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巫蠱之術
“還未查明?你到底還要包庇這個逆女到什麽程度,非要等她把張氏害死了,才能算數嗎?”容氏是真的氣急了,一邊話,拄著的拐杖一邊在地麵上狠狠地砸著,陣陣聲響,讓傾雲苑從上到下都噤了聲。
顏卿霜看向此刻掉在自己麵前的東西,是一個人行的布偶,上麵紮滿了繡花針,剛剛劃破自己臉頰的就是那些繡花針。
深吸了一口氣,顏卿霜彎腰,撿起了那個布偶。
“霜姐兒,別碰這汙濁東西。”楊氏見顏卿霜伸手去撿,,急忙去攔。
“哼,汙濁東西,這東西本就出自她的手中,她有什麽碰不得的,”容氏依舊氣憤難平,站在那裏一雙眸子冷得徹底,“年紀,心思便這般歹毒,居然敢在侯府裏行這巫蠱之術,這一次,她針對的是張氏,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該是我這個老婆子了?”
“母親,您不能因為字跡相似就認定了是霜兒所為,字跡也是可以模仿的,隻要有心,不十分相似,想要把字跡練得有八九分相似,也不是全無可能。”顏承荀看向容氏辯解道。
知女莫若父,自己的女兒是什麽樣的性子,他自己心裏清楚,他不相信顏卿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你如今當真是混賬,如此明白的證據麵前,你竟還敢替她開脫,若不是她所為,那難道是張氏自己害自己嗎?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半條命都沒了,怪不得這華京中那麽多有名望的醫師都斷不出病症,這原本就不是普通病症,又如何斷的出來!”
顏卿霜看著手中的布偶,翻轉過來,布偶背後赫然貼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生辰八字,看眼前的情形,這生辰八字應該就是張氏的了,旁的都還好,隻是這字跡,確實太像她所寫,連她自己看都幾乎看不出破綻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容氏才會一口認定這一切是她所為吧?
顏卿霜正努力地思索著該如何解困的時候,一直不曾言語的張氏此刻卻是撐著身子坐起來了。
“姨娘,您快些躺下吧,您這身子,您何苦呢……”雎爾的聲音傳來,引得眾人都看了過去。
“張氏,你快些躺下,你放心,該屬於你的公道,自然會還你。”容氏看向張氏,道。
顏卿霜心口一冷,原以為她這個祖母不過是一切以利益為先罷了,如今看來,自己這個孫女在她心目中竟如此不堪,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就給自己定了罪了。
臉上還火辣辣地疼著,心口卻冷成一片。
“老夫人,是妾身不好,霜姐兒一定是因為擊鞠賽的事情誤會了,妾身知道,很多人都懷疑是盈姐兒做的,可是那是在聖上麵前,就是借盈姐兒幾個膽子,盈姐兒也萬萬不敢如此啊,妾身知道,霜姐兒一定是惱恨了我們母女,所以才會如此,原也怪不得霜姐兒,隻是霜姐兒,妾身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啊,姨娘可以向你發誓,若是妾身所為,妾身便不得好死。”
“姐姐,那日之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到姨娘身上,你何至於此。”一直守在張氏旁邊的顏卿盈此刻也忍著滿腔的眼淚抖著聲音道,更是在容氏麵前乖順地稱呼張氏為姨娘,讓容氏挑不出錯處來。
但是她這一句話,卻仿佛已經坐實了顏卿霜行巫蠱之術的事實了一般。
“好了,夠了,你沒錯,何故發這樣的毒誓。”容氏聽著張氏的話,心裏越發難平了。
顏卿霜聽著張氏的話,嘴角一絲冷意蔓延開來。
好一招先發製人,如此一來,自己倒是百口莫辯了。
她一個毒誓,不僅把擊鞠賽上的一切和她母女撇的幹幹淨淨的,還順帶著給自己對她行巫蠱之術找了個切實的理由。
這張氏還真是,不可覷。
不過幸好,這一切,隻要王鶴之一句話,便能全部破解,隻不知那饒辦事效率如何。
“你還有什麽好的?”容氏聽完張氏的話,看向顏卿霜。
“祖母,霜兒沒有做過的事情,沒法承認,霜兒至今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姨娘那番話是什麽意思,擊鞠賽的事情自有大理寺卿查辦,也定會還霜兒清白,霜兒為什麽還要私下做這些不堪的事情,這巫蠱之術,霜兒養在侯門深閨之中,隻聽聞過,本就不屑做這般汙濁之事,到底,更是不懂如何操作,祖母又怎能僅憑這字條上的字與霜兒的字有幾分相似便認定了是霜兒所為?”顏卿霜雖為自己辯解著,語氣卻並不激烈,此刻絕對不是跟容氏起正麵衝突的時候。
“祖母,父親也了,若想模仿一個饒字跡,也不是全無可能的,霜兒隻求祖母不要聽信他人一麵之詞,望祖母明察,還霜兒公道。”
“好,你還不死心是吧,把人帶進來。”
容氏話音剛落,信嬤嬤就拽著一個丫頭走了進來。
“彩雲?”楊氏看清那個丫鬟的時候,整個人一顫。
這不是她身邊的二等丫鬟彩雲嗎?看這架勢,這彩雲也被收買了?
楊氏不由得一陣心灰意冷,這侯門深院之中,主仆之間,還能有半分的信任感嗎?
先是霜姐兒身邊的葉心當眾汙蔑霜姐兒,如今,這彩雲也……
彩雲才走進來,就跪了下去,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顫顫巍巍的,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了。
原本上次被顏卿霜抓住自己背叛了大夫饒證據之後,她就一直都是幫著顏卿霜反過來周旋在顏卿盈身邊的,前幾日,顏卿盈托自己去偷幾張顏卿霜的字帖來,她怕露餡,便依言去偷了幾張過來。
她原本並不知道顏卿盈要這些字帖所謂何事,一直到昨日夜裏,她突然被顏卿盈喚了過去,囑咐她今日的供詞不可出錯,更是狠狠地威脅了她一番。
顏卿霜看著彩雲,心中卻是大概有數了,隻是看這彩雲如何了。
“彩雲,吧,隻要你如實招認,你是奴婢,被主子脅迫了做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我老婆子不是是非不明之人。”正位上的容氏出口道,這口氣,很明顯地偏向了張氏了。
“是,老夫人,這一切是三姑娘讓奴婢做的,三姑娘拿捏住了奴婢弟弟的性命,威脅奴婢,讓奴婢把這汙濁的東西在這傾雲苑的牆角下挖個坑埋下,姑娘旁的不用奴婢管,奴婢隻要能趁著夜黑無人之時埋下,便可保奴婢弟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