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
第1966章
大家看著滿地的水,又看向了我,江采菱吸了一口氣“剛才那一下,帥是很帥,可是——你把凝脂冰都給燒了,那”
水裏,也沒有任何火鼠裘的蹤跡。
皇甫他們全看出來了,上來就要揪我“咱們也是豬油蒙心了——一次一次,被這個災星當猴兒耍,我現在就”
“等一下。”我指著赫連先生說道“火鼠裘,就在赫連先生屁股底下呢!”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全安靜了下來。
赫連長老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我“你”
我看著公孫統“火鼠裘要是沒在他屁股底下,我現在就給他磕頭認錯。”
公孫統二話沒說,那道子淩厲的行氣炸起,赫連長老還要抵抗,可龐大的身軀,已經硬生生被退出去了幾步之外。
而他剛才坐的地方露出來——數不清的眼睛,全看見了。
地上有一塊美麗的紅色皮毛。
赫連長老的呼吸,一下就凝滯住了——腦袋上淌下來的汗水,比地上凝脂冰化開的不少。
這塊紅色皮毛,跟公孫統拿出來的那一小塊,一模一樣。
而這塊紅色皮毛上,有一個窟窿,像是被抓下去的。
我拿著那一小塊火鼠裘上去一拍,大家全看見了。
嚴絲合縫。
“咣當”一聲,東方長老沒扶住自己的手賬,老態龍鍾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滿地的水裏。
江采菱盯著我,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那個火鼠裘藏在這裏?
很簡單——赫連長老一來,一屁股就先坐在了那個冰墩子上麵。
心虛的人,第一件事兒,就是掩藏。
而起火的時候,他都沒挪屁股,我就更肯定了。
皇甫球咽了一下口水,喃喃的說道“他,他一向以謹慎出名,怎麽會幹出這種蠢事兒”
他的意思是,真要是赫連長老幹的,為什麽還把證據留下?
就在公孫統抓下了那塊火鼠裘的時候,就應該把所有證據全部銷毀,一了百了。
更簡單了——火鼠裘連火都燒不壞,你怎麽銷毀?
萬一銷毀的時候處理不當,出了什麽岔子,不是反而引火燒身嗎?
而且,火鼠裘是什麽東西,那火光獸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現成的,這麽大的火鼠裘,自然更是千年難求,珍貴無比!
就算他有能力銷毀,未必舍得。
極其謹慎的人,性格往往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想要的更多,或者說,貪。
赫連先生,應該是極其喜愛這個火鼠裘的,這是鋌而走險,抱了僥幸之心。
從他給公孫統說好話,要活捉,也看得出來。
“除非,是心裏清楚,自己的東西落在了公孫統手裏,你沒把握公孫統有沒有認出你來,會不會在束手就擒的時候指證你,或者,萬一公孫統死了,怕這個東西什麽時候翻出來,讓自己倒了黴。要是活捉的話,你還可以探探口風,把這個東西處理掉,就一了百了,一絲證據也沒有了。”
我接著說道“也或者——你依然想要回那塊丟失的皮毛,把火鼠裘重新補回來。”
這個火鼠裘——對他來說,像是比命還重要。
“你”赫連先生咬了半天牙“你”
他還想狡辯,可是現在,哪怕是他,也狡辯不出什麽來了。
身邊呼啦一道破風聲,我眼前一花,就看到公孫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抓住了赫連長老米其林輪胎一樣的脖子“是你——這些年,我一直拿著你當朋友,你為什麽你到底是為什麽?”
赫連先生歪過頭,卻把火鼠裘給抱了過來,連大塊,帶殘片,死死抱住。
我忽然明白,他們這幾位長老,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也沒能成功的從三川上擺渡成功。
就是因為——他們每一個人心裏,都有放不下的執念。
容貌,寶物,不甘,怨恨,一些,從塵世裏帶不走的身外之物,跟秤砣一樣,把他們在升仙路上往下墜。
皇甫球他們也忍不住了,全揪住了赫連長老“你”
可他們,話到嘴邊,都不知道怎麽說。
而赫連長老,死死抱著火鼠裘,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
我接著說道“赫連長老,你來偷四相盒,是受人之托吧?”
赫連長老龐大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跟公孫統的友情,也不像是假的。
倆人本來無冤無仇的話,就肯定是了別的什麽事兒。
“你要是說出來,可以將功折罪。”我盯著他的眼睛“那個托你偷四相盒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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