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約定

  隨著探討逐漸的深入，各種現代化名詞衝擊著織田信長的神經。


  “正是，我認為每個人都有價值。”細川聰明丸又爆出一句新概念。


  “價值？”織田信長一皺眉，品味著這個用詞。


  “把這些小姓帶在身邊，就能從平日裏觀察他們的優缺點。或精於算計，或長於兵法，或文韜武略，或巧舌如簧。作為他們的主公，要善用其才，發揮他們的長處。”細川聰明丸開始滔滔不絕的給織田信長大講後世的人才管理學。


  從如何發現、選拔人才，到合理組織、使用和管理人才，再到協調人才內部與外部的相互關係，最充分地發揮人才的智慧和才幹，為細川家的和諧進步作出長久貢獻。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眼見就要進入黃昏了。中午的時候織田信長還請吃了頓野餐，細川聰明丸也不甘落後，給他煮了倆鵪鶉蛋。結果。[他妹的還搶了我的一對鵪鶉，我一共就兩對啊]細川聰明丸懊惱不已。


  “總之，發現和管理人才就是這樣。”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細川聰明丸準備結束，下逐客令了。隻見織田信長兩眼發光直勾勾的看著細川聰明丸一語不發，細川聰明丸隻覺得後脖子涼颼颼地，心想[聽說織田信長有把小姓玩成小性的癖好，我可不想跟森蘭丸一樣的下場啊。]下意識的護住菊花。


  “咳嗯！”細川聰明丸脆咳了一聲，仿佛喚醒了織田信長，隻見織田信長緩緩坐正，語氣認真的說道“遠的不說，先解決下現在的問題吧。”


  “現在？怎麽了？”細川聰明丸被織田信長的跳躍性思維弄的一愣。“我現在就想要人才！”織田信長盯著細川聰明丸一字一頓的說道。


  細川聰明丸不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還是別有用意。但是他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難得'的道理，這句話用在織田信長身上更加貼切，織田信長最欣賞人才，也是最容忍人才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背叛了他無數次的鬆永久秀。


  於是細川聰明丸開口說道：“廢止所有關卡，廢除所有通行稅，讓商人可以自由地進出。”“嗯？”織田信長也被細川聰明丸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的一愣，但是漸漸地低頭進入沉思。


  在這個戰國時代，為了避免他國的間諜，領主們都在國境內設有關卡。如果有他國的人要入境，則須繳納昂貴的通行稅，若要像細川聰明丸說的這樣廢除，將是一項大膽的創舉。


  良久，織田信長抬起頭來，一臉鄭重的說：“我明白了，另外，你有什麽要求嗎？”


  [跟聰明人談話就是輕鬆，不需要太多解釋。尤其像織田信長這樣不拘於舊俗，隻需要點個步，剩下的利弊得失他自己就能分析出來]細川聰明丸不得不佩服織田信長的長遠眼光，畢竟在這個年代他就是個佼佼者，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借我5000貫錢。”


  “5000貫？這麽多！”現在的織田信長可還沒有統一尾張，僅有他父親留給他的尾張中西部地區十九萬石高的領地。當年他的父親織田信秀還隻是尾張下四郡，織田大和守家的三奉行之一，經過多年打拚擴大到現在的版圖。在天文12年，織田信秀曾向朝廷獻上4000貫修繕費用，京都的達官貴人都感激涕零的，要知道5000貫都可以建一座平城了。


  “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織田信長出言詢問，他雖然名義上領有十九萬石高的領地。實際上現在織田家內憂外患，外有齋藤、今川家這樣，領有一國甚至三國的大名虎視眈眈，內有守山城叔叔織田信光這類，處於半獨立的狀態，還有末森城弟弟織田信行這種，密謀反叛的敵對分子，更有鳴海城的山口教継剛剛叛離，投奔了今川家。他現在實際所直轄的隻有古渡城、勝幡城、那古野城、大垣城，熱田和津島而已。


  “哦，沒什麽，我準備去遊曆各國，來一個說走就走的旅遊。”細川聰明丸語氣平淡的回答，其實內心十分忐忑，這5000貫錢關係到日後發展的布局。


  “這樣啊……”織田信長一思量，大手一揮說道：“好！我就給你5000貫錢，也不要你還了，十年後就出仕於本家。這個就叫做，叫做。”“人才投資。”細川聰明丸替他說了出來:[還不錯，都現學現賣了。]

  “不過，我原先可是管領哦，你有那麽大的城池容納我嗎？”細川聰明丸戲虐的看著織田信長，自從運動會那次鬧的沸沸揚揚，三好長慶果斷地宣布廢除細川聰明丸的管領身份，由傀儡細川氏綱續任。


  “哈哈哈，你看著吧，我將來可是統領一國的大名，說不定我也能上洛呢。”現在的織田信長還是著眼於現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界也將會逐漸開闊。


  辭別後，織田信長當晚就將價值5000貫錢的1250枚金小判，送到了細川聰明丸的宿屋。看著眼前五箱金光燦燦的金小判，細川家眾人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不愧是尾張大傻瓜啊。”小姓鶴鬆丸捧腹大笑。“閉嘴！”細川聰明丸怒喝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上總介大人乃當世豪傑，你認為能和我促膝長談的人是大傻瓜嗎？還是你覺得我也是傻瓜？”


  驚得鶴鬆丸趕緊趴伏在地，口中連連不敢，冷汗浸透了衣裳。現場氣氛頓時顯得十分壓抑。


  “意安!”細川聰明丸突然間叫到吉田宗桂，意安是他的通稱。


  “屬下在！”吉田宗桂一激靈，心想不會把氣兒都撒他身上吧。


  “本家這次能順利從三好家逃脫，全靠吉田醫師的幫助，你居功甚偉，當為一番功。特賜感狀，年俸三百貫，晉升為本家後見役。”


  “後。。後見役？謝主公厚恩，臣下定為本家效死！”吉田宗桂感激涕零的上前領取感狀，從一個京都醫師轉眼變成堂堂的武士大人，還是高居後見役職位，這是何等的榮耀。


  細川聰明丸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恩，以後就請意安繼續教導本家及眾小姓的禮儀、學問。左衛門！”


  “小人在！”左衛門立刻匍伏在地，內心即忐忑又激動。


  “你及時找到服部石見守大人，使本家順利逃脫，一路上也忠心可嘉，當為二番功。特賜感狀，恢複武士身份，年俸五十貫，晉升為馬廻筆頭。”


  “小人，哦不。屬下定為本家效死！”左衛門雙手發顫的接過感狀，從今往後，就是武士身份的中島明延了。


  “服部石見守大人。”細川聰明丸溫和的叫到服部保長。


  “是。”服部保長麵色平靜的應聲。


  “本家此次大難，多虧石見守大人出手援助。辛苦了，本家將這1000貫，作為此次服部家的酬勞，希望石見守大人不要嫌少。”細川聰明丸示意牛千代，將250枚金小判轉贈給服部保長。


  “1……1000貫！”服部保長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金光燦燦的一箱金小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