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惡人告狀
已經一星期了,程芷依一直和程媽媽冷戰著,也不顧父母的極力反,她仍然每天去看許少焉,陪他說說話,看看他安然的睡顏,或者是默默地握著他的手,從他身上汲取勇氣,然後,微笑著愛下去。
雖然,許媽媽和白潔看到程芷依的時候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樣,眼神亦很不友善,但是,也許是看在許少焉亟需她的份上,倒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麼過分之舉。
許少焉一直不知道他和白潔「將於近日完婚」的報道,直到出院那一天——
「雲頂天墅」里,一輛法拉利跑車在雲頂山寬闊但略微蜿蜒的山路上急速行駛,開車的人是許少焉,坐在副駕駛座里的人是白潔。原本,今天程芷依是想來陪許少焉出院的,不巧卻有一起重要的案件要開庭,於是,如今在副駕駛座里坐著的女人才會是白潔。
終於出院了,離開那個到處都是細菌的白色世界,許少焉心情大好,忍不住深深地呼吸著雲頂山上清新的空氣,踩著油門的腳也不知不覺加大了力度,車子呼嘯著往山頂上的別墅駛去。
看許少焉把車子開得這般快,白潔忍不住擔心起來,原本該是她開車的,畢竟,許少焉才剛剛出院,怎麼可以讓他開車呢?然而,許少焉迫不及待地想試一下這輛昨天剛到的法拉利跑車,於是,她拗不過他,只得任由他開著車在山道上「追求速度」。
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可這男人,傷疤還沒好呢,這麼快就忘記疼痛了!剛剛才出了場車禍,一出院,他就敢將車子開得這麼快,真是夠讓人心驚膽戰的!
「你開慢點吧!」白潔忍不住擔心起來,於是便絮絮叨叨地說開了,「你都快成車禍專業戶了,怎麼還不懂得害怕呢?十年前那場車禍,差點就要了你的命……這次也是,傷得這麼嚴重……你幹嗎每次非得把車開得那麼快?」
哎,一想起十年前那場車禍她仍然覺得后怕,怎麼許少焉這當事人倒一點都不懂得害怕?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和許媽媽一起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是一臉惋惜地唉聲嘆氣了……許媽媽當場就暈死過去……
不過,最後終究還是搶救過來了,醫生說,幸虧有人及時撥打了急救電話,若是再晚個十分鐘,錯過了最後一線生機,只怕,許少焉早就魂歸離恨天了!
車子在別墅前停了下來,許少焉心情大好,倒一點也不計較白潔的嘮嘮叨叨,徑自邁開修長的雙腿大步流星地往家走去——久別歸家,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啊!還是自己的家好,醫院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雖然住的是高級病房,但是,他還是忍受不了那股瀰漫不散的消毒水味兒。
站在客廳里,陽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照射進來,將客廳照得亮堂堂的。許少焉忍不住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陽光溫柔的撫摸,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幸福包圍著,舒適而愜意,他高興得像個孩子,忍不住張開雙臂歡叫著:「回家嘍——我回家嘍——」
白潔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微笑的側臉,陽光下,他的快樂那麼真實、那麼簡單。她忍不住莞爾,有多久沒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了?自她回國之後,就一直聽他嚷嚷著要和她退婚,從來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她幾乎快要忘記他微笑的模樣了!
是因為她終於「答應」要和他退婚,要成全他和程芷依,所以,他才會笑得這麼開心,才會對她這麼和善,才會快樂得如此張揚嗎?難道,他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退婚?難道,他的心中就真的沒有她的一點點餘地?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她的愛情,不會放棄許少焉的!即使真的會敗得血流成河、屍骨無存,她也要微笑地為自己披上戰衣,執戟守衛她的愛情。這場戰爭,必須得持續下去!
只是,她已經收起了她的明槍,為自己精心打造了一把天衣無縫的暗箭,只等著將程芷依從雲端射落!於是,她幽幽地開口了——
「少焉,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不過,你答應我——千萬不要生氣、不要激動。」
「什麼事?」許少焉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眉頭微皺——總不會,她要反悔,不願意和我退婚了吧?
「我已經答應過要和你退婚了,可是……」白潔隱約擔憂地望著許少焉,細心地捕捉他臉上的神色,「我們已經說好了暫時先不和父母說,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我們的打算,結果——」
「結果什麼?」許少焉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心中的不祥之感又增了一層。
終於,白潔從包里拿出一份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默默地遞到許少焉面前,然後,望著他緊擰的雙眉,低聲說道:「結果——你自己看吧——」
許少焉疑惑地接過白潔手中的報紙,慢慢地攤開來,映入眼帘的卻是一連串斗大的字眼——「強強聯合,天成集團的繼承人與水之潔集團的千金將於近日完婚」……許少焉與白潔訂婚三年,兩人互相鍾情,如今終於好事在即……兩大集團是否會攜手共創輝煌,我們拭目以待……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少焉的手微微地發抖,語氣陰險而冰冷,彷彿發自地獄,一股巨大的怒氣在胸中膨脹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抬眼看了一眼右上方的日期,竟然是一星期以前的報道了!
這麼說,程芷依也早該看到這則報道了吧?可是為何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去醫院看他,卻從來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天啊……她該忍著多大的悲傷才能裝出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該有多傷心、多難過啊!
「芷依她……知道了嗎?」一思及此,許少焉的心中忍不住一陣陣心疼,低沉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絲擔憂。
白潔卻沒有回答許少焉的擔憂,而是急於為自己澄清:「這件事,我事先也是一無所知,直到看了報紙才知道……我很生氣地責問了爹地和媽咪,他們說,是伯母擅自發布的……」
反正,張玫早已和白潔說過要一力承當的,如今,白潔只需安心地將責任推到她身上就可以了,接下來,是許家母子倆的事,與她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