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賀禮
送走官差,掌柜對歸海·雲開從新拜謝,問歸海·雲開想要什麼樣的珠寶竟管挑。拍胸說無論我們買什麼,都給最低價。
歸海·雲開笑言不用挑了,就要那十四顆彩鑽,讓掌柜給個價錢。
掌柜愣了半晌,方苦笑說歸海·雲開真是英明(十有**是沒好意思說精明),按最低價買什麼都不如彩鑽合算,因為他才已經說了一對鑽最少5千金幣,話已出口自然不好再加價,但這價位真的就是成本價,一點利潤沒有。
歸海·雲開淡然微笑,說金鑽5千一對是不掙,藍鑽5千一對在藍國算虧,但其餘五色彩鑽5千一對保證有得賺,他也不再講價,七對彩鑽都五千一對,共三萬五千枚金幣,問掌柜賣否。
掌柜的眉眼皺到一起,搖頭嘆息說歸海·雲開不愧為歸海家人,可惜做了官,若要從商,一定不比現任家主歸海·月明差。這個價錢實在是不掙的,但賠也真沒賠,棄之可惜食之無味雞肋得很,若非歸海·雲開幫他們找回了那兩顆金鑽,這個價錢絕對不會賣。
我因被他們誤會是啞巴,未免尷尬一直沉默未語,直到買賣談成,我們帶著用七對彩鑽離開后,才出聲問歸海·雲開這個價位是否真的很合算。
歸海·雲開微笑點頭,道:「對比市價,他們大約少掙一萬金幣,若是碰到大買家,七對彩鑽一起出售,都可賣到五萬金幣甚至更高。」
我兩眼發亮,立刻顯露商人本色,興奮的道:「那我們豈不是轉手就能掙一萬五千金幣?久聞藍都富足,想必富人也多,不乏能買得起七對彩鑽的人……」
歸海·雲開莞爾笑道:「你還真想賣掉啊,賣掉了你拿什麼送人?」
「呃……」我這才回歸現實,看見他滿是笑意的湛藍明眸,不禁訕訕低頭。
歸海·雲開見我尷尬,溫和笑道:「會算賬很好,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內宅已經只會花錢,不會節省,咱家正缺一個能開源的女主人。」
我狐疑的抬頭看他,也不知道他是出自真心還是在安慰我,但不管怎樣,他的性格真是好,永遠讓人如沐春風似飲美酒,通體舒服。
前世一直喜歡這種溫潤如玉般的謙謙君子,可惜福薄直到死也沒有遇上。
今生終於遇見,卻在錯誤的時間。
我歷經情傷,不想再愛,所以只覺溫暖,並不動心。
我看著他秋水長天般溫潤柔和的眸光,心中暗嘆,轉開話題道:「方才店中那麼多人,你怎麼確定是那個女子偷的金鑽?」這個問題我是真心好奇,不知道他如何在幾十個嫌犯中精準的找出竊賊。
歸海·雲開微笑道:「當時我說誰拿了金鑽誰舉手,其實心中知道沒有人會承認。」
我不解的道:「既然明知道答案,為何還要問,豈不是多此一舉?」
他耐心的解釋道:「我之所以這樣問只是想看大家的反應,沒偷金鑽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自然的左顧右盼看有無人舉手,只有小偷篤定沒有人會舉手,所以她雖然也會假裝環顧,但一定比別人慢,因為她不是本能反應,而是看見大家都在看,才跟著做這個動作。」
「哦……」我恍然大悟,他這麼一說想想還真有道理,因為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也是伸長脖子看有無人舉手,只有小偷才不用看也知道絕對沒有人會示意,因為別人原本就不是賊,自然不會承認。
「一共不過32個人,那女子反應雖然已算迅速,但遲一瞬便足夠了。」
「不錯,正是所謂的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我不由連連點頭,繼續問道「那後來你又是怎麼圍著那女子轉一圈,便知道金鑽藏在了鳳釵里?」
