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幕廝殺
雖不是下班高峰期,但今日市中交卻是通異常堵塞,因宮徵羽一直嚷著要蘇漁繞道而行,拗不過她的蘇漁也隻好駕車選了一條較遠的路回家。
“我說小蘇漁,你的胃口也夠大的啊,一張口就是兩個億,你就不怕那李家父子狗急跳牆,把你告上法院,跟你來個玉石俱焚?”坐在副駕駛的宮徵羽扭頭看著蘇漁的側臉問道。
蘇漁盯著前方,目不斜視。
“他那麽做,無異於把他自己的兒子送進監獄,我怕他沒有那個魄力,何況他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敲詐他?”
“可是他明明把兩個億打進了你的賬戶,這些在銀行係統一查就可以查出來啊。”
聞言,蘇漁邪魅一笑,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入外環公路。
“那也得查的到不是?就算查到了又怎麽樣,持卡人又不是我蘇漁。”
宮徵羽一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匯款的那個賬戶並不是蘇漁的姓名。
這時,蘇漁突然轉頭看著宮徵羽,問道:“竟想不到,你們宮家和薑喻林還有些淵源?”
宮徵羽得意一笑,說道:“怎麽,很意外嗎?你現在後悔來得及,跟我回京城成親,想結識像薑喻林這樣的大人物,我保證你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你把我蘇漁看成什麽人了,我像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嗎?”蘇漁沒好氣的笑道,這個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他在部隊的時候,她便三天兩頭的打電話騷擾他,問他什麽時候回去跟她成親,每次話題都不外乎如此。
“我看你啊,天生就是吃軟飯的料,第一,你長得夠帥,第二,本小姐喜歡你,這樣就夠了。”
“你說我長得帥,這個我不跟你抬杠,哈哈哈。”蘇漁哈哈大笑道。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宮徵羽吐吐舌頭,伸手捏了一下蘇漁的臉。
此時,車外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遠方雷電交織,風雨呼嘯而來。
車子行駛在人際渺茫的外環公路上,在接天雨幕中宛如一葉小舟,毫不起眼。
“這南方的雨真是說來就來。”宮徵羽望著打在車窗上的雨水,喃喃說道。
隻是宮徵羽卻沒有注意到,此時蘇漁的視線卻是陡然凜冽了些許,他本想加大腳下的油門,卻因大雨天氣,前方一片雨氣灰蒙,也隻能稍稍放緩車速。
很快,在後視鏡中出現了一輛黑色轎車,正風馳電掣的向著他追趕而來!
“見過殺人沒有?”蘇漁注視著後視鏡中逐漸逼近的黑色轎車,同身旁的宮徵羽淡淡問道。
雖然不知道蘇漁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但宮徵羽還是很正經的回答道:“沒有啊。”
“那你想不想看我殺人?”
宮徵羽聞聲,突然渾身一僵,因為蘇漁的語氣全然不似開玩笑,而此時此刻幾輛黑色的轎車也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蘇漁緩緩熄火,而車外幾輛黑色轎車也已將他們團團圍住。
“坐在車裏別動。”蘇漁的語氣很輕,但卻不容置疑。
宮徵羽點頭。
蘇漁溫柔一笑,打開車門,走下車來。
大雨之中,足足有二十幾個手持利器的精悍男子將他圍在中央,以蘇漁的判斷,這些人的拳腳功夫比起部隊上的特種兵來,或許還有一定的差距,但絕對要比李正洋豢養的那些不入流的地痞流氓強上不少,何況他麵對的可是二十幾人。
沒有任何廢話,蘇漁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從褲兜中摸出那片雪亮的刀刃,刀刃割破雨幕,飛出數丈之遠,從一名悍匪脖頸間劃過,頓時鮮血四濺!
緊接著,那片刀刃竟似違反物理學規律,在雨幕中回旋,飄回蘇漁手中,而那悍匪的腦袋也應聲落地。
車內的宮徵羽被這一幕驚的不禁張大了嘴巴,雖然她知道蘇漁以前在部隊中一直被冠以“華夏兵王”的稱號,但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這隻有在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回旋鏢”,在蘇漁手中卻是如此輕描淡寫!
然而精彩還在繼續,震驚不止如此!
蘇漁衝進人群,與二十幾名精悍男子纏鬥在一起,混亂之中,宮徵羽隻見蘇漁握住一人手腕,用力一擰,那整隻手掌便與手臂脫離開來,森白的骨頭暴露在雨水之中,血液四射。
宮徵羽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隻覺頭暈目眩,胸口一陣惡心想吐,但她更加擔心蘇漁的處境,雖然蘇漁很強,但他終究是一個人,他麵對的那可是二十幾個亡命之徒啊!
