生坐在屋簷之上,星月之下,紅色喜袍隨風微動,妖嬈而又魅惑。


  而她,卻早已換下喜袍,一身清朗。


  白沐塵掃了一眼鳳潯生,假意轉身一個踉蹌,一把扯住顏卿霜的外袍。


  外袍被他扯落,顏卿霜一驚,急忙想要扯起,卻見白沐塵身形踉蹌,幾乎摔倒。


  “師父,心。”顏卿霜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白沐塵。


  “撕拉……”拉扯之中,青色外袍被白沐塵一把扯開。


  顏卿霜心中擔憂白沐塵是否當真摔著了,倒是也不曾介懷,依舊扶著白沐塵。


  “師父,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歇著吧。”


  顏卿霜輕輕歎了口氣,看來今日學醫是學不成了。


  不過無妨,以後日日都要住在這宸親王府裏了,要與白沐塵討教醫術,倒是比先前方便了許多。


  鳳潯生看著白沐塵故意賴在顏卿霜身上的樣子,眼底寒光微勝,倒是沒想到白沐塵是故意詐他的,隻道是白沐塵喝多了,當下就從屋簷之上一飛而下,一把扣住顏卿霜,代入懷鄭


  支撐消失,白沐塵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喲,宸親王啊,不是去廣袖苑快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可是那淸倌兒伺候的不好??”白沐塵借著幾分酒勁,故意道。


  平日裏被他欺負得夠嗆,今日總算是逮著機會整整他了。


  “你喝多了。”鳳潯生著,一把將白沐塵推回了他的寢殿之內,抬手就關上了門。


  白沐塵也懶得跟他計較,被拖入寢殿之後,便索性打著嗬欠,睡覺去了。


  鳳潯生左手一直扣著顏卿霜,低頭,看著她被扯開的外衣,眉宇間染著冰霜。


  顏卿霜這才發現他在看什麽,下意識地去拉扯那外袍。


  一頭青絲,被她高高束起,看著那般灑脫,灑脫得讓鳳潯生又喜又憂。


  喜得是她不曾意誌消沉,憂的是她這性子,就好似有一日當真當真離開自己,她也不會有分毫難過。


  鳳潯生心中一動,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顎。


  顏卿霜沒有躲開,隻是這般看著他,目光澄澈。


  “本王去廣袖苑,你不喜?”鳳潯生壓低聲音,俯身看向顏卿霜,出聲問道。


  遇到低沉,眉眼魅惑,一如柒月齋自己冒昧見他之時。


  顏卿霜凝眸看著他,好似回到了那一日。


  他的溫柔,確實魅惑人心。


  鳳潯生看著她眼中的柔情,眼底的溫柔更勝,俯身,就要吻上去。


  “姑娘,姑娘……”


  就在這時,香絮的聲音傳來,顏卿霜下意識一把推開了鳳潯生,“王爺,臣妾沒有不喜,您去哪裏,臣妾也不會過問,臣妾隻是一時睡不著,想尋師父學醫,無意打擾王爺雅興。”


  雅興?


  鳳潯生心中一苦,她還就當真以為自己去了那廣袖苑?

  顏卿霜著,乖順行禮,便轉身向著寢殿而去。


  才轉身,就被鳳潯生一把扣住了手腕,“睡不著?”


  顏卿霜不解,隻站在那裏看著他。


  “既然睡不著,那就去後院練武,王府不養廢物。”


  鳳潯生著,扣著她的手腕,向後院走去。


  香絮此刻也瞧見他二人了,雖然擔憂顏卿霜,卻也不敢貿然上前阻攔,隻能這麽憂心地看著。


  —


  後院。


  鳳潯生伸手拿了一柄劍,然後又挑了一柄劍給顏卿霜。


  顏卿霜伸手,一把握住了劍柄。


  “本王教過你的那幾招,可還記得?”


  顏卿霜捏著劍,看著他,微微頷首。


  此情此景,她想不憶起上一次都難,那破空而來的箭羽,淩厲異常,他卻毫不猶豫地幫自己擋了下來。


  若是有一個人曾豁出性命地去愛你,當真會有一變心變得如此徹底嗎?

  顏卿霜心中起了疑,若不是他傷了鳶落,她此刻就真的覺得鳳潯生是有苦衷的。


  若不是有苦衷,這個時候他不在廣袖苑待著,帶自己來練什麽劍?


