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王大滿包賠損失的承諾後,楊超和陳寶成立刻精神起來。
兩個人頂著兩雙熊貓眼,幫王大滿死死地盯著交易終端,一副想要大顯身手的模樣。
可惜,這一天的行情古井無波,沒有給兩人表現的機會。
王大滿昨天那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估計是把莊家幹懵了!
所以那幫人今天選擇了偃旗息鼓。
於是,王大滿三人就那麽無聊地,大眼瞪小眼呆了一天。
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第三天,仍然是這樣。
第四天,照舊。
第五天,還是這樣。
第六天,當王大滿三人仍在花旗的交易室裏無聊著的時候,亞視的秋長根卻坐不住了。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霍元甲》的收視率終於超過了無線的同檔節目。
不過,超的不多,僅僅超了一個百分點。
《霍元甲》的收視率是23,而無線的同檔節目為22。
當拿到這份收視率統計表的時候,秋長根長籲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把‘亞洲電視’的旗號打響了!
同時,他又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慶幸自己沒有同王大滿打那個賭。
要不然,還沒怎麽地呢,就先輸100萬了。
一天前,也就是昨天,香江市麵上發生了很詭異的事情。
臨近傍晚時分,很多開業的士多店,茶餐廳,茶樓等都紛紛開始關起門來。
不僅如此,從七點開始,街上的行人如同逃難似的,開始急匆匆地朝家裏趕。
七點半以後,街麵上甚至連出租車都很難打到了。
果然,當秋長根今天早上拿到昨天晚上收視率的時候,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霍元甲》的收視率是63,而無線的同檔節目隻有區區的5。
《霍元甲》昨天晚上的收視率,可以說是完全碾壓了無線的同檔節目。
不僅如此,今天上午突然來了三家廣告商,他們指名道姓要在《霍元甲》裏麵插播廣告,廣告費更是創記錄給開了一個平時價格的三倍。
那意思就是,隻要把我的廣告插在《霍元甲》裏麵播一下,錢好說。
秋長根剛剛在三份廣告協議上簽好字,就急匆匆地回了辦公室。
不回不行!
廣告商把價錢提得這麽高,他是很高興。
可是一想到,不管賺多少都要分給王大滿一半,他就心疼得難受!
所以,他迫不接待切地回到辦公室,想要快點給那小子打個電話。
看看有沒有機會忽悠一下,迫使他讓一部分利潤給自己。
盡管理智告訴秋長根,以王大滿的精明勁,不太可能被他忽悠到。
可是,萬一呢!
萬一那小子腦袋一抽,讓自己忽悠住了呢!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有沒有這個萬一呢?
當秋長根急吼吼地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聽到的又是那個綿軟而又沉靜的聲音。
“秋先生,對不起,王先生今天還是沒有過來。”
這個聲音,秋長根知道是一個叫王麗珍的說話聲。
他也知道,這個王麗珍雖然是王大滿的秘書,但真的隻是一個秘書而已,她和王大滿沒有任何的超友誼的關係。
這幾天,秋長根聯係王大滿的時候,都是這個女人在接,而且也都是這套說辭。
說實話,這個女人的嗓音,秋長根剛開始聽的時候,還是感覺很舒服的。
他甚至還想和王大滿說說,把這個女人要過來,讓她專門給自己當個接線員。
可是今天,當再一次聽到這個嗓音,並且這個嗓音再一次說出那個結果的時候,一股煩悶的情緒從他的胸口湧了出來,讓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哐’地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他現在非常厭惡那個叫王麗珍的女人,但他更加痛恨王大滿。
你小子跑哪去了?
你他麽平時就不在公司盯著嗎?
你這個老板是怎麽當的?
不管秋長根的怨念有多麽大,此時的王大滿都已經顧不上他了。
不要說秋長根了,就算是《霍元甲》這兩天的突然火爆,王大滿也是無心關注了。
甚至就連每晚的保留節目,和周敏敏一起觀看《霍元甲》,王大滿也‘無奈’地放棄了。
他讓楊超給自己找了一些此次買入的上市公司的資料,每天一回家,就開始研究起這些資料來。
周敏敏看他真的有正經事情要做,也就放過他了。
通過對這些資料的研究,王大滿放下了心裏的最後一絲疑慮。
這些公司確實是績它沒有鬼,鬼都不信呐!
經過十幾天死水微瀾一般的行情後,這一天,王大滿買的那些股票終於開始動了起來。
“漲?”
“自然是要漲的了!”
“這才剛開了個頭而已。”說著,王大滿玩味地看著楊超和陳寶成,“當然了,兩位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這個點位把你們的那份股票拋了,我是不會介意的。
畢竟,入袋為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嘛!”
聽了王大滿的話,兩人趕忙如同撥浪鼓一般,狠狠地搖了搖頭。
“那就隨你們便吧!”王大滿拍了拍手,然後站了起來,“馬上要收市了,我先走了。”
當王大滿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外,楊超和陳寶成兩人雙眼放光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歡呼著蹦了起來。
“發財了!”
“要發達了!”
操作績就是香江股市漲幅榜霸榜一般的存在。
或許它們之間的名次排序會有一些變化,但前十一名肯定就是它們。
詭異的是,對於這種超常規的漲幅,卻並沒有人提出質疑,大家反而認為這是正常的現象。
香江很多的財經雜誌甚至還對這些股票的大漲,進行了一番跪舔!
“股民朋友們,大家不要對這些績優股的漲幅有什麽懷疑,它們這是在回歸自己的價值本源。”
“這些股票的業績是足以支撐它們現在的價格的。”
“這些股票為什麽這麽漲啊?那是因為它們前期的價格太低了,現在是它們在對自己的價格進行修複。”
在王大滿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自己出來的時候了。
連漲三天之後,股價仍然在漲,可是這種上漲卻已經完全沒有了前三天那種一飛衝天的架勢。
看到這種情況,王大滿長籲了一口氣,平靜地對陳寶成說道:“除了‘香江置業’,都拋了吧!”
