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豬隊友
這份書信的確是織田信長寫給北田信雄的,但是這封書信其實是一封,徹頭徹尾的斥責令啊!
信的主要內容就是對於北田信雄前陣子,擅自作主,攻打桑名城,導致大量織田親族陣亡的這件事,進行了嚴加斥責。
“你就拿這個,來掩蓋你的罪責?”細川信元強壓怒火,晃了晃手中的書信。
“我沒有掩蓋!上麵最後一句話說得很清楚,務必嚴懲一向宗!絕不手軟!”北田信雄傲然地抬起頭,脖子梗的梆梆硬。
“我擦!”細川信元一副看sb的眼神看著北田信雄。這書信的最後明明是織田信長因為大量親族的死,非常憤恨,所以才會寫上這句話的。如今到了北田信雄這裏,竟然拿著雞毛當令箭,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我勸過二哥的…”神戶信孝滿臉羞愧的低著頭,他當時就勸說過北田信雄,沒有正式的命令,要一切聽從總大將細川信元的,可是他二哥自以為拿到了尚方寶劍,就是不肯聽。
“你這時候又拿出主公的這封書信來,是不是想說,我才是那個抗命不尊的人?你t嗎這是給誰挖坑!讓誰跳呢!”細川信元狠狠地一甩手,將書信丟在了北田信雄的臉上。
“姑父,姑父大人息怒,息怒。事已至此,隻能將錯就錯了,置於不守信義這件事,我們兄弟倆擔著,我們擔著。”神戶信孝趕緊在一旁打圓場,和他這個腦殘二哥的性格截然不同。
怪不得曆史上,北田信雄一直就呆在伊勢國,毫無建樹。而神戶信孝最後卻成為了織田家征討四國方麵的總大將,就連織田家的宿老丹羽長秀和其堂兄津田信澄都是他的副將。
而且,他和信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雖然信孝比信雄稍早出生,但是其母出身卑微,隻得以信雄為兄,但他性格要強,內心深處還是把信雄當作弟弟,時刻護著他。
關於這兄弟倆,曆史上最有意思的一處情節,是在織田信長死後的第二年1583年。信孝與柴田勝家聯合抗爭木下秀吉,發生賤嶽之戰,柴田勝家兵敗自殺,信孝也被困在岐阜城。
當時,木下秀吉就派他的哥哥信雄過去勸降,信孝他自己也仔細的權衡了利弊,料想秀吉還不敢對信長公的後代動刀,便乖乖地按照信雄的要求大開城門,趕赴尾張知多郡的內海去認罪。
沒想到,秀吉竟毫不留情,同時也是懼怕信孝在織田家的威望,就讓信雄下令,讓信孝在內海切腹自盡。腦殘的信雄竟然真的就下令照辦了!信孝恐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下場。
他始終相信,信雄和他乃骨肉兄弟,定會去向秀吉求情,至少會給他一座小城。
可是,等信孝趕到知多郡內海的時候,等來的,卻是以信雄的名義,讓他切腹自殺。口令上說:信孝不服從清洲會議的決定,而且和勝家勾結,圖謀不軌,蠱惑人心,信雄身為兄長,對做出如此不義之事的弟弟,實在難以饒恕,因此,特賜切腹。
“二哥,我可是你的親兄弟啊!”剛聽到命令,信孝立刻勃然大怒,恨得是咬牙切齒。卑鄙的秀吉卻不親自下手,而是以信雄的名義,巧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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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他去死!
“你回去告訴我二哥!就說他被猴子給耍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手!去砍自己的身子!”悲怒至極的信孝,最終在大禦堂寺選擇自盡。大禦堂是一座頗有淵源的寺院,原本是前朝源賴朝公為其父修的家廟。因父親義朝被家臣所害,為了紀念父親,源賴朝才修築了此廟,如今在這裏又上演了悲壯的一幕。
信孝換上白衣切腹的時候,據說兩眼絕望地望著天空,滿腔悲憤,吟誦了一首詩。
往昔功高堪蓋主,如今偉業似曜星。
先主遺孤今何在,豈料築前斷恩情!
正所謂: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歡樂多。信孝死後,秀吉立刻與信雄反目,剝奪了信雄所有的領地,還被軟禁起來。
但傻人有傻福,德川家康最後坐擁天下,還授予了信雄上野國兩萬石、大和國三萬石。晩年的他居住在京都,度過了悠遊自得的餘年。
而現在,細川信元實在不知道該拿這個豬隊友怎麽辦了,這麽一打岔,他也冷靜下來了。
北田信雄再二,也是他老子織田信長的親兒子,自己打他罵他也就算了,真要是殺了他,估計織田信長也爆豆了。
“我累了,剩下的,你們看著折騰吧,既然動手了,就做的幹淨點,別留有後患。”細川信元身心俱疲的揮揮手,還能怎麽辦?這就是官二代的特權。
他雖然知道,有戰爭,就會有殺伐。己方死的越多,就會想著去報複,去製造更多的殺戮。世上不可能有所謂的仁義之師,仁義隻是對自己人,留給別人的隻會是殺戮。
但是對於普通的百姓,前世的良知時時告誡他,這樣是不對的。但他也無能為力,他隻是曆史長河中的一孤獨舟而已,有時自身也難保,更難以去阻止了。
最後,屠殺的事,細川軍沒有再參與了,一切都任由了織田家的其他人。
信雄他們也懶得跟屋長島城和中江城裏的一向宗百姓羅嗦了,幹脆就將這兩座城的城門用木柵封死,然後四麵放火。
熊熊的烈火燒紅了半邊天,被困的一向宗信徒們已經逃生無望,他們虔誠地跪在地上,在烈火中口頌“南無阿彌陀佛”,從容赴死。
僅這一天,織田軍共殺死一向宗的信徒,男女老幼三萬多人,伊勢長島的一向一揆最終被血腥鎮壓。
雖然最後北田信雄和神戶信孝極力的抗下這失信和屠殺的惡名,但是身為總大將的細川信元,也最終難逃這大大的惡名。
隨後,細川信元率領細川軍離開了長島,他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聖母婊,對待近江國的一揆軍、和泉國的一揆軍都曾經下過屠殺的命令,甚至還將池田家整個滅族過。
但是,對於普通的百姓,他還是盡量避免過多的殺戮,畢竟自己的前世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深知百姓才是這世間最困苦的存在。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