  顏卿霜正想著,突然一道淩厲劍風向著自己而來,生生割下了她的幾縷頭發。


  “交戰之時還敢分心,就是送死。”鳳潯生的話語依舊冰寒,手中的劍也絲毫沒有顧惜她的意思。


  顏卿霜急忙收回心神,開始應戰。


  纏鬥了一炷香的時間,顏卿霜就看到鳳潯生的臉色開始變得異樣的慘白。


  一身紅衣之下,他的臉色,白的那般異樣。


  顏卿霜一把收了劍勢,鳳潯生狠狠皺眉,急忙收劍,被自己的劍氣反傷,後退了兩步,喉間一甜,被他生生壓下。


  果然有異。


  顏卿霜快步上前,探上他的脈搏。


  “放肆。”鳳潯生心口一驚,厲喝出聲,一把揮開了她的手。


  “鳳潯生,你究竟有什麽瞞著我?”顏卿霜捏著劍,站在月光之下,周身好似被鍍上了一層銀色光暈一般,美好異常。


  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鳳潯生心中暖意橫生。


  她是信自己的,即便自己做了這麽多傷她的事,她的第一反應還是信任自己的。


  可是終究已經走到這一部了,還是該再忍忍的。


  隻要前線捷報傳來,隻要能知曉顏書疇無事,這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便不再瞞她。


  鳳潯生想著,神色間依舊清冷一片,“霜兒,這就是侯府教你的規矩嗎?如今你既已嫁於本王為妻,自該喚我一聲夫君。”


  鳳潯生凜神看著她,等著她的這一聲輕喚。


  他一身紅衣,俊美邪肆。


  夫君?


  顏卿霜深目看著他,未曾出口。


  鳳潯生氣息孱弱,方才又狠狠壓下了那一口血,生怕與她對峙得久了會叫她發現什麽,便丟了劍,轉身離開。


  “不喊也罷,本王不稀罕。”


  顏卿霜看著他的背影,手中的劍捏得越發得緊了。


  是自己猜錯了嗎?

  “夫君。”


  顏卿霜看著他的背景,喚出了聲。


  鳳潯生腳步微頓,臉上笑靨如花,滿眼濃情,片刻卻還是清冷出聲,“今夜本王歇在廣袖苑了,你自回去歇著吧。”


  完,抬步走開。


  劍從手中掉落,顏卿霜低頭苦笑了一聲,回了寢殿之鄭

  —


  結婚一月有餘,鳳潯生與顏卿霜之間可謂是相敬如……冰。


  因著那一日顏卿霜問的話,鳳潯生越發被她看出什麽端倪來,這一個月竟是一日也沒有宿在顏卿霜的寢殿之中,但是自然也不曾宿在廣袖苑,而是……


  “鳳潯生,你給我滾!”白沐塵揉了揉自己的腰,看著占據了自己的床榻,害得自己睡了一個月的貴妃椅的鳳潯生,終是忍無可忍,怒喝出聲。


  “……”鳳潯生合衣躺在他的榻上,閉著眼睛,佯裝睡著了。


  “鳳潯生,別給我裝睡,你要麽趕緊滾,隨你去哪裏,下人房也好,去跟淺刃擠也罷,反正別再出現在我這裏了,否則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那丫頭。”


  白沐塵話間,用力打開了寢殿的大門,“請!”


  “師父?”寢殿門口,顏卿霜一臉詫異地看著白沐塵,“師父知道我要來?”


  榻上的人瞬間下了床榻,躲了起來。


  白沐塵看著那一抹極快躲藏起來的身影,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明兒一早你們就要隨聖駕去圍場秋狩了,為師自然猜到了你會來與為師要幾副草藥驅一驅那蚊蟲,”白沐塵話間,一把將顏卿霜拽進了屋內,“不急,你在此坐著,為師這就去給你配草藥。”


  顏卿霜看著今日殷勤地過分的白沐塵,眉宇間全是詫異之色,“不是,師父,我並不是來討要驅蚊蟲的草藥的。”


  “無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既要去那圍場,為師自是心疼你這細皮嫩肉的被蚊蟲咬傷,你且稍等片刻。”白沐塵著一本正經,餘光看了一眼鳳潯生的躲藏之處,眼中滿是笑意。


  鳳潯生,讓你占我床榻,今日你就在那角落裏站著睡吧。


  “師父,”顏卿霜走到白沐塵身邊,“我今日來,是來求證一件事的。”


  “何事?”白沐塵一邊擺弄著草藥,一邊出聲問道。


  “我去問過鳶落了,鳶落她當日擅重了,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她還是記得,她是被一劍貫穿了胸口,可是我當日過來之時,並未見她身上有劍傷,後來我細細回憶了一番,但是她的衣服胸口處確實破損了。”


  白沐塵擺弄草藥的手一頓,他這個徒兒不傻啊。


  “師父,我今日來就想問你,這世上,可有補心之法?”


