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0章

  第1650章


  難不成,是誰來救我們了?


  不可能,要是我身邊那幾個,看見我的蹤跡,不喊破了嗓子才怪。


  這地方,有其他怪東西。


  背上的江道長覺出來了,也壓低了聲音“什麽?”


  “不知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現如今我行氣虧損,江道長傷了腿,在這個地方也是誤闖,真要是有“正主”,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惜後來才知道,凡事往往事與願違。


  我就繼續奔著路走,一路上地磚上的圖樣越來越精美,也不知道怎麽描繪出來的,地磚中間是一步一步的祥雲,兩側有人有動物,全都恭謹的做出行禮的樣子,逢迎走路的人。


  程星河要是在這裏,八成要把“古董”全給摳出來。


  不過,真不愧是舊時代的藝術品,隨著人一走,就好像那些東西全是活的,視線在跟著你轉一樣,神特麽詭異。


  仔細一瞅,原來每一個活物的臉上,都鑲嵌著立體的眼珠子,眼珠子一反手機的光,幾乎以假亂真,能從地磚上活生生跳起來似得。


  臥槽,這種工藝可是夠少見了——見過在雕像上鑲嵌珍珠寶玉做眼珠子的,地磚上還真是第一次瞧見。


  不過,跳起來——我忽然就有了一種感覺,剛才跟在我們身後的東西,不會就是地磚上的東西成精了吧?

  我還想回頭看看,可手機隻剩下百分之十的電,手電筒功能根本就撐不了多長時間,看是沒法再看了。


  江道長注意到了電池的標誌,身子一僵,不由又來罵我廢物,電都不知道充滿了。


  這脾氣也真是夠奇葩的,我手機多少電幹你屁事,真是白吃饅頭嫌麵黑。


  算了,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仇有怨,出去了再算。


  我一邊留意身後的動靜,一邊說道“你也看見了,電不夠用了,先委屈你一下,免得等到了關鍵時刻抓瞎。”


  好鋼用在刀刃上,剩下這百分之十的電也是一樣。


  江道長一聽,想到了手機熄滅之後的黑暗,身上就打了個顫,但她還是梗著脖子說道“關就關,婆婆媽媽的幹什麽。”


  她跟江采萍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江采萍是春日裏的和風細雨,她就是夏天裏的狂暴冰雹。


  手機關了,我照著記憶之中的路線一直順路走,覺出了她的手,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生怕我把她甩下來一樣。


  我忍不住就說你注意點,再不鬆開,我這個坐騎缺氧,你也別想出去。


  她雖然不願意,但也隻好鬆開了手——這個恐懼不是裝出來的,她手腳全飛快的涼了下去。


  最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我聽白藿香說,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可能真的會嚇破苦膽,到時候就更問不出五靈錦了,就問她“你剛才說,你五歲的時候,被人給扔到了井底下去了?為什麽?”


  江道長是挺可恨,但是能把一個五歲小女孩兒扔下井的,也斷然不是什麽善茬。


  江道長抓著我的肩膀,努力讓呼吸緩和下來“我讓人騙了——她說,讓我看井底下的東西,我就去看,結果她把我給推下去了。”


  這話跟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可我後心頓時就涼了——都說神鬼可測,人心難測,還真是這樣。


  “那”


  “黑,”江道長抓我衣領的手越來越有勁兒了“又黑又冷,我衝著井口喊她,求她把我拉上去,可她就趴在井口看著我,一聲不吭。”


  “我害怕,哭著求她,你猜她怎麽著?”


  我咽了一下口水“她”


  “她笑了。”


  把人推進井裏,還對著人笑?

  這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不是瘋子,就是變態。


  “接著,她就走了,我以為她要去喊人,我信得過她,可是”江道長停頓了一下“她找了一塊石頭,把井口壓住了。”


  “我害怕,我哭,我叫,但是井口密不透風,誰也聽不見我的聲音。不光如此,”她低聲說道“井裏還住著很多長牙的東西。”


  “那些東西聽到了動靜,鋪天蓋地奔著我就過來了,跟下雨一樣,爪子尖,牙齒利,我身上全是傷,嗓子都喊啞了,我覺出來,我可能活不了了,後來”


  光聽她描述,也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可她偏偏把“後來”給略過去了“後來,我還是出來了,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對我。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她聲音帶了幾分扭曲的笑意“我報了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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