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從地獄歸來的明智光秀
“明？明智日向守大人？”在場之人都是京都備的老人，自然都認得明智光秀。
“嶽…嶽父大人？”明智光忠的眼眶濕潤了，他不敢相信明智光秀還活著。
“嗬嗬…貧僧乃是出家之人，如今法號天海。阿彌陀佛…”天海雙手合十，能見到老部下，心情也是略微有些激動。
“見過天海大師！”所有人都鄭重地行禮，誰也不會真當他是普通的一介僧侶。
“嗯，聽說屋形大人失蹤了是嗎？”天海直接切入正題，這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情。
“是啊，主公都杳無音訊六天了，也不知道被困在哪裏，我們曾經突擊過勿來町，但是沿海有堅船利炮，根本就過不去。”明智光忠最近也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隻怪自家兵力微薄，聯軍又不太給力。
“那個方向是錯誤的，屋形大人不在那裏。”天海一招手，示意把地圖拿來。
“在這！”說著，一指地圖上的一點，正是仏具山。
“在這？那為什麽不回來呢？”眾人都十分奇怪，過了這個峽穀，往南一走就能進入常陸國，可謂是非常的近。
“因為出口被封了！”天海將手指一移，指向了峽穀的出口。
“怎麽會…主公那裏可是有兩萬大軍，即使被困，敵軍最起碼需要擁有近萬的兵力來守住這裏。可是…我們都沒有接到什麽有大軍駐紮的樣子啊，還是和平常一樣，隻有…”
“隻有一千人是吧！”天海將明智光忠最後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呃…正是。”這些都是他們早就知道的，根本沒往別處去想，一千人即使再怎麽封鎖出口，也阻擋不了上萬大軍的突圍。何況都過去好幾天了，也沒聽說那裏有打仗的現象。
“倘若是驅逐百姓呢？”天海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驅逐百姓？什麽意思？”眾人一片茫然，都沒明白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天海將他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就說了出來。
“什麽！敵人竟然使用如此奸詐的手段！”明智光忠等人可是聞所未聞，即便再怎麽看不起平民，也沒有這樣漠視其生命的。
“沒錯，敵人利用主公的仁慈，來卡住退路。但是…我們可不能！我們就是主公手中的劍！敢於消滅一切擋在前麵的任何阻礙！”原本慈眉善目的天海，整個人突然變成了凶神惡煞般的修羅，他可是敢火燒比睿山的煞星，手上沾滿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
“是！願聽從大師的調遣！我等為了主公，甘願成魔！”明智光忠等人紛紛低首，京都備可是從屍山血海趟過來的剛毅鐵師。
“好！即刻集合京都備！前往大丸山！解主公之圍！”天海毫不客氣地接過來指揮權，憑借以往的威信沒人敢反對。
“是！”眾人紛紛領命，下去安排去了。
很快，二千京都備集合完畢，在天海的率領下，向著大丸山前進，那裏就是峽穀出口的所在，勿來關則留給了佐竹義重防守。
“殺啊！”與此同時，仏具山的峽穀內喊殺陣天，雙方在一條防線上來回衝殺，屍體多的都來不及清理。
“去死！”大浦為信一刀砍死一名敵人，手一抹，將臉上的汙血擦去。
“啊！”一名細川足輕目眥盡裂，他的身上中了兩槍。
“都去死吧！”但他不退反進，一刀砍在對方的脖頸兒上，狠命地一劃。撲哧一聲，鮮血飛濺。
“殺！殺！殺！”殘酷地殺場猶如絞肉機一般，不停地有人倒下，又不停地有人補充上來。
細川信元在本陣望著廝殺的前線，眉頭緊鎖：“還沒有任何動靜嗎？”
“回主公…沒有…”本多正信眼窩深陷，對於目前的處境是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
“哎…難道說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細川信元揉了揉眉頭，從今天早上開始，百姓那邊就有人來要飯吃了，應該是口糧沒有了。
但是，細川信元沒有答應，自己的軍糧都不夠了，怎麽可能照顧到那些百姓？而且，他深知給一來百的惡性循環，隻要開了頭，就會源源不斷地來索食，那可是十幾萬人啊，怎麽可能喂的飽？最終隻可能是喂出仇恨來。
但是，細川信元想起他們臨走前那惡毒的眼神，就知道已經被怨恨上了。難道.……最後還是要殺戮百姓嗎？那自己一開始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細川信元的內心更加糾結了，回頭又望了望那群沉默無聲的百姓，讓他想起了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很顯然，百姓若是有人煽動，那隻可能是爆發…
“後退！快後退！再不後退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又是一組百姓前來討飯吃，被細川足輕給攔了下來。
“求求您！給點兒吃的吧，不是給我，是給我這個可憐的孩子，他今年才五歲啊！求求您了，就給孩子點兒吃的吧！”這是老少十幾人，看來像是一個家族的，還在這裏哀求著，希望能給孩子一口吃的。
“這…”守衛在此的細川足輕有些猶豫，歪頭看了看那個已經餓得奄奄一息的孩子，內心忍不住開始同情起來，想起了自己家裏的孩子。
“那就…”其中一名足輕顯然是動情了，剛想準備將自己的口糧分給他們點，連手都已經摸向了腰便。
“幹什麽！”一聲暴喝打斷了這名足輕的動作，回頭一看，是鬆永久秀帶著一群武士過來了。
“武士大人！武士大人！求求您給我家孩子點吃的吧！求求您了！”一看是武士來了，這些百姓趕緊跪下，磕頭哀求著。
“我們被困在這裏早就沒有任何吃的了！你們去出口那裏！問津川家的人要吧！”鬆永久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把這些人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有任何交際。
正當他們求食無果，準備離去的時候，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突然開口：“你撒謊！今天中午我還看到這些人在吃東西呢！怎麽就沒有了！”
“嗯？”鬆永久秀陰冷的看向這個挑唆之人，右手迅速拔出腰間的太刀，直接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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