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水軍不是大白菜
“嘔！嘔！嘔！”
北方將士登上樓船，隻是經過一個小浪花，輕微搖晃了幾下，就都吐成了狗。
老曹臉色有些發白。
不是因為北方將士的表現，而是他的肚子裏也是翻江倒海，同時腦子有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一股嘔吐的衝動不可抑製升起。
“嗯哼！”
老曹悶哼一聲，把這種不適咽了回去。
當朝丞相之尊，他不允許自己丟了體統。
“丞相，北方將士們大多沒乘坐過船隻，而且長江洶湧，不是普通江河可比，才會這般如此，要不今天就先回營休息？”
蔡瑁趕緊上前攙扶著丞相，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看著丞相臉色發白，搖搖晃晃的模樣，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要嘔吐了。
蔡瑁自然不會揭穿，而是用了另一種說法，不但照顧了丞相的麵子，還給了台階下。
老曹伸手搭在蔡瑁的肩膀上，有了依靠，才漸漸站穩，“嗯，回去吧。”
在呆下去，估計自己也得吐了。
回到赤壁軍營。
老曹帶著一眾七葷八素的文武，精神萎靡坐在帥帳裏。
“蔡將軍，可有什麽法子解決將士們的暈船嘔吐？”
老曹臉色非常不好看。
他可不是沒坐過船的小白，在鄴城，袁紹打造的一個人工湖，老曹也時常泛舟遊湖。
可是那些湖水，與長江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小綿羊，溫順得不要！
這長江太凶猛了！
蔡瑁心裏吐槽，老夫能有什麽辦法？！
這水性，都是常年累積的經驗，哪能說不暈船就不暈？
可是曹大老板發問，自己如果不答出個所以然來，豈不是說自己無能？這還讓大老板怎麽重用？！
“回丞相。”
蔡瑁拱了一手禮，眼珠子亂轉，大腦飛速運轉著，“末將第一次坐船也是眩暈不已，後來坐久了也就習慣了。荊州水軍倒是不會因為風浪暈船嘔吐，都是他們常年在水上練習而來。隻要丞相給末將半年時間，保證將所有將士的暈船給訓練妥帖。”
百步穿楊，唯手熟爾！
水性同樣如此，訓練得多了，什麽毛病都能解決！
隻是這個答案。
老曹並不滿意！
半年時間，太長了！
曹軍將近百萬，每天的吃喝，都能把一個小世家給吃窮！更不用說還得發糧餉了！
半年，半年勞資都得破產了！
老曹陰沉著臉道，“本相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蔡瑁頓時哭喪著臉，“丞相，這時間太短了。”
臣妾辦不到啊！
水軍不是大白菜，一個月能訓練出什麽來？
荊州水軍訓練了那麽多年，都不是江東水軍的對手，隻能防守。
現在一個月的時間，能訓練打敗江東水軍的將士出來？
開什麽玩笑！
丞相，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老曹擺了擺手：“本相並非要你把將士們訓練得水戰無敵，隻要不暈船便可，將士們坐船渡江下了地，江東軍如何是吾軍對手？！”
不是老曹吹，隻要著陸，他們北方的將士，一個吊打十個江東軍！
群臣紛紛附和。
蔡瑁皺眉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隻是，一個月的時間，還是有些吃力。
不過話說到了這份上，他若是再推辭，就是不識抬舉了，於是蔡瑁隻能硬著頭皮道：“諾！末將領命，一定讓將士們克服暈船！”
老曹這才滿意點頭，哈哈大笑道：“哈哈，若是平定江東，蔡將軍當居首功！”
“哈哈，沒錯，隻要將士們不再暈船，看本將如何虐那江東小兒軍！”
“丞相英明，微臣覺得首功當是丞相，畢竟任用蔡將軍訓練將士，是丞相之命！”
“是極，是極，蔡將軍，吾等就看你本事了！”
蔡瑁連道不敢。也將功勞推給丞相，言道：“丞相知遇之恩，末將豈能不粉身碎骨相報？”
隻是他的臉色微微漲紅。
內心可不平靜，首功啊！
有了這功勞，還怕不能在曹營站穩腳跟嗎？
相比這邊的一派歡慶。
鄧艾卻一片愁容，“公子，您說丞相若是出兵，會敗？”
這簡直不可置信。
江東軍鄧艾見識過，雖然精氣神不錯，但殺氣缺乏，隻能算是普通軍士，打打順風戰還行，算不上什麽精銳。
可曹軍卻不一樣了，全都是彪悍的勁卒，江東軍與曹軍相比，就是溫順的小綿羊，曹軍則是凶殘的餓狼！
呃。
這時鄧艾想起，公子把曹軍精銳幾乎都在後線，除了丞相帶來的兩萬進入，大部分都是袁軍的降卒與荊州軍在赤壁大營。
“公子，莫非您是故意為之？”
鄧艾想不通。
公子為什麽要這麽布置，難道丞相敗了，對公子有什麽好處？
黃子健搖頭道：“這與本公子無關，方案是父親點頭的。”
兵略部署雖然是黃子健安排的，但是實施前已經向老曹報備。
其實哪怕自己不這麽布置，老曹也準備這麽幹的。
讓降卒打頭陣，曆來是老曹的作風。
“可是為什麽啊，我們明明可以贏得幹淨利落啊。”
鄧艾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曹軍更擅長陸戰，明明可以走陸路，為什麽非要打水戰？
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智者不為啊！
“因為將士太多了，用降卒打頭陣，哪怕隻是五換一，都不虧。”
將士太多，錢糧壓力暴增，老曹也吃不消，所以才這麽幹。
唰！
鄧艾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個殘酷的答案，讓他不寒而栗，“公子，這樣會不會，會不會太殘忍了？”
這簡直不把人命當人命啊！
僅僅隻是為了消耗，就將這些士氣不足的將士，推上戰場。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道理鄧艾都懂，但是他接受不了！
太冷血了！
“所以本公子才派人暗中收攏將士啊！”
黃子健無奈搖頭。
若是真的發生一把火燒了赤壁這樣的事。
那麽他隻要控製兵馬，聚攏在一處重新布防。
孫劉聯盟區區幾萬兵馬，能蹦躂什麽？
鄧艾眼睛一亮，“公子英明！”
方才他還暗暗心涼，沒想到公子也是這麽冷血的人。
現在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公子！
真是慚愧啊。
自己居然懷疑公子，太不應該了！
黃子健展開地圖，這是赤壁附近的地形圖，“你率兵在這一帶，還有這一帶，修建兵寨，防禦工事，一旦事情有變，這倆道防線足以抵抗。”
鄧艾仔細看了一下，點頭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