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第1140章
回頭一瞅,啞巴蘭揉著腦袋給醒過來了“這哪兒啊?”
說著“嘶”了一聲“後脖頸子怎麽這麽燙得慌?”
我一瞅啞巴蘭的後頸,果然,白皙的皮膚還真像是被燙了似得,通紅通紅的,不過那些細密的針眼兒,已經不見了,三盞命燈也重新亮了起來。
聽說了這些事兒,啞巴蘭脾氣上來,一掌把個石頭給拍碎了“姓劉的這是要蹬鼻子上臉,這事兒我跟他們沒完!”
我說你爺爺不是說了嗎,這會兒你找上門,沒有證據,劉家反倒是會說你無理取鬧,你聽我的,把這個萬年渠的事兒解決了——你們蘭家聲望越來越大,就是對他們劉家最大的報複。
而且,剛才那個劉炳春也說了,那個秀女是為了萬年渠的什麽東西,咱們要是把萬年渠弄好,她一定會出現的。到時候,有賬一起算。
啞巴蘭氣不過,但回過神來,盯著我臉上的傷,就誠摯的說道“哥,可多虧了你了。”
我擺了擺手,說這得謝江采萍才對。
誰知道,江采萍則跪下,心疼的看著我的臉“是妾不好,沒照顧好了相公。”
我趕緊把她拉起來,蘭建國也醒了,盯著我的臉愣了愣,隨即也帶低聲說道“連累你了。”
我說這算啥,男人有疤,魅力煥發。
蘭建國本來有點歉疚,一聽我這話,愣了愣,就笑了。
她這麽一笑,看著更清朗了,難怪小姑娘為她哭。
江采萍咳嗽了幾聲,聲音挺刻意。
我回過神,還想起來了,對了,那個梁冬之前在水下也出了力,不過,他為啥能看見死人?
於是我就把梁冬叫過來了。
梁冬挖著耳朵盯著那挑擔小人還走神呢,聽我一說話就把眼皮慢悠悠的撩起來了“你說啥?”
程星河忍不住了“哎我還真沒見過這麽懶的人,你這麽活著真的舒服嗎?”
梁冬慢悠悠的答道“有好處——我有一年跟人打架,被人打了一巴掌,還以為腦震蕩了,檢查之後醫生說沒事兒,要不是耳屎把那個勁兒擋住,我就聾了,懶,必要的時候,是一種武器。”
說著把手指頭從耳朵裏掏出來吹了吹。
我還是第一次把聽見人把個懶說的這麽清麗脫俗——話說你這麽懶的人按說懶得和人打架吧?
程星河也直瞪眼,我回過神來,就拍他肩膀,說你不知道,沒準他還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呢!
程星河一愣,說七星這話什麽意思?我就算幹過三天不洗襪子的事兒,也沒法跟他相提並論。
我就問梁冬“你什麽時候能看見死人的?”
程星河頓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也有二郎眼?”
說著就去瞅梁冬的眼睛。
可梁冬的眼睛又細又長,黯淡無光,眼角眼尾還沾著眥目糊,跟程星河那清澈的跟能放光似得眼睛截然不同。
梁冬讓我們弄的一臉狐疑“什麽二郎三郎的?”
原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看見死人了!
我們循循善誘,他忽然一拍巴掌“對了,我說我怎麽看見三姑婆了,還以為我記錯了。”
原來他一開始覺得不對,是看見一個老太太帶著籃子上街,他瞅著那個老太太認識,是西鄰三姑婆,不過他記得三姑婆八月十五就死了,他奶奶當時活著,還給他從白事兒上的帶了壽桃。
這怎麽三姑婆又活了?
他好奇就問三姑婆,結果有小孩兒拿石頭子丟他腦袋,說他自言自語好嚇人。
自此之後他老看見些怪模怪樣的人在街上穿梭,有的缺胳膊有的斷腿,還有的捂著肚子。
他這都沒多想——還以為是水災的災民。
一問時間——正是從萬年渠被衝出來之後看見的。
不是天生的,是後天的?
可後天有陰陽眼,除了跟我們一樣修行,或者塗抹牛眼淚,沒聽說突然就開竅的啊?
程星河不太死心,還在那問梁冬爹媽是誰,看意思真想認個親。
我則琢磨了起來,如果是從萬年渠被衝出來的話——會不會跟那個三隻手的東西有關?
而那個東西又有什麽本事,能讓梁冬有了陰陽眼?
倒是江采萍猶豫了一下,說道“相公可聽說過活人黿?”
黿?這我倒是聽說過,大皮帽子不就是這玩意兒嗎?
而且大皮帽子還是比較牛逼的萬壽黿。
我就問她這是個什麽新品種?
江采萍這才低聲說道“相公這裏沒有,那倒是再好不過——這不是什麽品種,是個很殘忍的方術,而那個活人黿的血,就能讓人看陰陽。”
這黿在傳說之中,本來就是延年益壽的補品,而有靈的黿,甚至跟唐僧肉一樣,能讓人長命百歲。
而有靈的黿還有一個出名的本領,拿它的血肉療傷,能瞬間恢複如初,比雲南白藥金瘡藥什麽的霸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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