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恢複記憶中
“長琴，或許曾經的我，比現在更有心機，更可怕才對。並不是我變了，隻是你看錯了我。”蘇漁道。
“不可能！”陸長琴完全無法將現在的蘇漁與兩年前的蘇漁聯係到一塊。
“那就隨你怎麽想吧。”蘇漁道。
“這麽無所謂？”陸長琴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了你？”
蘇漁說道：“如果你真的要殺我，那廢話可以少說一些。”
“你在激怒我！你該知道的，激怒我對你來說，沒有絲毫好處。”陸長琴道。
“選擇權在你手上，我左右不了你的選擇。”
“你……”
“如果要殺的話，你現在可以動手了。因為你再晚一些的話，我樓上那三位老婆，可就坐不住了，到時候她們要真是報了警，就算你拳腳功夫再厲害，也足夠你喝一壺得了。”
“你是在勸我殺你？”
“可以這麽理解，畢竟，心慈手軟可不是你的作風，被稱為紅粉骷髏的你，也是玄武門秦烈手下最得意女殺手的你，不可能不會明白一句話。”
“什麽話？”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你為什麽可以這麽有恃無恐？我不信你不怕死！你就是吃定我不敢殺你！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現在就要開槍！”激動的陸長琴攥緊刀柄。
蘇漁緩緩閉上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大氣不喘，更不求饒。
“蘇漁，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你居然會利用我對你的好感，來挑戰我的底線！”
“你真的太狂妄自負，也真的太過分了！”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你去死吧！”
然而。
正如李青苗所料的那樣，陸長琴發現自己下不去手。
雷聲陣陣。
閃電映亮整片天地，一瞬間恍如明晝。
鏗鏘一聲！
陸長琴握著刀柄，將匕首插入了蘇漁背靠的那根石柱上，刀鋒入石三分，霸道力道可見一斑。
隨著刀鋒插入石柱，一堆碎渣石子飛濺散開，在蘇漁的側臉上留下點點劃痕。
陸長琴盯著蘇漁，眼神怨恨，“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蘇漁不語。
“我警告你，你最好最近幾天內，就趕緊離開杭城市吧！如果一旦被秦烈發現你的身份，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如果你真的對我有那麽一點愧疚的話，就請你高抬貴手，救我一次。”陸長琴說道。
“你是在警告我，還是在擔心我？”蘇漁問。
“你給我嚴肅一點！”
“好，我會慎重考慮你的話。”
“你好自為之！”說罷之後，陸長琴的手鬆開那柄嵌入石柱的匕首，然後轉身。
“等一下。”蘇漁出聲叫住她。
陸長琴問：“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我走了，你怎麽辦？倘若發現你瞞著他，私下與我來往甚密，他一定會殺了你的。”蘇漁說道。
陸長琴說道：“你多慮了，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你這個太子往來的，情有可原，門主他不會怪罪我的。”
“那你的臉是怎麽回事？”蘇漁問。
陸長琴沉默稍許後，說道：“你不必多問，我也再沒興趣跟你多言。”
“雖然你的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我有所來往，但是你臉上的巴掌印卻在告訴我，秦烈似乎並不完全信任你。”蘇漁道。
“你在關心我？”陸長琴問。
“你覺得呢？”蘇漁反問道。
陸長琴冷笑一聲，背對著蘇漁，“比起關心我來，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一個我你尚且應付不了，何況秦烈呢？”
蘇漁開口道：“除了你之外，我不會甘心死在任何人手上的。”
陸長琴冷哼。
“長琴。”
“我不是剛剛才說過，不要你叫我的名字。”
“長琴，如今的杭城市，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形勢波譎雲詭，無論是我，還是身懷絕技、身手不俗的你，在這場角逐之中，都很有可能會失去性命。”
“你想說什麽？”陸長琴側過身子，斜視著臉色凝重的蘇漁。
蘇漁凝視著她冷豔的側臉，說道：“我大概不會離開杭城市，起碼不會像個懦夫一樣逃出杭城市，不論以前我是什麽樣的人，在哪裏出生，又在哪裏長大，現在這裏才是我的家，也是我幾位紅顏的家，更是我東宮幾百個兄弟共同的家。”
說著，蘇漁抬起手來，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繼續說道：“或許，還可以說的更煽情一些。”
陸長琴不插口，靜靜等著。
隻聽蘇漁說道：“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的話，那我不離開杭城市的原因就還有一條。”
“你該不會是要說，為了我？”陸長琴道。
“正解。”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蘇漁自顧自說道：“自從我來到杭城市起，長琴你這兩年中給與我的幫助很多，你似乎沒有無條件對我好的理由，但你從不要求我什麽，我甚至曾經一度懷疑過你接近我的原因，是不是秦烈授意你來調查我的，但後來，我發現不是。”
“老話說，人心換人心，八兩換半斤，長琴，你對我的好，我都有記得，始終不敢有絲毫忘懷。你說我利用你也好，狼子野心也罷，我能說的就隻有一句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你希望我離開杭城市，我不會走，因為我不會丟下一個掏心窩子對我好的女孩子。”
蘇漁這一通話，陸長琴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背過身去，直到蘇漁說完後，她已然滿眼淚水，隻是，她仍舊是冷聲駁斥道：“小孩子都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還是省省口水吧！”
“長琴，要活著。”
“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活著的！”
“如果有一天，秦烈要對你不利的話，第一時間來找我。”
陸長琴不語。
蘇漁說道：“如果這場紛爭過去之後，你我都還活著……”
陸長琴揚起手來打斷蘇漁的話，背對著他說道：“沒有意義的話就不要說了，保重。”
她走出亭子，從雨水中撿起那把雨傘，身影向著雨幕中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