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感覺被坑了
襄陽城外十裏處兵營，
黃子健利用職權，從荊州水軍抽調了兩萬精銳，交由黃忠和魏延在此處訓練。
訓練科目都是四公子交代下來的，隊列，戰術，擒敵，體能訓練。
其中各種稀奇古怪的體能訓練設施，鐵絲網，攀爬牆，石啞鈴，平衡杆，負重背包，把將士們訓練得嗷嗷叫。
天色剛黑下來，黃忠就按照四公子的要求，開始訓練爬牆。
“黃將軍，魏將軍，四公子請你們赴宴。”
四公子身邊的近衛李寺，跑來通傳。
魏延麵色一喜，“好！某家與黃老將軍這就出發。”
黃忠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其實他想說讓魏延留下，盯著訓練。不過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來，魏延肯定不會同樣留下。
隻能讓下麵的軍官盯著了。
麒麟苑內，
“蔡族長，蒯族長，諸位族長，本公子給你們賠不是了。”
黃子健慚愧作了個揖，為傭兵令戰功的問題，給這些世家族長道歉。
眼皮半垂，精神萎靡，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這是被軟禁的症狀。
荊襄世家的族長個個悶著氣，他們幾乎每一家都有損失，
賠不是就能簡單揭過去？四公子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蔡瑁給張允使了個眼色。
張允心領神會，踏出幾步，朝黃子健抱拳，“四公子，戰功令上蓋著丞相的大印，這難道都能作廢嗎？”
“是啊，老夫當初就是看到丞相大印，才幾乎傾盡家財，也有為丞相立下汗馬功勞。”
“四公子，我們真的太難了，還請給個說法。”
“老夫苦啊！還請四公子憐憫！”
有了張允帶頭，其餘世家的族長，紛紛上前訴苦。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老淚縱橫賣著慘。
黃子健看得鼻子都酸了。
各位老大爺們，咱演戲也得敬業好嗎，語氣悲切一下，表情痛苦一下，真誠的眼淚流一下！
那個老頭，對，就是你！
你手指從茶杯裏點水抹在臉上是怎麽回事？
你家流眼淚是黃色的？！
黃子健苦笑這搖頭，“諸公的難處本公子都清楚，實在是以華歆和陳群為首的官員，欺人太甚啊！”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本公子人微言輕，實在可惡啊！”
“他們還說戰功令雖然蓋著丞相的大印，但卻是本公子的亂命，應該予以取消。”
賣慘，黃子健也會！
說到最後，臉都皺成了一團亂麻，活生生受欺負的受氣包模樣。
如果演技可以評級，自己起碼是八級的！
黃子健心中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
蔡瑁聽了黃子健的話語，心中暗罵一聲小王八蛋，把咱們當傻子忽悠麽。
接著皺起了眉頭，他在思考，四公子的話語，似乎暗示著什麽。
蒯良蒯越卻是聽明白了，曹丕一黨的官員，人多勢眾！
天下這塊蛋糕就這麽大，都不夠他們的分的，怎麽可能再勻給荊州世家！
兩兄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懂了對方的心意。
蒯良朝著黃子健拱手一禮，“四公子，我們也是想為丞相效勞，才積極擁護戰功令。華尚書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枉顧丞相命令，實在太過了。”
黃子健歎息一聲，“蒯公說到點子上了，華尚書他們仗著資曆老，人多勢眾，結黨營私，竟然還慫恿百官汙蔑本公子，朝堂上竟無一人聽本公子的解釋，無奈之下才發動兵諫，落得如今被軟禁的下場。”
蔡瑁細細一品，終於體會到了這些話的含義了。
如今朝堂，都是二公子曹丕的人！
四公子無立錐之地，他們荊州世家的人，又何嚐有立足之地？
原來如此啊！
蔡瑁原本也是屬意二公子，有心投靠，所以才一直沒跟黃子健聯係。
現在看來，如果他們荊州世家一旦投靠二公子，恐怕就得坐冷板凳了。
對於他們這些掌握過特權的貴族，這是萬萬不行的！
“四公子，那現在該當如何？”
蔡瑁不甘心。
付出了這麽多，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叫他如何接受得了，總得給個說法吧！
至於投靠四公子？
蔡瑁心裏卻是搖了搖頭，就如方才他自己所言，勢單力弱，不是好的選擇。他想要投靠的是參天大樹，可以封妻萌子，遮風擋雨。
雖然曹丕一黨已經人滿為患，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擅長水戰，二公子身邊可沒有擅長水戰的將領，自己怎麽都能混到一席之地。
“過一段時間吧，等父親消了氣，赦免本公子後，本公子自然會為爾等說話。”
黃子健這般說道。
荊州世家的族長們，頓時腹誹，這是緩兵之計？
他們臉色不渝，這分明是在拖延嘛。
要是一輩子都不赦免，他們上哪去說理？
“敢問四公子，既然戰功兌換不了官職，那麽能把我們捐的錢糧退還嗎？”
步家的族長小心翼翼提出了方案。
步家是淮陰大族，春秋時期就有一位步叔乘，拜了孔子為師，正經的聖人門下。
秦漢交接時期，步氏族人多有出仕，文官武將都有他們的席位，後來其中一位步將軍戰場上撈了不少戰功，被封為淮陰侯，步家因此得到更進一步的發展。
但是傳承至今，步氏家族鮮有人出仕，漸漸開始沒落了。
前些日子聽聞戰功令，步族長把半生的積蓄都拿出來，還變賣了近半田地，可以說是砸鍋賣鐵才湊夠了一個太守的戰功。
現在倒好，兌換不了！
步族長心裏那個愁啊，感覺自己掉進了大坑！
如果能退還錢糧還好，自己還能重新經營，可要是拖個三年兩載，他們步家就慘了！
沒有官職庇護家族，他們步家就是其他餓狼世家的肥肉，會朝他們撲上來撕咬扯碎。
所以，場上這麽多世家，步族長心情是最忐忑的。
其實除了步家，還有幾個小家族情況都差不多，或變賣田地，或抵押田地商鋪，才湊來的錢糧。
於是他們紛紛開口附和，“步族長說得不錯！不能兌換，就把錢糧退還給我們吧。”
蒯良蒯越兩兄弟眉頭一皺。
這些族長鬧什麽？
四公子都吃下肚子裏去了，還想退還，不要這麽天真好麽？
這會讓四公子覺得，我們荊州世家都是茄子吧，傻啦吧唧的！
“哼！”
黃子健一揮袖袍，站起了身，佯怒道，“你們當戰功是商品嗎，還要退還？”
“簡直豈有此理！你們的戰功是為國家效力的憑證，即使暫時兌換不了官職，爾等也不應該把它當成商品買賣、”
“爾等都是荊州的名士望族，卻毫無覺悟，太讓本公子失望了！”
黃子健痛罵了幾句，拂袖而走。
其餘族長紛紛上前勸留，結果卻被甲胄在身的將士給攔了下來。
“這該如何是好啊？”
步族長痛苦了，心裏把黃子健罵了個遍，這是要坑死他們步家啊！
不行！
步家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另想辦法，否則這個坎，他們就邁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