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各自謀劃
望著眼前的小穀城，細川信元一行人奉命來到了近江國，看到城下町的人們開懷著笑著，就知道淺井家的仁政深入人心。
嘎吱嘎吱，小穀城城門大開，一名和尚打馬前來：“前麵可是織田家的細川大人？”
“正是在下，請問閣下是？”細川信元催馬出列，禮貌的問道。
“貧僧安養寺經世，在此等候多時了。”安養寺經世打了個佛聲，算是見禮了。
“原來是淺井家的重臣安養寺大人啊，久仰久仰。”細川信元也在馬上點頭回禮。
“細川大人請。”說完讓開一條主路，等候細川信元通過，緊接著跟在馬後開始閑談：“細川大人真的好年輕啊，貧僧聽聞大人在四年前就有了“東國無雙侍大將”的美名。”
“嗬嗬，大人過獎了，倒是在下聽聞大人可是淺井大殿的首席重臣啊，外交、內政無一不精，當屬曠世奇才啊。”細川信元也是一頓馬屁拍上，情報顯示這個安養寺經世在淺井家的權柄很重。
“哈哈，大人真是會說話，什麽奇才不奇才的，都是我家主公睿智，我等隻是盡職盡責而已。”安養寺經世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還故作謙虛的說道。
“是啊，在下也聽聞淺井大殿文武雙全，是一代明主啊。從繼任家督以來，開疆擴土，百姓安居樂業，創就了一番近江盛世。”細川信元借坡下驢，把淺井長政也誇獎了一番。
“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細川大人此行可是任重道遠啊。實不相瞞，本家現在內部的反對聲可不小，若此次織田家沒有什麽足夠的誠意，恐怕要讓細川大人白跑一趟了。”安養寺經世突然小聲的說話，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安養寺大人請放心，我織田家是真心實意的與貴家聯盟的，絕不會有半分虛意。”細川信元知道這安養寺也是善意的提醒，看來他也是十分希望能夠強強聯合的。
不一會兒，就到了天守閣內的大廣間，裏麵坐滿了淺井家眾家臣，主位上坐著一名氣宇軒昂、豐神俊朗，標準的美男子淺井長政。
“外臣細川六郎信元拜見淺井大殿。”細川信元入殿覲見淺井長政。
“細川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我早就聽聞閣下的大名，今日一見，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啊。”淺井長政望向才十七八歲的細川信元，感慨萬千，四年前豈不是…
“淺井大殿謬讚了，外臣隻是沾了我家主公的一點餘光而已，反觀淺井大殿才是英雄少年……”細川信元就從淺井長政出道以來的種種豐功偉績都說了一通，簡直比他自家記錄的都還要全麵。
“哈哈哈，細川大人客氣了，這都全賴本家諸位的忠誠奉獻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本身細川信元也都是實話實說，惹得淺井家的氣氛也比較愉悅，不似剛進來時的劍拔弩張了。
“想必細川大人也累了，我準備了一席晚宴，略表心意。”初次會麵就圓滿結束了，至於具體事宜，則需要跟安養寺經世私下裏先擬出個章程來。
晚宴上，細川信元就趁機觀察淺井家的情況，通過飲酒作樂很快就看明白了各自的立場。
首先，安養寺經世就是十分讚同聯盟的，淺井家第一猛將磯野原昌則不溫不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屬於中立。
至於吹胡子瞪眼的家老赤尾清綱，明顯就是反對派的代表，這兩派不管是人數還是話語權，幾乎持平，如此分明有序的界定，細川信元都懷疑是不是在唱雙簧。
“嗯，曆史上的聯盟是成立的，想來淺井長政本人應該是讚同的。”回到居所的細川信元開始默默分析著，白天所觀察的情報。
“雖然說齋藤龍興的母親是淺井長政的姑姑，但是在齋藤義龍還活著的時候，竟然還聯合六角家進攻淺井家，所以說兩家的關係並非牢不可破。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就能達成戰略同盟。”
細川信元緩緩展開了織田信長交與他的聯盟條約，上麵的落款已經加蓋了織田家印記，說明這就是織田家的底線。
細川信元一字一句的細細斟酌，這上麵的內容處處透著平等相待的原則，有的地方甚至織田家還作出了讓步。
尤其是最後一條，為了兩家永結盟好，織田家願意將阿市公主許配給淺井家家督淺井長政作為正室夫人，可以變相的說是一個人質。
“明日該如何談判呢？該死，我從來沒幹過這個啊，我要是有這能耐，前世早就是某大型企業的高管了。”正當細川信元發愁的同時，淺井長政的內室裏也進入了商討的高峰。
“主公，臣下還是覺得不應該與織田家結盟，他就是因為攻取不下稻葉山城，才轉而與本家同盟。到時候他要是攻下了美濃，是不是也會再次與本家為敵？畢竟他細川信元可是六角義治的表弟，兩家也曾經有過聯軍的行為。”赤尾清綱皺著眉頭說道，他不看好兩家結盟。
“主公，正是因為細川與六角家的關係，倘若本家將其置之門外，織田家必將與六角家結盟，共同來對抗本家～～”
“那又怎麽了，難不成還怕了他們不成？本家也還有齋藤家作為盟友呢。”還不等剛才安養寺經世說完，赤尾清綱就出言打斷了。
“赤尾大人請聽在下把話說完，並不是怕不怕，而是覺得這樣毫無意義。現在的局勢是織田家與本家，目前都屬於蒸蒸日上的崛起大名，而齋藤家與六角家則是日暮西山的末路大名。若不結盟恐怕兩家隻會是征戰不休，徒耗國力，倘若結盟，織田家攻美濃，本家攻近江，先到先得，將來本家一統近江，他織田家也奈何不了本家了。”原來安養寺經世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麽說的話也有點道理，就看誰先稱霸了。”一旁的磯野原昌開口道，今晚就他們四人在一起密謀。
“哈哈，哈哈。定然是本家先拿下六角家了！”淺井長政自信滿滿地說道：“要知道本家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朝倉家呢，而他織田家背後呢？嗬嗬，可是一個拖油瓶的小小鬆平家。所以不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都是本家占絕對優勢，我決定與織田家簽訂同盟，並迅速攻占近江國，絕了他的西進道路！”
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沒有恒久的同盟，隻有永久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