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開

  再興奮再失落,在這漆黑不見一點兒光亮的地方也變成了寂寞。


  本來打算回味一下上個世界或悲或喜的生活,以及跌宕起伏冒險經曆的,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美麗的蔡文姬。


  她是否已經發現亞當不是他了呢?或者她是否又有什麽新的曲子了呢?

  搖搖頭將腦海中蔡文姬的一顰一笑甩去,飛狐調整心態,思考現在的處境。


  在比武切磋過程中惡意偷襲,造成受害人脫臼以及掉牙,應該怎麽判呢?


  這世界的對犯人的懲罰力度與以前世界的差不多,所以生死肯定犯不上。


  輕則賠償加十五,重則賠償加一年以上。


  賠償是,沒了自由是大。


  經過融合後,飛狐對遊戲係統的來曆有了了解,自然理解程度也就加深,能看到的信息也越多。


  “我的任務”裏的任務麵板不再空空如也,而是多了一段信息。


  【距離下一次任務時間:9時8分。


  距離探查出任務信息時間:14時8分。】


  下一次任務在一個月後,十五後可以獲得任務信息,所以飛狐一定要保證在一個月後有自由之身,不然,獲得任務信息也沒法提前準備,會損失很多優勢的。


  為此,飛狐願意多賠些錢,也要早點出來。


  反正他現在用的錢是胡平的,全部用完重新賺才是最好的。


  飛狐開始思考等下可能會用到的話術。


  黑屋裏不知歲月,直等得飛狐腦子裏一團亂的時候,有人打開了鐵門。


  用最短的時間將腦海中思緒理了一遍的飛狐,眯著眼睛看著門外。


  空間太狹,所以鐵門的聲音回響很大。


  突然在黑暗中照進的光線很刺眼,飛狐雖然靈魂已經在異界度過了一個多月,但現在這具熊虎般塊頭的身體卻已經在黑暗裏待了0時以上了。


  眨巴了幾下眼睛,發現還是太亮,飛狐不得不用手掌擋住眼睛,隻用透過指縫去看。


  門外是三個人,都著迷彩服,身上也都有拐、手槍。


  看站姿以及眼睛,都很正,應該是正規人士。


  飛狐走出鐵門,配合著三人戴上了眼罩。


  被押解的路途不遠,也就十分鍾左右的路程。


  摘下眼罩的時候,周圍的光線已經不刺眼了。


  環顧四周,飛狐發現,他現在正站在一個台子上,右邊有一個一樣的台子,前麵還有一個高台。


  右邊的台子同樣站著個人,是個女人。


  軍裝,身材很纖細,個子也。


  她手上打著石膏吊著繃帶,嘴角塗了點紫色的消毒水,年輕的臉上卻寫滿了剛毅。


  飛狐的偷看被女人發現了,她側臉也看了看飛狐,麵無表情,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


  心裏咯噔一下,飛狐有種不祥的預感。


  狼咬人的時候就不會叫,這事怕是不能輕鬆善了了。


  壓下不祥的感覺,飛狐快速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上中下三策,以及各種可能問題的回答。


  “王煜可是本人。”


  “是本人。”右邊台子的女人回答道。


  “胡平可是本人。”


  “是本人。”飛狐盡量保持平靜的回答道。


  “三日前,胡平與王煜在切磋結束後,胡平因輸了不服,心生歹意,襲擊了王煜,致王煜受傷,此事屬實?”


  王煜不假思索的回了句“屬實”,輪到飛狐,飛狐卻遲疑了。


  仔細研究了高台上人所的話,確定其中沒有別的含義後,飛狐低沉的會了句“屬實”。


  “根據治-安-管理……”


  後麵的話飛狐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為他的心神完成被“治-安-管理”四字吸引。


  治-安-管理裏麵的處罰比起ing法裏麵的處罰輕太多了。


  按理,見了紅,還打了石膏,完全是可以套用處罰力度更高的規則,怎麽會選擇治-安-管理呢?

  飛狐很是不解,但心中卻有了點喜悅。


  “經王煜求情,從輕處罰,判處胡平當堂賠禮道歉,胡平是否接受?”


  見飛狐沒有回答,高台上的人重複了一遍。


  王煜還替自己求了情,飛狐又注意到一個關鍵。


  猛的轉頭看了看右邊台子上站的那個女人,隻見她還是站得那麽直,那麽的用力,那麽的倔。


  不知怎的,飛狐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確錯了。


  為了自己的一個推測,擔心以後奪舍不成功,竟然傷害了一個如此的女人。


  此刻,飛狐下了一個決定,哪怕奪舍之路多些坎坷,他也不要再傷害這個女人了。


  不是沒有好處,而是實在下不去手啊!

