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縱橫捭闔
馮宛清臉如死灰,呆呆地望著沈穆清,嘴角微,卻始有理直氣壯地為梁季敏說一句話。
沈穆清神色自若的笑:“你們可是青梅竹馬啊……不過,也許正因為你們是青梅竹馬,你比我們都更了解梁季敏吧……要不然,當初你的選擇就應該是他而不是梁叔信了吧?”
王溫蕙聽著眉角一挑。
馮宛清眼底閃過一絲的狼狽,卻很快擺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深的把那絲狼狽掩蓋住了。
她朝著沈穆清冷冷地笑:“你可別忙了,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王溫蕙聞言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望了望沈穆清,又望了望馮宛清,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沈穆清目光明亮,很高興的樣子,好像馮宛清的說詞,是件讓她很好笑的事。
“你沒有懷沒有懷孕,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那得事實說了算!
馮宛清毫不示弱:“那我們就讓你說的“現實”說話好了!”
沈穆清微微一笑,轉頭和王溫蕙說話:“大嫂,您是學醫的,應該知道很多的秘辛事吧?我聽人說,那些秦館楚樓的小姐們為了騙冤大頭,會把雞血摻了什么東西抹在元帕上,和初夜的落紅一摸一樣……是不是真的?
王溫蕙怔楞:“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這是一種變相的承認吧!
冷眼望著沈穆清的馮宛清聽了,眼底閃過一道如鬼如火陰森的光芒。
沈穆清甜甜地笑:我想用這個方子,和五表妹做一筆交易!
王溫蕙和馮宛清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五表妹,”沈穆清聲音輕柔,“我能讓你失去什么,就能讓你得到什么。你信還是不信!”
馮宛清被兩碗白粥引得當眾嘔吐,又被梁李敏的涼薄所打擊,現在還被交給了眼前這個屢屢陷害自己卻在別人眼中天真無害的沈穆清的手里,她早已心神不安,失去了自信。
“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她已懶得去掩飾,滿臉寒霜地望著沈穆清。
“你要是信我,就按我的話去做。我不僅會為你準備把雞血抹在去如落紅的方子,而且還會給你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沈穆清望著馮宛清的眼神非常的真摯,”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會讓落梅去夫人那時候去那碗有著天花粉的白粥,你會在我屋里,打下一塊血污……所以說,你是不是懷孕了,對我而言,根本沒有關系。
“你怎么懂這些?”王溫蕙比馮宛清的表情還要震驚,“莫非你也學過醫術?”
沈穆清朝著她淡淡地笑:“太太病了十幾年,我也算得上是長期侍疾成良醫吧!”
馮宛清煥然大悟:“所以說,不管我最終點的是太醫院的哪位人,只要是出自太醫院,,他們都會為我脈出”喜脈“來!她看沈穆清的目光充滿了恨意,“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沈穆清哈哈哈地笑:“揭穿我?我的確怕你揭穿我。可惜你反應太慢了……“她望馮宛清的目光充滿了問情,”徐大人只是說當時診出了喜脈了……”沈穆清把“當時”兩個字咬得及重,“又沒有說你懷了孕。要怪,你只能怪梁季敏,要不是他。你完全可以要求找個穩婆來看著……我的謊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五表妹,你說是不是這樣?
的確,太醫只是當時脈出了“喜脈“,至于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誰又說的清楚!
自己現在已是身敗名裂了,梁、馮兩家的那些齷齪事,這些年自己也見了不少。這種情況下,輕則被送到庵堂青燈黃卷地過一生,重則恐怕是連性命也難保……可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她都不會甘心……要不然,當初何必冒那么大的風險與梁季敏私下見面?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對自己沒安好心,可是,自己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如今之計,只有先保住性命再說……
馮宛清咬牙切齒地望著沈穆清:“什么條件?你說出來我聽聽?
沈穆清笑望著她:“等會我娘家的人會來給我支持公道。我也沒有別的要求,要是問起這件事來,我希望五表妹可以站在我這一邊,為我說句公道話!
馮宛清驚愕地望著她。
“你就把責任全推到相公身上就行了……”沈穆清言語氣充滿了鼓動性,就像引誘人下地獄的撒旦,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保住性命了!
馮宛清面白如紙,鬢有薄薄的汗。
“穆清,”王溫蕙見沈穆清說的云清風淡,心里卻隱隱有種不安之感,她不由拉了沈穆清的手:“三表妹,你們夫妻鬧矛盾,把娘家人請來算是怎么回事?還讓五表妹把責任都推給三弟身上……
“大嫂!沈穆清打斷了王溫蕙話,笑道,“相公是男人,就是有些風流韻事,別人也只當他少年輕狂。可五表妹卻不同,要是……那這輩子可就毀了,再說了,這一次我要不趁機好好教訓教訓,難道還讓他不經我的同意就一個、兩個的娶進門不成
新媳婦進門,婆家少不得要燒三把火,至于這火是把誰燒著了還得看各自的本事……想當年,自己不就是這樣和馮氏,蔣雙瑞結下了梁子!