但她低估了蘇漁的能力。
空手套來白刃的蘇漁,招式淩厲,步伐鬼魅,就好像地獄修羅一般,收割著生命。
這群歹徒終究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蘇漁所表現出的身體素質與戰鬥本領,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期,眼看著身旁一個又一個的同伴倒下,餘下的眾人也不禁紛紛露出膽寒之色,打起了退堂鼓,不過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蘇漁,這是上麵給他們下的死命令,倘若他們無功而返,或者臨陣脫逃,回去等待著他們的一樣是死亡。
歹徒們麵麵相覷,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蘇漁自然不是什麽聖人,不懂悲天憫人,這幫歹徒的處境他心知肚明,雖然是受命於人,但卻終究是衝他而來,如此,那便是不可饒恕。
一名歹徒揮舞著砍刀迎麵砍向蘇漁的麵部,蘇漁側身躲過一擊,隨後手中雪亮血刃從歹徒腹部劃過,一條銀線般的傷口逐漸放大,隻聽歹徒一聲慘叫,腰腹分離!
蘇漁身形縹緲,仿佛每次歹徒的利器即將刺入他的身體之時,都能化險為夷,不過這當然不是憑靠運氣,他可是華夏青龍,雖然如今這具身體笨重了些許,但好歹也能發揮出他當年巔峰狀態下十分之一的潛能,故而,這區區二十幾名歹徒完全不夠看。
很快,雨地中殘肢遍地,血流成河,已有十幾名歹徒倒地。
餘下的八九人已真切的感受到死神的臨近,隻是那種被恐懼籠罩的感覺,這輩子也就僅此一次了。
蘇漁手起刀落,幹淨利索,直到隻剩下兩名歹徒。
當蘇漁手中薄刃刺進其中一人的喉嚨之時,那餘下一人的魁梧身軀卻是在雨幕中猛然雙膝跪下,丟下手中刀刃,向著蘇漁猛磕響頭。
渾身血跡的蘇漁站到他的麵前,從上身的西裝上扯下一塊布來,擦拭著手中的薄刃。
“求求你,放過我吧!”
聞言,蘇漁冷笑。
“那你說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隻要你……肯放過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精悍男子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煞白的臉,此刻正因為恐懼,顫抖不止。
蘇漁猛的一腳踩在男子那撐地的一隻手掌上麵,隻聽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男子痛的匍匐在瀝青公路上,呻吟不止,此刻他的整隻手掌都被踩的稀碎。
“這些並不是我放過你的理由,就算你告訴了我,你一樣要死,因為你不是好人,當然,或許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但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勾當我絕不會去做。”
蘇漁冰冷的聲音傳入大漢的耳朵,此時的他已然深知求生無望。
“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是誰買你的命。”
蘇漁蹲下身子,將手中刀刃抵在大漢喉嚨上,眯起眼睛說道:“你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另一個是告訴我,然後死。”
大漢接上蘇漁那凜冽的目光,使勁吞下一口口水,眼神中透露著掙紮,與炙熱。
“那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
蘇漁眉毛一挑,道:“你可別說,你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需要照料。”
“……我有個女兒正在念高中,她也知道我是個亡命徒,所以她一直不肯用我的錢……我從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我也知道沒有機會了,我希望你能將這張卡交給她,裏麵有兩萬塊錢,要她省著點用,一定要考個好一點的大學,將來出人頭地,這也算我這個父親……最後能為她做的一件事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蘇漁從男子手中接過那張滿是血跡的銀行卡來,微微點頭。
“她在市立實驗中學念書,三年級一班,叫袁媛,還有……我叫袁誌學。”
“指使我們的人是“旗山幫”幫主鄭海濤,據說,花錢買你命的金主是燕京人……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男子望著蘇漁那不為所動的神情,卻也終究沒有找到一絲要放過他的意思。
車內的宮徵羽搖下車窗,看著蘇漁手中刀刃割破男子的喉嚨,當鮮血濺出的那一刻,她也終於一口吐了出來。
看著宮徵羽那副狼狽的樣子,蘇漁慢步走到車窗邊,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我還以為咱們宮大小姐什麽場麵hold不住,結果是我高看你咯。”
“拿開你的髒手!”宮徵羽說著,從身上翻出一條手帕,擦拭著嘴巴。
見狀,蘇漁也不多說,走向另一側進入車內。
宮徵羽一臉不悅。
蘇漁自然是知道她在氣憤什麽,無非是覺得他太過殘忍,視人命如草芥。
“你雖生在書香門第,卻也是官宦世家,應該知道,有很多陰暗麵的東西確實滋生在各個角落,並非人力可以杜絕,像這些社會渣滓,隻是其中的一些小魚小蝦,我順手除去他們,雖說不是為人類社會做什麽貢獻,卻也不應為此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例如,你宮大小姐此刻正為此而遷怒於我。”
蘇漁說著,驅動車輛,向著家中的方向駛去。
宮徵羽本想說什麽,話在嘴邊躊躇了片刻,又生生咽了回去,反是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害你?”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是這麽簡單咯。”
“誰指使的?”
蘇漁回答的雲淡風輕:“蘇勝。”
聞言,宮徵羽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