呃!
陳寶成楞了一下,遲疑著說道:“可是,王先生,它們還在漲”
王大滿沒有說什麽,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這家夥要是再敢多說一個字的廢話,王大滿過後肯定是要換一個交易員的。
這都幾次了,一到關鍵的時候,就他麽的要說廢話,還有完沒完了?
看到王大滿冷厲的眼神,陳寶成不敢再說什麽了,趕忙低頭操作起來。
由於這些股票都處於上漲階段,跟風買入的盤子也是特別多,所以王大滿賣出的量雖然很大,但還是很快就被市場吃掉了。
甚至,吃掉王大滿拋出來的賣單後,市場居然還再上漲,隻是上漲的力度比起剛才稍顯吃力一些!
“王先生,除‘香江置業’之外,您其他的股票都已經賣出去了。”說到這裏,陳寶成幹咽了一口唾沫,澀聲道:“除去手續費,您這次的利潤是1億1千300餘萬。現在,您的賬戶裏共有資金1億8千800餘萬元。如果加上‘香江置業’的市值的話,您的股票賬戶資產是2億6千300多萬元。”
王大滿點點頭,開玩笑似地說道:“這怎麽能都是我的錢呢?不是還有兩位的錢在裏麵嗎?”
楊超和陳寶成臉色漲紅地‘嘿嘿’幹笑著,一副想說什麽,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他們倆這慫樣,王大滿擺擺手道:“算了,不逗你們了!咱們還是趕緊開分贓大會吧!我怕再耽誤一會兒,兩位說不定會急出心髒病啊!”
兩人又是一陣‘嘿嘿’幹笑。
“兩位說說吧!你們這次的利潤是多少?”
王大滿的話音剛落,楊超立刻照著手裏的小本子說道:“王先生,按照剛才寶成拋出的價位,我算了一下,我們那85萬的股票,一共是盈利了126萬多一點。”
“也就說,我要給兩位210多萬嘍?”
兩人又是“嘿嘿”幹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給你們湊個整,300萬得了。”
“呃!王先生,您的意思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王大滿點了點頭,“我連本帶利,一共給你們300萬。怎麽?有問題?”
楊超和陳寶成趕忙搖頭。
王大滿掏出支票簿,簽了一張300萬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錢,我放在這裏了。怎麽分?你們自己商量吧!”
說完,王大滿就起身離開了。
“超哥,我覺的我們應該先去把支票兌了。”陳寶成直勾勾地看著支票,愣愣地說道。
“丟!”楊超盡管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但臉上的潮紅之色仍然表明他此時的激動心情,“自然是要先把錢兌了,我們才好分的了。”
“那”陳寶成磕磕巴巴地說道:“超超哥,你你快去吧!”
“好!”楊超深吸一口氣,答應了一聲,便把支票拿在了手上。可是,他剛站起來,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
發現陳寶成的視線正直勾勾地落在自己手上的支票上。
“寶成,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和我一起去!”
“呃!不用的了。”陳寶成尷尬地連連擺手道。
“丟!”楊超不屑地撇撇嘴,說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在說假話了。不過,為了不讓你擔心太久,我會快去快回的。”說完,楊超也快步出了交易室。
楊超出去之後,一開始,陳寶成還能坐在座位上。
可是,剛剛過了幾分鍾,他就坐不住了。坐在椅子,一會兒側一下身子,一會兒又抬一下腿的。
最後,他幹脆站起來,煩躁地在辦公室裏轉起了圈子。
時間不長,楊超就手裏拿著一個大紙袋走了進來,看到房間內轉圈的陳寶成,笑道:“寶成!你這是幹什麽呢?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才跟我分開了十幾分鍾,就這麽想我?”
“超哥,不要笑我了。”陳寶成嘴上雖然這麽說,卻一點都不在意楊超的調笑,反而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麽樣,超哥?拿到了嗎?”
“那是當然的了。”楊超得意地拍了拍手裏的紙袋,然後,他走到桌子邊,‘嘩啦’一下,便把紙袋裏的錢倒了出來。
看著桌上的一堆錢,陳寶成怔忪了一會兒,喃喃地說道:“原來這就是300萬啊!”,接著他抬頭衝著楊超苦笑了一下,“超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300萬是什麽樣子呢!”
楊超重重地拍了一下陳寶成的肩膀,感歎道:“我倒是經常見,不過那都是別人的錢。自己的錢,我也是第一次見了。”
說到這裏,楊超臉上的神色嚴肅起來,“不過,寶成,咱們要明白一個道理。這錢其實就是王先生給咱們的。”
陳寶成疑惑地看著楊超。
“不明白?”楊超笑了笑,“你覺得王先生會缺咱們湊的那85萬?”
陳寶成搖搖頭,接著,一絲恍然又浮現在了臉上,“王先生說是帶咱們賺錢,但他其實是以這種方式,送我們錢?”
“對!”楊超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感歎著說道:“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有錢人,我見得多了。但像王先生這樣的,還真的是很少的。隻要我們盡心盡力地做事,以後,這樣的機會應該還會有的。”說著,他指了指桌上的錢。
“嗯!”陳寶成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
“好了,不說了。咱們算算,各自都應該分多少錢?”
“除了我的那35萬本金外,我應該拿的利潤是88萬。”陳寶成立刻就把在心裏算了無數會的數字說了出來。
呃!
楊超楞了一下,心想:這貨算得倒是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