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只是個孩子
顧亦琛穿一件白色的襯衫，沒有系扣子，露出健碩精壯的胸膛和腹肌，單曉晨只看過他穿軍裝和常服的模樣，此刻看他，吃驚之餘，是深深的震撼。大仙醫
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顯然就是形容顧亦琛這樣的男人，寬鬆休閑的運動款，令他看起來有別於平常的嚴謹冷峻。
顧亦琛邊走邊系扣子，單曉晨害羞地收回視線，把碗筷都放好之後，又跑進廚房，把牛排都端出來。
「這麼豐盛的佳肴，怎麼能少得了美酒？」
閆莉莉把特地帶來的珍藏多年的拉斐遞給顧亦琛，他用開瓶器拔出橡木塞后，只倒了兩杯，在顧亦琛的觀念里，未成年的都不準沾酒，自然沒有單曉晨的份。
單曉晨也很自覺，她安靜用餐，偶爾回答顧亦琛關於學業上的問題。
高中從二年級開始分文科和理科，單曉晨各個學科的成績都很平均，就看她個人的興趣。
單曉晨想學理科，這樣將來上大學選擇的專業多，而且工作也相應比較好找。
顧亦琛只當她是喜歡理科，並不知道她是用大人的思維在考慮這件事。
「女孩子讀理科好厲害，曉晨在學校的成績很棒吧？」
單曉晨很怕別人談及自己，她抿著櫻唇，羞怯一笑。
顧亦琛替她回答說：「她在學校的成績和表現都不錯，進步很快，這次月考是第一名吧？」
顧亦琛說這話的時候，眉梢微微上翹，看的出是高興的。
單曉晨羞赧地嗯了一聲。
閆莉莉自從知道顧亦琛收養了單曉晨，心情就一直很微妙，此刻看他說話的模樣，心裡有點膈應。
畢竟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就怕擦槍走火。
幸而單曉晨懂得分寸，她在廚房時，就有意無意地跟她提起與顧亦琛的婚事，單曉晨當時很真誠地道恭喜，又說她很快會搬到學校住宿。
三個人吃飽后，單曉晨主動收拾餐具，閆莉莉說：「這些我來做就行了。」
「不，應該我來做。」
單曉晨很堅持，她是個自覺的好孩子，別人給她一點恩惠，她總想著報答，否則心裡就過不去。
顧亦琛清楚她的秉xing，於是便說：「由她去吧。」
閆莉莉當著單曉晨的面露出燦爛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閆莉莉是有意在她面前笑。
許是在笑，顧亦琛雖然對她施與恩惠，可到底她是個外人。
顧亦琛和閆莉莉坐在沙發上，顧亦琛拿著平板電腦看軍事新聞，閆莉莉則講述她在美國期間發生的趣事。
單曉晨洗好碗，從廚房裡出來，切了一盤水果放在大理石桌上，她朝沙發上的人說：「快要期末考了，我回房裡複習功課。」
顧亦琛眼睛專註在平板電腦上，淡淡地應了一聲，閆莉莉拿了一塊蘋果，送到顧亦琛嘴邊。
單曉晨趕緊回房，關上門，她捂著心臟的位置，表情有些黯然。
「謝謝，我不吃。」顧亦琛拒絕了閆莉莉的親熱，冷淡的態度刺痛了她的心。
「我要是沒來你家，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單曉晨的事兒了？」
顧亦琛望著閆莉莉，她這語氣像是要挑事，他把電腦關機，慢慢笑了。
「單曉晨這事情，我沒必要跟你說。」
「顧亦琛，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你讓一個女人住在你的公寓里，這像話嘛！」
「她只是個孩子。」
「那也是個女人！」
「所以你這是吃醋了？」
「我哪有吃醋？我只是覺得你不夠尊重我，起碼要跟我商量一下的。」
顧亦琛但笑不語，把平板電腦放在桌上，他身子往後傾，仿似沉睡中的狼虎，靠著沙發背閉目養神。
「亦琛，你打算一直留在部隊里嗎？」
閆莉莉今年二十八歲了，她比顧亦琛要大上兩歲，雖然有一個軍區首長的男朋友，說出來很體面，甚至是榮譽，可這聚少離多對於戀人來說，太沒有安全感。
當初她決心出國讀博，顧亦琛沒有說什麼，她下意識地以為他同意，一切可以留到她回國再做打算。
閆莉莉面對顧亦琛，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可以理解他的刻意冷落，甚至是生氣，可他從未表露出在意的情緒，彷彿她已經變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實在令她不安。
顧亦琛微微眯起鳳眸，望著閆莉莉的眼神高深莫測，睿智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閆莉莉這是想要結婚了。
她有意無意地試探，他均保持緘默，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閆莉莉心裡有苦說不出，她不但年齡比他大上兩歲，就連家世，也遠遠比不上顧家。若不是為了配得上顧亦琛，得到顧家長輩的認同，她何須出國讀博提升自己。
顧家三代各出梟雄，顧爺爺威名遠播，是已故的老首長。
顧爸爸則是政界的一把手，雖然已經退休，朝中人脈卻不容小覷。
顧媽媽聰明睿智，利用顧家兩代積攢的威望和權勢轉而從商，如今也把顧氏發展成為享譽國際的家族企業。
顧氏企業現由顧家長子顧亦盛接管，主要的經營範圍是房地產、酒店、娛樂場所、設備、房屋租賃、日用百貨銷售。
顧亦琛繼承顧爺爺的遺願毅然選擇從軍，立下大小戰功無數，在二十六歲的年紀，成為人人敬仰，望而生畏的軍界少將，這成就甚至超越了當時的顧爺爺。
閆莉莉不知道他要爬到什麼高度，她有時總希望顧亦琛只是一個普通的富二代，做點小生意，肩上不用背負那麼重的責任，兩個人可以每天見面，像一對正常的情侶那樣交往。
「怎麼不說話？」
顧亦琛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顧媽媽總是認為顧亦琛的工作太勞累太辛苦，終日盼望他能回到家中，可他天生就是個將相之才，喜歡刺激和挑戰，從商對他來說，實在無趣又無聊。
「我媽是不是找過你了？」
閆莉莉一怔，隨即點點頭，笑了笑說：「伯母說你在部隊里一呆就是數月，老是跟一群臭男人在一起，再這麼下去要找對象可難了，她讓我來勸勸你。」
顧亦琛直盯著閆莉莉的眼睛，她這不是來當說客，而是毛遂自薦。
他認識這個女人也有五年了，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或許喜歡，或許有愛，但這並沒有讓他產生非她不可，想要與她攜手共度餘生的想法。尤其是她出國后，更是連一刻的衝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