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酒宴
李家村外緣。
當楊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田地裏,而幾個跟班正圍在身邊。
“哎喲——老子的腿喲——”
鑽心的疼痛讓楊偉在地上不斷的打著滾,冒了一頭虛汗。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鍾,可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任由楊偉如何痛叫,幾個跟班也束手無策。
“馬勒戈壁的,讓你們叫人過來,人呢?!”楊偉抱著膝蓋叫囂道。
一個跟班道:“偉哥,鎮上離這鬼地方太遠了,大巴車都停了,兄弟們過不來了!”
“哎喲……我草,我這腿啊,麻痹,快給我爹打打電話,讓我爹開車過來,老子這腿再不去醫院接上,就他媽廢了!”楊偉吼道。
“偉哥,我們都出來一整天了,也沒帶充電寶,手機早沒電了!”
“我草!那老子這腿怎麽辦?”楊偉急眼了。
一個跟班將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遞到楊偉臉前,道:“偉哥,這也沒辦法啊!你先拿這根棍子將就著拄一下吧……”
“我拄尼瑪個批!”楊偉用那條利索的腿一腳將那名跟班踹在地上。
這時,另一名跟班連忙湊上前來,出主意道:“偉哥,你被害成這樣,還不是因為那個傻大個!依我看,咱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去把他狗日的房子給他一把火點了!”
楊偉問道:“你踏馬有汽油?怎麽點?”
跟班連忙說道:“那戶王家的房子,是水泥的,咱不好燒,至於那李青苗家的房子,可是他媽磚木結構的!一把火保準把他家房頂燒個雞毛不剩!並且,現在他們村的小賣部還沒關,去問問有沒有汽油,如果有的話,連那個王家一塊給他狗日的點了,燒死他們!”
聽到這裏,楊偉瞬間來了精神,仿佛忘了腿上的劇痛一般,道:“我草,你小子還真是個狗頭軍師,我看能成!快他媽扶老子起來,把那根棍子給老子撿過來!”
幾個跟班連忙把楊偉扶了起來。
楊偉拄著棍子,惡狠狠道:“走!去買汽油!”
……
王家。
蘇漁與徐人鳳重新入席。
因為蘇漁塗了唇膏的緣故,不刻意去看的話,壓根無法發現蘇漁嘴角的端倪。
但蘇漁的左手邊是徐人鳳,右手邊便是陸長琴。
別人瞧不出什麽來,可不代表陸長琴沒有發現什麽貓膩。
她扭頭看著身邊的蘇漁,眼神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嘴角,陸長琴嘴角一勾,取笑道:“喲,老公,你這是去廁所裏塗唇膏了呀?”
所有人的視線都向著蘇漁望過來。
夏新川更是起哄道:“我靠,老大,以前我可沒發現你還有塗唇膏的習慣啊,不過這也沒啥,現在咱們正喝酒吃飯呢,你塗什麽唇膏啊?不怕吃一肚子?晚上拉稀!”
徐人鳳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盯著夏新川,道:“就你話多是不是?顯你了?”
被徐人鳳這麽一凶,夏新川張張嘴巴,沒敢懟回去,隻得低頭喝悶酒。
說來也奇怪,他們發小幾個人,未必都不敢衝撞蘇漁,但卻都怕徐人鳳。
蘇漁指了指自己嘴角,道:“上火了,所以擦一下唇膏。”
陸長琴不依不饒道:“上火?我看不是吧,剛才沒出去前還好好的呢,怎麽就突然上火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剛才出去,被什麽蜘蛛蠍子的蟄了?不過也不對呀,這都十月的天了,還有蜘蛛和蠍子?成精了還?”
說完,她故意用挑釁的視線瞟了一眼徐人鳳。
徐人鳳心裏氣極,她當然聽的出陸長琴是在罵自己是蜘蛛精,蠍子精。
但她卻也有苦說不出啊。
陸長琴將視線轉向王鬆陵與馬書文夫婦,煞有其事的說道:“王叔,馬嬸,這個季節裏,咱們家裏還有蜘蛛精和蠍子精啊?”