歸海·雲開好脾氣的繼續解釋道:「同樣的道理,便是觀察入微。表面上我是在看她身體的各種部位,其實我一直留心她的表情眼神和身體細微變化。她一直很放鬆,直到我看向她頭髮時,才本能的流露出一絲緊張,這一點點的變化平常人也許不會在意,但我自幼學眼尺練眼力,注重的便是細節,所以立時就發現了她前後有異,便斷定這金鑽就藏在她的頭上,再細看她頭上的飾物,只有釵頭鳳上的鳳眼彩鑽最臟舊,定是經常觸摸所至,於是答案就出來了。」
「啪啪」我拍掌,眉飛色舞的贊道:「大將你若是文職法官,一定斷案如神,不次於包青天、狄仁傑……啊,你武功這麼好,還可以身兼展昭李元芳捕頭之職,不但更加方便還能拿雙薪……」我雙眼冒光,歪歪得一發不可收拾,包公展昭、狄仁傑李元芳是我最喜歡的兩對屏幕官差搭檔,蹣跚學路的時候就坐在爺爺的膝頭跟他一起看包青天,直到現在還會唱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是以一說起來便興奮得忘了已是兩世為人。
歸海·雲開一臉茫然的問道:「誰是包青天狄仁傑?展昭李元芳也沒聽說過……」
我頓時住嘴,乾笑道:「啊哈哈……那個……他們吧……包青天狄仁傑是我們白國兩個會斷案的小官,展昭李元芳是他們兩的貼身護衛,實際乾的是捕頭的活……」
「兩個小官?」他微微皺眉,狐疑的道:「七國書籍,無論詩歌子集史典傳記,我都稍有涉獵,如是當過官,即使正史中沒記載,野史也會有提及,沒道理我完全沒有聽說過……」
我抓頭,乾脆胡說道:「你再博聞廣記,也不見得能知曉天下所有事,他們是民間傳說故事裡的人物,我也是小時聽父親講的,真有假有還不一定,也許只是父親為了哄我杜撰的,你不必認真。」雕漆·奕已死,我打算給他來個死無對證。
「哦,原來是雕漆首相講的故事。」歸海·雲開笑笑道:「左右路上無事,小姐不如便給我講講他們的故事,讓我也增加點見識。」
我瞠目結舌,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眼見到家還有一段路,這要怎麼自圓其說,把地球的人物帶入到七色背景中?可沒辦法,誰讓我一時口快亂說,只好一邊編一邊講了,但歸途倒是熱鬧了起來。
直至走到家門口,我還在講「五鼠鬧東京」御貓大戰錦毛鼠。
歸海·雲開是個極好的聽眾,不時問一聲,表示聽得很專註沒有走神。但我很懷疑他會對這種故事感興趣,不過是未免路上無事相對尷尬才找個由頭讓我活躍氣氛罷了。
這個人是謙和有禮溫潤如玉,但聰明機敏,心思縝密眼光精準,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平淡無奇,反而有種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感覺。
「呼……」我暗舒一口氣,向歸海·雲開笑道:「今天就講到這裡,以後有時間再繼續,我們進去吧。」
他點頭微笑,「好的,謝謝你給我講這麼有趣的故事,有時間一定告訴我結局。」
「好的,一定。」我提裙抬步走上門階,方要舉手扣門,卻被他叫住。
「等下。」他大步走至我身前,把裝著七對彩鑽的紫檀木盒子遞給我,道:「藍鑽送給母親,就是大娘歸海夫人,金鑽送給娘,紫鑽送姨娘,紅鑽、綠鑽、銀鑽分送給表嫂、表妹、小妹,誰什麼顏色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接過盒子,把他的話一一記在心裡,還在等候下文,卻見他轉身去開門,不由急道:「這才六對,還有一對白鑽送誰?」
他回首一笑,湛藍雙眸如秋水長天,「白鑽是送你的,結婚賀禮,你是白國人,白鑽最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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