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可以等
“有兩味藥材難尋,我便出城去尋了,從坡子上滾了下來,手心被藤蔓割傷了。”
傷口此刻已經用她自己的衣衫包裹起來了,確實已經看不出到底是刀傷還是被其他所傷了,晗月便也沒有追問,“你快些換回衣服梳洗一下吧,這般狼狽,等下回去該不好交代了。”
“多謝郡主。”
顏卿霜這會也沒時間跟她客氣,依言進去換好了衣服,簡單梳洗過後,這才出來,與晗月告別之後,便匆匆回了侯府。
應著晗月郡主一貫任性的名聲,侯府上下倒是也沒有人疑心。
一直到回到居竹苑中,顏卿霜才算鬆了一口氣,將藏在袖中的那一袋藥材都拿了出來,一點一點地鋪開來清點著,如數家珍。
“姐,你的手。”鳶落見著顏卿霜一回來就在擺弄藥草,沒忍心打擾她,可是這會看到她手上隱隱滲出血漬時,卻忍不住開口了。
“無礙,去取些傷藥來替我換上。”
“是。”
鳶落應著,取了傷藥過來,顏卿霜卻是接過來自己換,“這幾日,你與香絮日夜守著,這裏的藥材,一點都不能少了。”
“是。”
鳶落和香絮都一口應下。
鳶落知道大概,自知這藥材事關顏書疇,自然不敢怠慢。
而香絮則知道姑娘鮮少這般在意東西,這藥材對她來一定非常重要,所以也格外上心。
簡單換好手上的傷藥,顏卿霜看向鳶落,“東西可都要來了?”
“都在這了。”鳶落從懷中拿出兩個布袋,遞到顏卿霜麵前。
“好,那個安插進膳房的廚娘可能用?”顏卿霜將那兩個布袋攥在手中,看向鳶落,神色平靜地問道。
“倒還算得力,我握住了她弟弟的性命,該是能用的。”
“好。”顏卿霜應著,沒有多言,隻是把那兩個袋子妥帖地放好了。
張氏,前世今生,你兩次敢在哥哥身上下毒,那就親嚐一下這般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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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顏卿霜剛到了春暉堂,便見有丫鬟匆匆來報,是寧德候張暘頭疾抱恙,思念張氏,問著容氏可否讓張氏回去一。
容氏自是二話不,爽快答應,還特意讓丫鬟備了厚禮,囑托了張氏一起帶回去。
張氏自是千恩萬謝,婆媳之間那般樣子,甚是感人。
顏卿霜冷眼看著,這張氏倒是不傻,知道那擊鞠案再這麽查下去怕是遲早會查到顏卿盈身上,閨閣女子,若是壞了名聲,那便與毀了差不多了,她無計可施了,便想著去求助自己的那個娘家了。
隻是不知她那個背景強大的娘家這一次是否能助她脫困了。
從春暉堂回去,顏卿霜仔細囑咐了鳶落一些事情,鳶落一一應下,事情辦妥貼之後,顏卿霜才算安下心來。
張氏回了寧德候府,這會便是她們實施計劃最便利的時候了。
想到張氏和顏卿盈將要麵對的一切,顏卿霜心底覺得無比快意。
而另一邊,鳳啟延也算守信,借著晗月郡主的名頭將那白血蓮送到了侯府。
顏卿霜心翼翼地拿出那白血蓮,沒敢耽擱,立刻掩了門扉開始製作解藥。
一直到那兩顆指甲大的藥丸成型的時候,顏卿霜才算鬆了一口氣,拿過帕子擦了擦額間的汗滴,將那兩粒藥丸珍而重之地放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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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顏卿霜依約去了恂郡王府,在教授晗月騎射之間,她尋了個更衣的借口,走至習武場外。果然,鳳啟延已經侯在那裏,顏卿霜也沒有去管他是用了什麽借口過來的,隻快步走了過去,從袖中拿出一張疊的方正的宣紙,遞到了鳳啟延麵前。
鳳啟延順手接過,便沒有再有動作。
顏卿霜眉頭一蹙,“五殿下,望你信守承諾。”
鳳啟延沒有話,而是快速展開信箋看了一眼,這才從胸口拿出了那枚玉玨,遞給了顏卿霜。
顏卿霜接過玉玨,沒有片刻遲疑,轉身離開。
鳳啟延看著她這般決絕的樣子,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若是可以,他當真想霸著那玉玨逼著她嫁於自己,就算是毀了彼茨名聲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不能,因為生母地位低下,他自幼便受盡冷眼,更是比尋常人知曉這權勢地位的重要性。
那種對權勢的渴望自便深入骨髓,這江山社稷於他而言,遠比那兒女情長要重要許多。
所以即便再想要,他也隻能將這種想深壓在心底。
無妨,他可以等,等他問鼎皇位的那一日,顏卿霜,也早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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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卿霜回了習武場,仔細地將玉玨重新掛回到脖子上,心中了了這一樁事情,不由覺得輕鬆了許多。
算算時日,三皇子的冊封詔書很快便會下來了,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到底還是會在這朝野上下掀起了一番波瀾。
而上一世鳳啟軒更是因著太子之位,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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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傾雲苑內,顏卿盈看著張氏,臉上有了喜色。
“外祖父當真有辦法?”
“是,”張氏看著顏卿盈無奈點頭,“隻是他也是當真動了怒,你日後若是再惹出這樣的麻煩來,隻怕你外祖父便要棄了我們了。”
“怎麽會,外祖父不是還許了盈兒一定幫著盈兒坐上王妃之位……”
“閉嘴!”張氏看著顏卿盈那口無遮攔的樣子,立馬變了臉,“這樣的事情也是你能拿出來胡亂話的嗎?你若再這般不識輕重,你外祖父不止會棄了你,連策哥兒,隻怕也會受你連累,你什麽時候才能長點心?”
顏卿盈自知自己剛剛錯話了,噤了聲,任由張氏罵著,沒有再回嘴了。
“好了,你回去歇著吧,今日被你外祖父訓了一日,我也疲累的很。”
“是,母親。”顏卿盈立刻乖巧地福了福,這才轉身離開。
張氏看著顏卿盈的背影,神思繁重,父親了,這次若想全身而退,勢必是要動到那宮中的關係了,顏卿盈這個死丫頭,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這樣的人情,欠下了,若是要還起來,可不一定是她們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