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勝者為宗，達者為師
群臣洶湧，都想搶下征戰荊州的先鋒大將！
也難怪他們會輕視，劉表和孫權，這些年來，哪有什麽拿的上台麵的戰績？
也就一個劉備，劉大耳賊，上跳下竄，給他們曹軍造成了不少麻煩，
不過他們並不把劉備放在眼裏，一個被他們如同過街老鼠般攆得東奔西跑的人，哪有什麽威脅？
老曹不置可否，微微沉吟了一下，“文遠，文則，文謙，你們的兵，練得怎麽樣了？”
遠征烏桓結束後，老曹就開始著手準備南征事宜，
由於劉表割據長江中遊，孫權割據下遊地區，所以要南征，必然需要在水上作戰。
而北方士兵大多是旱鴨子，哪怕會幾分水性，也不善水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老曹充分認識到這一點，於是下令在鄴城玄武苑內開鑿了玄武池，訓練水軍。
在訓練水軍的同時，老曹為了南征也組建了新的軍隊，分別命張遼、於禁、樂進各統一軍，日夜加緊操練。同時讓他們屯駐在許都以南，隨時準備南征。
當時張遼受命駐紮在長社，樂進則是屯兵於陽翟，五子良將中三人齊出，可謂準備非常充分。
前些天將他們召來鄴城，說明老曹已經蠢蠢欲動。
張遼、於禁、樂進對視了一眼，眼裏滿是苦笑，這麽短的時間，新軍哪有什麽戰鬥力？
不過他們可不敢這麽說，隻能硬著頭皮道：“丞相寬心，末將們已經準備妥當！”
“好好好，不愧是孤的五子良將！”老曹誌得意滿地笑了。
若是以前，他可不會這麽容易相信。
可連翻勝利下來，驕兵悍將不但在軍中蔓延，就連曹操也被感染了，隻是自身不知道罷了。
不過場上並不是沒有明白人，比如賈詡，程昱，兩大謀士都清楚知道驕兵必敗。
他們雖然有些擔憂，卻也沒有說什麽，隻要小心謹慎盯著，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再說了，驕兵悍將敢戰，像劉表這種歌舞升平的諸侯，麾下早已沒多少血性，最近丞相手裏，可是收了不少荊州文武請降的書信，如同當初對抗袁紹時，許都也有不少官員暗通袁紹。
老曹掃視一圈，文武大臣群情激昂，自從誅滅了以孔融為首的那批反戰之徒，如今再沒有一個人敢跟自己唱反調。
“子恒，你有什麽建議。”
曹丕似乎被‘嚇’了一跳，一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的樣子，競競回答道：“父親英明，隻要是父親吩咐，孩兒無所不從。”
憨子！
老曹有些不滿，這種回答他可不滿意，不過他隻是冷哼一聲，便繞過曹丕，看向曹彰，臉容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子文呢，吾家黃須兒，可有什麽看法。”
曹彰雄氣赳赳站出來，朗聲道：“區區劉表、孫權之流，何足道哉！父相放心，此戰吾軍必勝，孩兒請為先鋒大將，先把大耳賊的頭顱砍了，獻於座下。”
“哈哈，子文倒是豪勇。不過大耳賊身邊有關張二將，都是天罡修為，子文想要摘下大耳賊的頭顱，還得勤加修煉，早日邁入天罡。”老曹滿懷大笑鼓勵一番，對曹彰的態度，明顯比對曹丕好。
曹彰應道：“孩兒遵命！父親請放心，兩年內，孩兒必入天罡！”
老曹滿意點了點頭，黃須兒能進入天罡，是個很重要的政治標簽，說明他老曹家血脈一代比一代強！
武道一途有曹彰，那麽文道呢？
老曹看向黃子健，曾經一度，他把這份希望，都寄托在曹植身上，隻是為他指婚後，這孩子居然放浪形骸，讓老曹大失所望。
後來又把希望轉移到曹衝身上，結果，曹衝直接死翹翹了。
唉，
亂世依武道，治世需文道，
這個道理老曹懂！
“子建，南征一事，你可曾有想法？”
一直低頭的黃子健，似乎剛神遊魂外才回來的模樣，茫然看向上首，然後呆萌眨了眨眼睛，“父親，您問我戰事？這不合適吧？”
這話一出口，不止曹丕臉色變了，就連文武大臣臉色都詭異起來。
三子不上戰場！
這是潛規則，也是防止權力過度分化造成不可估量後果的製約。
袁紹就是不守規則之人，三個兒子都放了兵權，造成內部群臣割據，每一個文武都必須拜山頭，沒靠山的都得靠邊站，像郭嘉就是沒拜哪位公子做靠山，根本不得重用才被曹操撿了便宜去。而有山頭的又彼此攻訐，搞得內部混亂不堪。
老曹曆來遵循這個規矩，曹昂生前，隻有曹丕能上戰場，曹彰哪怕武道天賦再好，仍舊是被養在深閨，直到曹昂戰死，才有了機會出頭。
而現在呢，曹丕和曹彰，都上過戰場，立了不少功勳，唯獨曹植，從未上過戰場，沒半點戰功，老曹盡管喜愛其文采，但也從未想過打破規則。
可怎麽的，老曹就突然詢問起曹植戰事呢？
老曹也沒解釋，沉聲道：“讓你說你就說！”
黃子健張口欲言，可又說不出口，他總不能說，‘老曹啊，赤壁大戰您老鐵定輸的！還差點給關羽俘虜了去！’
別說老曹不相信，就連孫權都不相信，麵對來勢洶洶的曹軍，如果孫權不是人主，他都想降了！
哎，
做人真難，大實話不能說，非要扯謊？
可兒臣做不到啊！
“父親，您還是別問了，真要我說，我也不敢說啊，我還是當個逍遙王，安樂王什麽的。”
黃子健一臉無奈，不是他不想表現，實在是自己手底下沒人啊！
就算說出花來，那也沒人可用，還不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虧本買賣，咱可不做！
一眾文武暗自搖頭，果然，這四公子算是廢了，胸無大誌，耽於安樂。
不僅他們這麽想，老曹也是一個樣，失望搖了搖頭，便打算散會。
“丞相，臣有一事，望丞相應允。”
就在老曹準備散會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定睛看去，發現就是剛才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才子。
還一本正經的喊丞相？！
“混小子，你到底想幹嘛。”老曹忍著脾氣，想看看這浪蕩子，究竟想弄什麽幺蛾子。
“咳！”
黃子健不緊不慢道：“丞相，臣夜觀星象，發現武曲星輝宏亮，遮蔽文曲，這說明當下，文道衰竭。
武道昌，則亂世長。隻有文道盛，世人知廉恥，明善惡，才能終亂世。臣身為文道士子，豈能坐視如此亂世？”
“為家國計，為蒼生計，臣鬥膽懇請丞相，舉辦天下第一文壇大賽，勝者為宗，達者為師，取首勝者為天下宗師！”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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