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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半兵衛的陽謀

  “可惡!可惡!可惡的細川信元!”羽柴秀吉暴怒的砸壞了周圍的一切,他已經回到了長濱城,柴田勝家也因為越前國爆發一揆,回去平叛了。


  正好也進入了隆冬季節,大雪封路,各家暫且休兵。


  竹中半兵衛趁著這個時候,去調查了賤嶽之戰戰敗的原因,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細川信元!


  “呼…半兵衛,你確定嗎?”羽柴秀吉終於從暴怒狀態漸漸平息了下來,他隻聽到細川信元四個字就抑製不住他悲憤的心情,他最最親近的弟弟死了。


  “雖然沒有實質性證據指向細川信元,但是能做到這點的,除了他,屬下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別人了。咳…咳!”竹中半兵衛突然猛咳了兩下,他最近忙的也是焦頭爛額,經常熬通宵到很晚,今天突然感覺身體被掏空。


  “半兵衛啊,你可要多多注意身體啊,本家現在可全靠你了。”羽柴秀吉關切地問候了一下,緊接著又問道:“難道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是,這件事的真偽怕是隻有柴田勝家知道了,屬下隻是根據推測得出的結論。一是本家的運動隻有極少數人知道,而這些人不是主公的親族,就是跟隨主公多年的老臣,所以叛變的幾率不大。”竹中半兵衛心頭一暖,繼續說道。


  “第二,能知道本家運動軌跡的,除了本家外,怕是也隻有他細川家有這個能力了。別忘了,我軍出入美濃、伊勢兩國,必定逃不過關原和甲賀的耳目。而且,我軍是急行軍,也隻有細川家的忍者,才有能力趕在我軍之前,向柴田勝家傳遞情報!所以…屬下推測,此事必為細川信元所為!”竹中半兵衛分析的有理有據,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也的確隻有細川家有這種實力。


  “難道說!他細川信元決定站在織田信孝一邊了嗎!那怎麽辦?他們不是更加強大了嗎!”羽柴秀吉最擔心的就是細川信元,他和信元不對付,之所以沒有撕破臉,就是想滅掉北織田,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再和他一決高下。


  “這也未必,細川信元一定是想坐山觀虎鬥,等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給予必殺一擊!哎…本來已按照計劃,讓荒木村重拖住他,咱們這裏趁機吞並北織田,沒想到還是棋差一招啊。”竹中半兵衛略微有些自責,當初之所以采用運動戰,就是想給予柴田家閃電一擊,避免當前的這種對峙局麵。


  如今…事與願違,羽柴秀長還戰死了。


  “半兵衛不必自責了,這怨不得你,隻能怪咱倒黴,賤嶽這個決戰地點是咱們自己選的,你說他怎麽就這麽寸!偏偏就讓細川信元給猜中了呢,唉…不管了,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北織田和細川家的聯合。”羽柴秀吉可不知道細川信元是個穿越者,知道決戰地點,要不然的話,打死他也不會選在那裏的。


  “這事好辦,就交給屬下去辦吧,搞不好還能讓他們兩家直接對立呢。”竹中半兵衛看來是早有腹案,表情很是輕鬆。


  “好,這事就交給你了,另外…本家還是繼續實行常備製度吧。當初悔不聽你的,農兵果然就是失敗的根源,這次失敗我也有責任。兵士…少就少吧…”羽柴秀吉咬咬牙,雖然這會讓他兵力不足,難以同時顧及南北兩個方向,但是好在北麵的柴田家退了出去。


  “主公英明,那就趁著北國大雪封路之際,先消滅織田信孝吧。”竹中半兵衛就欣賞猴子這點,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不知何時…在伊勢國中部,突然有這樣一組流言,傳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據說在賤嶽之戰,那個給柴田勝家傳遞情報的正是細川信元,而且說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織田信孝的養父神戶具盛聽到後,也沒有在意,因為傳言是真的。


  但是後來,突然出現了不一樣的說法。據說細川信元已經開始和織田信孝接洽了,準備一同除掉羽柴秀吉。但是因為細川信元正在西征,所以需要信孝先打打前站。


  神戶具盛這下可坐不住了,要是此事是真的,那他兒子就被細川信元給利用了,可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被人給蒙蔽了,於是連夜趕到了岐阜城。


  “父親大人,您怎麽來了?”雖然織田信孝改回了本宗,但是從小就過繼給了神戶具盛,父親這兩字也就叫習慣了。


  “主公啊,聽說您要和細川信元結盟?是這樣嗎?”神戶具盛則仍尊稱他為主公。


  “咦?父親大人您怎麽知道的?我正有此意,還沒來得及實施呢。”織田信孝很是奇怪,這件事他隻是剛剛萌生了這個想法,就被他父親知道了,難不成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哎呀!幸虧我來了,您可不能跟細川家聯盟啊!羽柴好比是隻狼,他細川就是隻猛虎啊,與虎謀皮?那是自食惡果啊!”神戶具盛一副來對了的表情,暗自慶幸自己的明智。


  “這是為何?聽勝家傳來消息,說賤嶽之戰多虧了細川家的相助,不然的話恐難善終。還說這是細川家發出的善意,讓我一定要抓住呢。”在織田信孝的心中,這天下還是他織田家的天下,這家臣自然還是他織田家的家臣。


  “哎!您怎麽還這麽天真啊,難道您沒有看出來細川信元的狼子野心嗎?收讚岐,扶阿波,吞丹波,全都是安插他細川氏的人,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當初第二次清洲會議的前夕,您親自登門拜訪,希望得到他的聲援,可結果呢?裝癡賣傻,態度曖昧,他要是想擁立您,早在一年前就擁立了,您也早就繼承大統了,何苦等到現在?”神戶具盛是真心替信孝著想,怕他吃虧。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中了竹中半兵衛的陽謀。


  “那…對他置之不理?”織田信孝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


  “哼哼…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依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們倆家打起來…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兩人輕聲嘰嘰喳喳地,偶爾還會泛起一陣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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