  而且以後有了遊戲玩家兩個係統,他的未來注定成神成祖,心想事成,完全犯不著為了一點點眼前的順利,而做下讓自己一輩子糟心的事。


  高台上的再次重複了一遍。


  “胡平是否接受。”


  心中的決定衝散了喜悅,飛狐平靜的回答“胡平接受”。


  手-銬被打開,台子的欄杆也打開,接下來隻需要去道個歉,飛狐就自由了。


  走下台子,飛狐喊道:

  “王煜,對不起,我為之前的錯誤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是飛狐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道歉,但他卻十分的熟練,因為他早就在腦海中演練過百十次,裏麵的語氣、停頓都是打磨過的,顯得那麽的像回事。


  可惜,仿佛沒聽到一樣,王煜的背影還是漸行漸遠,就快消失在門口。


  那種決絕,那種落寞,飛狐心中的一根弦被撥動。


  “對,不,起!”


  聲音斷斷續續,還很低沉,飛狐情不自禁的出了一句話。


  這次,王煜的步伐停了一下,“嗯”了一聲,然後就真的離開了。


  飛狐心中百味雜陳,臉上卻很平靜。


  “別以為王煜放過你就沒事了,做了壞事,你遲早要遭報應的,記住,我的名字是張佳樂,以後孤苦無依、流浪街頭的時候記得來找我,我給你剩飯吃。”


  一個個子很高大的女人來到旁邊,惡狠狠的當麵詛咒了飛狐。


  飛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回了句:


  “好啊!張佳樂,你以後孤苦無依、流浪街頭的時候,也可以來找我,我是不會像你一樣氣的,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給你管夠。”


  高大女人被飛狐更改了一點兒意思的話繞了進去,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待他想明白飛狐不止詛咒回去,還她氣的時候,飛狐也已經到了門口。


  “該死的胡平,你等著,你馬上就會有血光之災的。”


  飛狐一點兒沒往心裏去,想激他動手,好再把他抓進去,可沒那麽容易。


  不發病的時候,他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冷靜。


  “我有血光之災,我看你才有血光之災,而且每個月都有。”


  飛狐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隻留下一個先疑惑,再暴怒到氣急敗壞,要當場動手以至於被三四個人拉住的高大女人。


  ——


  下了樓梯出了大門,麵前是個操場,時間正是中午,熾烈的太陽透過綠色迷彩布,將操場照得綠堂堂的。


  飛狐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將一些重要證件帶到身上,然後他敲響了教習的宿舍門。


  “是你啊!胡平。”


  “是我,教習,我想申請離開。”


  “啊?本來你是肯定要離開的,但是王煜幫你求了情,所以你還可以留下,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就可以了。”


  “不用了,教習,我實在沒臉呆下去了。”飛狐裝出一副苦澀的表情。


  “真不必如此,男人嘛!好勝心強點不是太大的錯誤,而且還有一個月不到,你就可以畢業拿到證書,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的。”教習苦口婆心的教導起飛狐。


  “教習,讓我離開吧!”飛狐用堅定的語氣肯定道。


  “算了,想走就走吧!隻希望以後你能吸收教訓,不要再那麽衝動了……”


  教習回去帶上了一些證件,和飛狐去了管理處,一路上一直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一樣。


  飛狐也不打斷,“嗯”了一路,也不知道聽進了多少。


  上交了一些證件,又寫了好幾張的申請書,一路蓋章,忙活了一個中午才忙完。


  看著手中蓋了整整七個鋼印的申請書,飛狐鬆了口氣,用這張申請書,他就可以離開這個軍營了。


  再次回到宿舍,這次是為了收拾東西的。


  其實也沒什麽東西,也就一些證件,一個裝《虎鶴雙形》秘籍的盒子和一些零食。


  路過食堂,飛狐還想進去免費吃頓飯的,但是他看見了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王煜。


  她似乎是因為受傷了,所以沒有訓練,現在正在食堂吃飯呢!

  邁進食堂的身子怎麽也進不去,頓了一下的飛狐,轉身就走,很是幹脆。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飛狐終於出了軍營所在的山穀,登上黑漆密封的客車就可以離開了。


  上車的最後時刻,飛狐深深看了一眼軍營,好像要將此景刻入腦海。


  ——


  食堂,一張餐桌上,一個戴著眼睛的男人問道:“胡平真的離開了,你就不去送送嗎?”


  “有什麽好送的,從他剛才不敢進來我就知道,我與他的中間已經隔了一座大山,這輩子應該都跨不過去了。”


  “別得那麽文藝嘛!王煜,實話,你以前喜歡過胡平嗎?”吳金俠八卦的問道。


  王煜偏了偏脖子,不確定的道:“雖然他一直害羞得話也不出的樣子,但是我總能感受他的真誠,具體到喜不喜歡的話,我沒喜歡過人,我不知道。”


  吳金俠沉默了,他試探著問了一句:“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本該顯得慎重的話,但經過吳金俠燒的表情,搭配上他滑稽的語氣,竟出乎意外的賤。


  “找死,連你姐的玩笑都敢開了,我看你是欠收拾。”著,王煜就要用筷子去打吳金俠。


  兩人嬉鬧片刻,各自離去了。。


  離開後,王煜自問一句:“我喜歡過胡平那個傻大個嗎?他那麽傻,那麽傻。”


  著,王煜的心情就低落了,還有種莫名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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