王鬆陵搖頭道:“肯定沒有。”
“哎喲,那可奇了怪了,老公,你這到底是被什麽叮的?來,扭過臉來給我看看。”
陸長琴說著,就伸手將蘇漁的臉扳向了自己,用手指使勁揉著蘇漁的嘴角。
嘴角的疼痛讓蘇漁不禁皺起了眉來。
“哎呀,都出血了!這肯定不是上火,剛才還沒事呢,上火哪會這麽快?”陸長琴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卻對蘇漁殺人的目光視而不見。
一旁的徐人鳳一個忍不住,差點就要站起身來指著陸長琴的鼻子一通怒罵。
蘇漁輕輕按住了她的手。
徐人鳳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瞪了一眼對麵的夏新川,自然而然把他當成了出氣筒,擠眉弄眼道:“夏新川,我吃飽了,過來扶我回去!”
夏新川哪裏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徐人鳳,還很傻很天真的問道:“我也沒見你動筷子啊,你怎麽就吃飽了?要麽說你這麽瘦呢,依我看就是飲食失調的原因,你動不動就不吃飯,咱又不是女孩兒,不用保持什麽麵條身材,你說對吧?青苗?”
對視著夏新川投過來的視線,李青苗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又看了一眼身邊麵色不悅的徐人鳳,囁嚅著回答道:“我不知道。”
徐人鳳臉色更黑了一分,道:“要你扶你就扶,說這麽多屁話幹什麽?”
徐人鳳現在可是病號,夏新川也不敢怠慢,眉毛玩笑的起身來,道:“好嘞!那我就送你回去!”
就在夏新川扶著徐人鳳出了屋門後,屋中的眾人就聽到了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叫。
隨後,隻聽夏新川吼叫著問道:“我靠,你擰我幹嘛?痛不痛啊!”
“就擰你,你就欠擰,怎麽了?”
“哦哦,沒事沒事,我欠擰。”
……
屋中眾人忍俊不禁。
小算盤得逞的陸長琴也不再揪著不放,拍了拍蘇漁的肩膀,道:“好了,也沒啥大關係,等晚上回去,我幫你塗塗別的藥,明天一早就好了!”
蘇漁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可真是得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了。”
陸長琴道:“老公,搞這麽見外,讓大家見笑了不是?”
蘇漁很聰明的沒有再接話,今天這場的酒宴,陸長琴已經完全占了上風,他已經毫無翻盤的希望。
或者說,他壓根兒也不想與一個女人去計較嘴皮子上的得失。凡事太過計較,便是不智。
陸長琴再次端起一杯白酒來,向著王鬆陵示意了一下,道:“最後幾杯酒還是要敬王叔叔您!”
麵色酡紅的王鬆陵擺著手道:“陸姑娘啊,我真的是不勝酒力了,按我平日的量,兩杯就倒,今天可是已經喝了六杯了!六杯可就是一斤半了啊!”
陸長琴搖了搖桌上的白酒瓶子,道:“王叔叔,這最後一瓶了,你和我正好每人兩杯!今天我可是都喝了八杯了,非要喝夠十杯才痛快,王叔叔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喝完!”
馬書文見狀,忙說道:“不行了不行了,陸姑娘,鬆陵他真不能喝了!你就饒過你王叔叔這一次吧!”
已經喝了八杯白酒的陸長琴臉不紅,動作也不遲滯,一如沒事人一般,道:“好吧,馬嬸,那我就退一步,我和王叔叔再喝最後一杯,真是太久沒遇到過像王叔叔這樣溫文爾雅的帥氣大叔了。”
聞言,王鬆陵看了一眼蘇漁後,搖頭道:“陸姑娘啊,你們家小蘇,可比我年輕時要帥氣儒雅的多了。”
“您真是過分抬舉他了。”陸長琴說著,為王鬆陵又倒滿一杯,道:“王叔叔,最後一杯了!”
王鬆陵推辭不過,也隻得端起那杯白酒,仰頭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