  白沐塵手中的杵臼掉落在地,旋即又急忙拾起。


  “你這丫頭的什麽傻話,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法子,心一損,則血盡,無法可救。”白沐塵急忙道。


  黑暗之中,鳳潯生也暗暗攥緊了拳頭。


  “那這個呢?”顏卿霜將一直藏在袖中的醫書放到白沐塵麵前,“以極強內裏護住心脈,以陰虛線縫合,師父醫術高明,應該不會不知道此法吧。”


  白沐塵一把拿過顏卿霜手中的書,“你從何得來的這本古醫書?”


  “你桌案上放著的。”顏卿霜倒是老實。


  “這醫書上皆是怪誕之談,你不可當真,切莫誤入了歧途。”白沐塵一本正經道。


  “以王爺的內力,應該可以護住一人心脈兩三個時辰吧。”


  白沐塵手中的醫書再次掉落。


  “師父,我隻要一句實話。”顏卿霜看著白沐塵,眼神萬分認真,“成婚之夜我探過他的脈搏,雖隻一瞬,但是他氣血虛虧得厲害,我原本還猜不到是怎麽回事,直到看到這個,他既然能豁出這般救了鳶落,又為何要對我這般冷言冷語,為何要引得外麵議論紛紛,他究竟為了什麽?”


  “丫頭,”白沐塵伸手在顏卿霜額頭上輕探了一下,“你是不是累壞了,發了臆想了?”


  “這醫書,師父可曾看完了?”


  “還未曾……”白沐塵著,突然看向顏卿霜,“你想什麽?”


  “兩個時辰連續不斷的內力虛耗需要多久才能恢複,師父可知,若是此刻,有人想治他於死地,易如反掌,如果你讓我恨他,如今便是我,也能取他性命。”


  “已經調息了一月了,恢複五六成了,你不是他對手……”白沐塵脫口而出。


  顏卿霜臉上笑意頓顯。


  白沐塵看著顏卿霜臉上的笑意,自知中了圈套,恨得咬牙,“你個死丫頭,連師父都敢算計。”


  “出來吧,還躲。”白沐塵看了一眼角落,出聲道。


  角落處,鳳潯生暗暗咬牙,還真是找了個不靠譜的人,自知瞞不下去了,鳳潯生自角落處走了出來。


  顏卿霜看著他,心中微微顫著。


  她就知道,他不該是如此薄情之人。


  什麽日日留宿廣袖苑,隻是個幌子罷了。


  鳳潯生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眼中滿是柔情。


  “你們聊,我走,我走。”白沐塵看著他們二人,話間便快步走了出去,笑著,掩上了門扉。


  “霜兒。”鳳潯生走到她麵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也罷,一個月了,她也該信了。”


  顏卿霜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探著他的脈搏,眼角發酸。


  鳳潯生伸手,直接將她攬入懷中,狠狠抱著,不由分,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顏卿霜伸手,攬住他的腰肢,千言萬語,都被他一吻封唇。


  “霜兒,你可知這一個月,我有多想你。”鳳潯生吻著她,移到她耳側,輕聲呢喃。


  顏卿霜耳根泛紅,輕聲道,“新婚夜是你丟下的我。”


  鳳潯生輕笑出聲,“那今日便補回來。”


  “不行,”身子被他一把抱起,顏卿霜急忙出聲抗議,“你現在氣血虛虧……”


  話出口,顏卿霜的臉頓時紅透,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無妨,你是本王的藥。”


  鳳潯生話間,抱著她,走出了白沐塵的寢殿,向著自己的寢殿走去。


  “我真的,明日狩獵,你不可讓人瞧出不妥來,不然隻怕會有危險,所以今夜,不校”


  顏卿霜靠在他胸口,臉埋著,出聲抗議道。


  鳳潯生看著她羞窘的樣子,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依舊抱著她一步步地向著寢殿走去,“霜兒,我忍了一個月了,忍不了了。”


  鳳潯生話間,走入殿中,踢上了門,出聲道。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