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解鈴還須係鈴人
門外站著一群人,個個驚魂未定的,樓下嘈雜的聲音已經停止。
邢月山看了一眼樓梯上躺著的男人,對那群人問道:“剛才那長得很帥的男人打的?”
眾人點點頭。
“好吧,我來看看。”邢月山跑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
然後淡定的回過頭,朝著樓上以為那人死了,半天不敢過去的人們說:“樓梯上鋪著地毯的,他沒多大事,送他去醫院吧,我的名片留在這啦,他醒了,讓他打電話給我就行,免費給他調理身體。”
眾人誰都不敢上前,好像作為那惡魔的朋友,也被染上了令人恐懼的病毒。
“邢月山,趕緊滾下來,他出去了。”樓下傳來池安娜的緊急召喚。
“來了。”邢月山不敢怠慢,匆忙的跑下樓。
樓下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酒氣衝天,外加滿地的碎片,有幾個男人躺在地上哀嚎,其中包括這裏的老板。
其餘客人跑的跑,嚇得不敢動的躲在了角落。
邢月山倒抽一口氣,剛要去檢查那些人的傷,池安娜從門口喊他:“不用看了,都是小傷,我留了名片了,明天再說,快點跟我去追人。”
“好,這就來。”
邢月山從酒吧老板身邊跳過去,衝著他抱歉的抱了抱拳:“不好意思老板,下次過來給你賠禮。”
老板都不想看他,必須把他們拉入黑名單。
門外霓虹下的池安娜頭發略顯淩亂,高跟鞋也脫了,但妝容依然冷豔,滿身的火氣,不亞於池荊寒那魔王。
果然是同一個血統。
“拿來。”她搶過邢月山手裏的包,拿出車鑰匙,啟動了她的奔馳小跑。
邢月山把鑰匙搶過來:“我來開吧,你辛苦了,休息會兒。”
“我休息個屁。”池安娜把鑰匙扔給他,自己上了車。
剛坐穩,她就拿出手機來給林楚楚打電話,那頭卻提示關機。
“這丫頭,怎麽現在關機啊?能讓我這弟弟安靜下來的,也隻有她了。”
“先追吧,再晚了,我怕全市的人都要被他嚇死了。”
“追,趕緊著,東邊。”
池安娜一指路,邢月山一腳油門踩下,奔馳小跑絕塵而去。
……
酒吧包間裏,夏文宇揉著他的肩,那種撕裂的疼痛讓他頭腦完全清醒了。
清醒後,他更加的不甘心。
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他怎麽配得上楚楚?
也幸好今天楚楚不在這裏,不然不也得跟這個女孩一樣的下場。
程初夏還是悶不吭聲的坐在地上,小臉泛白,胸口一陣一陣的起伏著,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夏文宇走過去,半跪在她身旁:“地上涼,你能站起來麽?”
程初夏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一個聲音,她有些著急的抓住了夏文宇的胳膊,用格外虛弱的聲音說:“救我,救救我。”
夏文宇還沒聽清她說什麽,她忽的眼睛一閉,暈了過去,倒在他懷裏。
“哎?你怎麽了?”
夏文宇嚇了一跳,摸了摸她氣息微弱,趕緊抱起她,衝出酒吧,打車去了醫院。
……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
路上行人不多,隻有少數幾輛車在路上呼嘯而過。
這下,再沒人惹這頭“惡獸”了。
池荊寒搖搖晃晃的走在路邊,橘色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的更加修長。
頎長冷傲的背影看不出任何狼狽,反而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神秘感,如同貪戀著凡塵的天神,再如何接地氣,也跟凡人有差距的。
後麵的白色奔馳小跑裏,邢月山,池安娜均是一臉的擔憂。
“安娜寶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就算他不出事,不打人,也難保穿那麽少不會著涼的,要不你再去勸勸?”
邢月山把希望寄托在池安娜身上,不然今晚他們誰都別想睡了。
“我有什麽辦法?你沒看他拆酒吧的時候有多狠麽?我怕他一眼沒認出來我,把我也給拆了。著涼了也是他活該,現在隻能等著,等他什麽時候喝的不省人事了,咱們再把他扛回去。”
這姐姐也是心大。
“那他要是一直沒有不省人事呢?咱們就一直陪他耗著?就沒有別的更好一點的辦法了麽?”
邢月山歎了口氣,看著池荊寒蕭索的背影,不免也有些心疼他。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老池這美人關,也太難過了。
池安娜頭疼的揉著眉心:“辦法?解鈴還須係鈴人唄,可惜啊,楚楚的電話打不通,這小沒良心的,虧得我弟弟為了她操碎了心,今天他們倆不是和好了麽?這又什麽情況啊?”
“一言難盡啊,我哪知道我才離開了一會兒,就冒出個程初夏來,我猜,他們倆這情況,跟這個程初夏有一定的關係,不然你看老池看程初夏的眼神,完全就是看著仇敵的樣子啊。”
邢月山歎了歎,篤定的說:“這個程初夏肯定是你媽找來的,不然來的也太巧了,明顯就是為了不讓老池有好日子過,你把老池現在的樣子拍給你老媽看看啊,看她心疼不心疼。”
“拉倒吧,我媽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把孩子都當兵來訓的,絕對不能違背她,我弟這情況,已經算違抗軍令了,不直接殺掉就算留情了,你就別想著怎麽動搖她了,先想想怎麽才能聯係上小楚楚啊。”
池安娜搖晃著手機,又給林楚楚打了一遍,還是關機。
“你不是有關清晗的電話麽?你聯係一下她。”邢月山提議道。
“聯係她幹嘛?她和小楚楚在一起麽?”池安娜沒好氣的說。
“對啊,她們都在學校宿舍呢。”邢月山回答。
池安娜狠狠的瞪著他:“你不早說,靠!要不是看在你開車的份上,我就揍你一拳。”
就在池安娜給關清晗打電話的時候,池荊寒手裏的酒喝完了,被他一甩,丟在了路邊的垃圾桶裏。
“嘿,喝醉了還知道愛護環境呢,不錯,不錯,環保意識很高。”邢月山欣慰的讚道。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隻見池荊寒抬起他那雙深邃憂鬱的黑眸,看了看四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朝著最近的華庭大酒店走過去。
“安,安娜,你弟弟改變路線了,他好像要去酒店,難道他終於感覺累了,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