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我聽你說話的樣子……”


  淩紹誠側過半身看她，眼神陡然之間變了，從之前的淡漠疏離變得滾燙而陰毒，“別多問，我是瘋子。”


  “既然還病著……就不該出院，你要好好接受治療。”


  淩紹誠直起身，又將後腰抵著吧台邊緣處，手肘慵懶地撐在那裏看她，“我就不，你知道的，精神病人有很多特權，比如可以鑽一些空子。”


  他這想法太可怕了，淩暖青的眉頭一點點皺攏起來，目光盯緊了他，不敢放過淩紹誠的一舉一動。


  男人拿著手裏的那杯清水，衝她做了個舉杯的動作。


  他行為之間，還是能看出些不對勁，淩暖青不敢放鬆，跟防狼一樣盯他。


  “你說我要是把你強了，我會不會有事？”


  淩暖青太陽穴傳來刺痛感，胸口怦怦亂跳，心都快從裏麵蹦出來，“那我就告你。”


  淩紹誠笑得無恥且放浪，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淩暖青啊淩暖青，精神病三個字是你往我身上按的，而且這會按得死死的，那我不得享受下特權？”


  “你有病！”


  “我是有病啊。”淩紹誠完全沒有不承認的意思，他張開雙手，好一派無賴模樣。“宋城皆知淩紹誠是個瘋子嘛，我也不會否認的。”


  淩暖青說不出別的話了，她嘴上功夫不如他，怕再說下去把自己活活氣死。


  淩紹誠將玻璃杯湊到嘴邊，他薄唇輕啟，含了一口水卻並未下咽。


  淩暖青看他正朝她走來，心裏的預感更加不妙，她拔腿就要跑。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拎回來，淩暖青屏息凝神看他，他顯然還沒有將那口水咽下去，淩暖青眼神越來越複雜，他不會變態到要喂她吧？

  眼瞅著淩紹誠的臉往下壓，淩暖青的猜想似乎被證實了一大半，她咬緊牙關，腦子裏飛快地想著各種可能性。


  如果他真要那麽做，她就和他拚了，咬他，把他嘴巴咬破。


  臉上陡然有種溫熱感傳來，淩暖青出於慣性閉了下眼睛，等她再次睜開時，看到淩紹誠正麵無表情地看她。


  水從淩暖青的臉上往下掛，她伸手抹了把，他居然把那口水吐在了她臉上。


  淩暖青麵部表情誇張地擰起來，“你——”


  “好玩。”


  有病兩個字到了喉嚨口，又被她咽回去，淩暖青胸口起伏著，憤怒的情緒快要壓不住了。


  她領口處也濕了，淩紹誠抬手摸了摸，“濕了啊。”


  “你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唉，”淩紹誠抬起的手指戳了戳自己腦門。“自從生病以後，腦子不好使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話。”


  淩暖青才不信，可現在還不是他說什麽，她就隻能聽什麽嗎？


  淩暖青見淩紹誠將手裏的杯子舉起來，似乎還想抿一口。


  “你太無聊了，請你停止。”


  “我覺得挺好玩的啊。”


  淩暖青真是火死了。“要玩，你找別人去。”


  淩紹誠聳了聳肩膀，“你別忘了我有病。”


  丫的！


  現在有病都成了他的保護盾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