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兄妹
“這杯奶茶是從教皇奶茶鋪裏偷來的。”哥哥炫耀道，“一杯要賣一個銀魂幣，而且生意火爆，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呐，一個銀魂幣？！”妹妹捂嘴道，“太貴了，我們會被抓住的，你快還回去。”
“放心吧，不會被發現的。裏麵有一大桶，少一點兒根本看不出來。”哥哥不以為然地道。
妹妹臉上流露出無奈。
她的哥哥從來不會聽她的話。
“那你是怎麽進去的？”妹妹問道，“他們沒鎖門嗎？”
葉影也很好奇。
“我把門撬了。”哥哥驕傲地道。
葉影：？？？
妹妹：？？？
“你把門撬了？！”妹妹驚了，“你怎麽不幹脆把桶也搬走呢？”
“桶沒了不就被發現了嗎？”哥哥疑惑道。
妹妹感覺自己要瘋了：“那門沒了就不會被發現嗎？！”
哥哥愣住了。
他沉思兩秒答道：“有道理”
妹妹快速地用手滾動自己的輪椅軲轆，朝門的方向移動。
哥哥連忙拽住她的輪椅。
“妹，你要去哪？”哥哥疑惑道。
妹妹一聲不吭，默默地轉動輪椅軲轆。
輪椅軲轆和地麵瘋狂摩擦，土壤地麵被犁出兩條明顯的車轍，但輪椅的位置卻紋絲未動。
葉影突然懂了一句話，
他聲問道：“大佛，這就是大力出奇跡吧？”
“我特麽”大佛有點兒懵，“這夥子力氣是挺大。”
妹妹最終放棄掙紮，她怒氣衝衝地道：“放開我，我沒有你這麽蠢的哥哥！讓我走！我可不想被秩序司抓進牢裏！”
哥哥堅決不放手。
“他們要是抓你，我就跟他們拚命，我會保護你的。”哥哥認真地道。
“你什麽都沒有，難道拿頭來保護我嗎？！”妹妹生氣道：“滾開，我不要你這個哥哥了，放開我！”
“我答應過爸爸要照顧好你。”哥哥沉聲道，“我不會讓你走的。”
“嗬嗬，我用得著你照顧？！”妹妹怒極反笑，“你就是個廢物，在城裏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你拿什麽照顧我？”
“大廢物，連杯奶茶都要偷，偷就算了，還偷得這麽蠢！”妹妹大聲斥責道，“你除了有一把力氣你還有什麽？！你知道我有多看不起你嗎！”
哥哥沉默了，在妹妹的斥責聲中，他漸漸低下頭。
“哼，從今起，我沒有你這個哥哥！”妹妹生氣地道。
她用力轉輪椅軲轆，卻發現輪椅還是被哥哥摁著。
“你有完沒完？！”妹妹憤怒地轉身用指甲抓哥哥的手。
她用的力氣很大，尖銳的指甲在哥哥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夠了！”哥哥大聲吼道，“你有完沒完！”
妹妹被嚇到了。
“我找不到工作還不是因為你？！”哥哥委屈極了，“正規的工作需要戶籍，但還有不正規的呢，隻要我願意跟他們走，隻要我願意住員工宿舍一個月隻出來一次，我就能有工作！”
“嗬嗬，那你去啊！”妹妹刻薄地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吃不了苦！”
“誰我吃不了苦？奶茶也是為了你才去偷的！”哥哥怒道，“前幾你你聞到了特別香的味道，想嚐嚐，我記住了我才去偷的！”
妹妹怒道：“我讓你偷奶茶了嗎？是你自己要去的！”
“你看看我的腿，剛剛被石子劃的，我都沒吭聲！”哥哥指著自己的腿道。
他的兩條腿上布滿了血痕。
這是在他剛剛摁著輪椅的時候，被輪椅軲轆快速轉動帶起的石子劃出來的。
看著這些傷痕，妹妹的神情為之一動，可等到她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又變得尖酸刻薄了。
她竟然一隻手撐著椅子，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抽了哥哥一巴掌。
妹妹體弱，這一巴掌沒多少力氣。
可哥哥卻感覺自己像是遭遇了晴霹靂，既難以置信，又心痛如絞。
“你扇我臉？”哥哥呆呆地問道。
他緩緩抬手捂住自己被抽的地方，
他捂得不是臉，而是心。
妹妹見哥哥終於放開輪椅，連忙轉動軲轆，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哥哥像木頭人一樣呆呆地立著。
葉影不忍地道：“大佛，雖然他沒我哥那麽好，但這個妹妹也太壞了。”
“你是這樣認為的？”大佛的聲音忽然認真了。
葉影有些疑惑：“難道不是嗎？她的哥哥對她這麽好，可她卻這樣對待她的哥哥。”
大佛沉默了。
葉影看著呆若木雞的哥哥，越看越難過，心裏漸漸產生請老師幫助他的打算。
撬門的事情就算了，隻要他以後不再偷東西就好。
正在葉影思考怎麽幫助這個哥哥的時候，大佛忽然話了。
“影，冰山一角的意思還記得嗎？”大佛問道。
葉影疑惑道，“記得，怎麽了？”
“你的目光不要隻停留在冰山露出的那個角上。”大佛緩緩道，“你應該去挖掘下麵藏著的那座冰山，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葉影困惑道：“為什麽突然這個？”
“你知道妹妹為什麽不要她哥哥了嗎？”大佛拋出一個問題。
葉影思索後答道：“因為窮吧？我記得你過，有錢才能快樂。”
大佛又問道：“你覺得這個家靠誰維持？”
“哥哥。”葉影肯定地道。
妹妹是個殘疾人，她隻能在家裏等哥哥帶食物回來。
“那你覺得，妹妹離開哥哥，她還能活嗎？”大佛追問道。
葉影不假思索地答道：“不能。”
“那她為什麽要離開？”大佛開始進入正題了。
對呀，為什麽要離開？
她靠什麽生存？
葉影的思維突然停滯了，他驀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
“你剛剛聽到了，哥哥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因為妹妹才找不到工作。”大佛諄諄善誘道，“你現在還覺得妹妹離開是因為嫌她哥哥窮嗎？”
葉影的心髒怦怦怦得跳著。
他想到了一個令他匪夷所思的可能。
“難道她剛剛的樣子都是裝的？”葉影思緒混亂地問道，“她為了成全自己的哥哥而不顧自己的死活？”
“不僅如此，她是忍著自己內心對哥哥的愛和對死亡的恐懼來逼哥哥放棄自己。”大佛輕歎道：“人心可畏！我僅僅是想到了這種可能，你得追上去看看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葉影立即遊出門，朝著妹妹離開的方向追去。。
“大佛，要真是這樣呢？”葉影問道。
大佛的聲音恢複輕佻：“這還要問我？兩個一起幫啊！他們這麽重情義，以後一定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幫你做掉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