王溫蕙不再做聲,而馮宛清卻浮躁起來。
到底怎么辦?
沈穆清漫道會對自己心存善意不成?
自馮宛清踏進這個屋起,沈穆清就一直注意看她的表情。看到這樣的馮宛清,她微微一笑,吩咐身邊的落梅:“把我給五表妹準備的東西拿來!
落梅應聲而去。
王溫蕙眼中就閃過狐惑。
沈穆清笑著解釋道:“五表妹既然愿意幫我,我也不能讓她出白力,東子雖然少,但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說著,落梅就抱著一個紅漆描金小匣子進來。
沈穆清結果匣子打開捏紅色的絨布上靜靜地躺著五根金燦燦明晃晃的金條。
這么多……王溫蕙和馮宛清不禁為之側目。
“這算是我給五表妹的一個保證有了這筆錢,五表妹的膽子也大些!“沈穆清說著,眼角微紅,”相公他既騙了我,又騙了你……與其相信男人,還不如相信這真金白銀。至少,它實實在在是自己的,不會背叛自己!”
馮宛清目光閃爍,良久,她抿了抿嘴,低聲地道:“三少奶奶,多謝您不計前嫌……
申正,歐陽先生,和閔先生,還有一個讓人頗為意外的人物袁瑜一起出現在沈家。
閔先生能做狀元,自然有他的一套,而袁瑜能和閔先生開稱,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加上歐陽先生,三個人引經據典,數落著梁季敏的不義,說的梁叔信面紅耳赤,羞愧難當,完全沒有反駁之力。最后,閔先生要梁叔信把沈穆清交出來,他要帶沈穆清回娘家,和梁季敏義絕。
當大夫說馮宛清是“喜脈“時,將雙瑞就知道這個事不可能這樣簡簡單單地就了卻的,忙叫了嫣紅去告訴喝多了酒還在宿醉梁叔信,
梁叔信一聽,當時一個激靈,吩咐嫣紅:“快,快去找個小廝,讓他把三少爺叫回來。
嫣紅應聲而去。
但是她還沒有出門檻,又被梁叔信叫了回來:“悄悄去,不要驚動旁人,還有,找個由頭把三少奶奶的陪房都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讓去!”說完想想又不對,道:“三少奶奶的陪房,就由我來負責。你快去把這件事告訴三少爺,讓他別怕,只管回來,有什么事,我和他一起承擔。
等嫣紅走后,他叫了梁府的大總管,帶著幾個身材魁梧家生子去了周百木家,看到周百木和周秉都在家,他不由松了口氣,找著理由說了幾句閑話,就借口有事告辭,轉身去了閑鶴堂。
誰知道他人還沒有走到閑鶴堂,迎面就碰到了太醫院的太醫徐大人。
徐大人捂著臉忿忿地道:“要不是看在沈大人的面子,我怎么會到貴府來診脈……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這樣不要顏面的人自己做出有傷風敗俗之事,還敢理直氣壯!“
梁叔信聽得一怔,請了徐大人到花廳用茶,想詳細問問是怎么一回事。
徐大人卻不接受梁叔信的邀請:“二公子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勸勸我出來的時候,沈家的一個陪房媽媽正盤坐在院子里哭罵呢?說起來,也怪不得人家氣憤……
所有的事浮在水上的葫蘆,按下去一個,又浮上來一個。
梁叔信頗有些焦頭爛額之威,和徐大人說了幾句客氣話,送也沒有送,他就徑直去了閑鶴堂。
閑鶴堂里亂成一片。
聽到英紛和王溫蕙的對話,他不由苦笑,去了疊翠苑。
落梅和珠璣把梁叔信攔在了門外:“三少奶奶剛睡下,您還是等會再來吧!
自己做伯伯的總不能硬闖進弟媳婦的院子里去吧?
梁叔信苦苦笑著搖頭,在疊翠苑落門口站了一會,到外院去問小廝“三少爺回來沒有?
有個小廝站出來應道:“三少爺今天巳時就請了假,說是被沈家老爺叫去了。
梁叔信不由惴惴不安起來。
難道沈老爺知道家里發生的事了,所以叫了梁季敏去訓斥……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自己還是得了將雙瑞的信才知道的,而沈老爺一早就把梁季敏叫去了。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
他剛剛松了一口氣,落下的心重新又懸起來小廝來稟,說沈家的歐陽先生陪著行人司的閔大人和禮部的袁大人來了,要見家里能當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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