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想打眼前這個混賬
“滾犢子！”
賈老狐狸爆發了，老夫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所有涵養都給氣沒了，他想打人！
不怪賈老狐狸這麽生氣，無恥的人他見過太多，不過敢打他寶貝女兒的無恥家夥，他還是第一次見。
隻是對方是丞相家的公子，賈老狐狸心裏盤算著自己在老曹心中的分量，再考慮出不出手。
黃子健覺得，賈老狐狸跟自己有代溝了！
不是隔了一代，是隔了五代深的代溝！
“賈老爺子，我感覺您對我有誤會。這個世間要論權，比小子牛掰的的確很多，但要是論保命，哼哼，您老都未必比得上我！”
黃子健還是清楚賈老狐狸的心思的，對權力富貴，他其實一點都不熱衷，
讓他最上心的是，活下去！
當初，胡人劫殺，為了活命，賈老狐狸就敢冒充太尉的外孫。
這在後世看來沒什麽，想要活下去，騙騙胡人算什麽？
可在漢朝，那可就是重罪！冒充太尉家屬，若是被揭穿後，直接砍頭都沒人替他喊冤。
可賈老狐狸卻一點是事兒都沒有，還活得很滋潤。
董卓亂朝時，滿朝文武戰戰兢兢，看賈老狐狸在董卓手下混得安樂舒坦。
董卓被殺，李郭二賊，又被他點的團團轉。
宛城時，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能讓張繡降而複叛，叛亂後又投降，除了曹昂戰死，曹氏宗親也死了一小片呢。
結果，賈老狐狸毛事都沒有，還被老曹奉為上賓！
要論保命本事的話，賈詡就有話要說了，“什麽道兒，劃來聽聽~~~”
“這不簡單嘛！”
黃子健得意一笑：“隻要抱住您老的大腿，想死都難！除非您老先掛了，哥們才會有危險。”
賈詡的笑臉僵住了，好想打死眼前這個混賬！
賈老狐狸氣得吹胡子瞪眼，“四公子不用多說了，明天老夫就向丞相請辭，乞骸骨還鄉。”
這麽狠？！
黃子健沒轍了，聳了聳肩，“這是您老的自由，可惜了賈玲妹紙的大好年華啊，還沒嫁人，就香消玉殞！”
賈玲終於有了反應，一雙俏臉滿是冰霜道：“曹大浪子，你什麽意思？！”
詛咒？！還是威脅？！
賈老狐狸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曹植，你若是敢傷害老夫閨女，老夫定讓你生不如死！”
直呼其名！這是要撕破臉啊！
閨女就是他的心肝寶貝，誰敢動他閨女半分毫毛，毒士賈詡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別說隻是丞相公子，就是丞相本人，他都敢拚命！
黃子健臉色也沉了下來！
被人當麵威脅，就算是老實人，也有三分肚火要發作呢！
不過轉眼，臉上就轉微變為如沐春風的微笑，嗯，再加七分真誠，“嗬嗬，賈老爺子，賈妹子，切勿動怒。並不是我要對你們做什麽，而是賈老爺子的仇家！”
“先不論天下人思不思漢，但凡是個有野心的人，都會把賈公拿作晉身之資。”
“而且為官多年，賈老爺子仇家也不少吧。有官職在身，這些人還不敢輕舉妄動，可一旦賈公告老還鄉，恐怕.……”
賈詡和賈玲沉默了，
黃子健的話，不是無的放矢，其實這也是大部分官員，戀棧權位的原因。
出來當官，誰沒幾個政敵、仇家？
有個官身，彼此還有個顧忌，雖然平時也是陰謀詭計，要置政敵和仇家於死地。但明目張膽去殺對方，這個還是不敢幹的。
其實賈詡也就隨口一說，真要去找丞相乞骸骨，那也是以退為進，想要推托跟隨黃子健的委命。
一般情況下，丞相都不會太強迫。
黃子健似乎看出了賈詡的打算：“賈公，不是小子誆您，您真要去乞骸骨，父親保管批了。小子可是在父親麵前立了誓言，絕不爭儲，才換來賈公輔助的任命。如果您真不願輔助，那就真隻能辭官還鄉了。”
軟中帶硬，賈詡終於還是鬆動了，“你不願爭儲？真的假的？”
“真！”黃子健拍著胸脯保證道：“比珍珠還真！不僅父親知道，母親還有幾位夫人，包括二哥也知道，這種事，小子豈會拿來誆騙？賈公不信，去找父親一問便知。”
賈詡點點頭，這種事的確作不了假。
對方要是不爭儲，倒也的確能免掉不少暗算，
命是暫時能保住了，可將來呢？
那至高之位，坐上去的人，不是他曹植，那他的命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賈詡疑問道：“不知四公子，將來作何打算？”
將來？
熬死曹丕？那是下策！
上策還是奪權好，自己的小命，豈能交到別人手裏，尤其是小老哥曹丕！這家夥不是什麽好鳥！焉兒壞著呢！
不過，這話可不能直說。
黃子健笑道：“申在內而亡的道理，賈公應該明白。再說了，去了封地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到了封地天高皇帝遠，隻要有賈公輔助，豈能保不了全身？”
老夫可沒答應輔助你！
賈詡心裏不是滋味，被人綁上戰車，這感覺能爽才怪！要知道，從來都是他綁人送去戰車，自己先保命來著！
“四公子的話倒是在理。”賈玲竟然罕見出聲讚同，她白了一眼驚訝的黃子健，對著賈詡說道：“爹，其實離開鄴城也好，這個城裏全是勾心鬥角，常在河邊走，遲早還是會濕身。”
賈詡其實早就有歸隱的心思，隻是擔心失去了官身，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還會連累家人。
所以在朝堂上，他一直三緘其口，淡化自己的身影。除非丞相開口詢問，他才提出自己的意見。隻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道。
而黃子健的提議，卻是符合他的利益，
可是被動綁上對方的戰車，賈詡心裏還是糾糾，不爽利！
“容老夫仔細考慮。”
黃子健真頭疼，明明已經鬆動了，還矯情？！
“行吧！既然賈公要收拾收拾，那就過兩天再出發，真不能耽擱太久，小子還得趕去洛陽布置一番。”
董卓當年一把火燒了洛陽，不知毀了多少！現在的洛陽，雖然重建了，但是比之從前，還是荒涼許多。
文道大賽在那裏舉行，總得修繕一下。還有防務，也得布置一下，不是為了像老曹那樣，擺鴻門宴準備扣人，他考慮得跟賈詡一樣，先得保命！
怕死很正常！
因為這個時代的文人，都是無法無天之輩，這個亂世，可以說是他們一手掀起，保不準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
安全第一啊！
“等等，老夫還沒答應你呢！”賈詡不滿道。
矯情！黃子健齜牙一笑，“就這樣了，小子告辭。”
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