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修仙世界
第14章修仙世界
你是誰？
這個問題寧素也很想問。
修仙世界的劫其實並不好渡過，避雷針是有一定的效果，不過也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撐過十幾道雷劫之後，就算有源源不斷的礦脈補充讓避雷針依舊完好無損，沒有變得破破爛爛，雷也不會再拐到它的方向去了，它終究不是自然界中產生的雷電。
明家贈送的防禦罩沒有撐過幾回合就壯烈犧牲，明瑞函送的繡有防禦法陣的外袍同樣沒有挺過幾回合，道抓住了機會，簡直殺紅了眼，加大了輸出，就為了讓寧素消失。
雷擊打在身上的時候確實有一種快要散架的痛楚，意識體同樣能感覺到被電擊後的麻木，眼前一片強光，被雷電奪去了視野。
寧素保持冷靜，她整個人仿佛分成了兩份，一份的感知全部是遭受的痛苦，另一份則趁機更加快速地解析雷。
以自身為媒介，將自己當做了處理器，試圖在雷電的攻擊中尋找規則。
世界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所有的物理規律依舊存在，修仙世界與地球差地別，然而卻依舊有共通的地方，包括含有此界規則之力的雷。
被雷電淹沒的女性抬頭看著頭頂劫雲，原本有了潰散跡象的身體變得更加凝實。
在這麽久的雷擊過程中，她進一步掌握了規則的力量，也明白這份禮物的來源，確實是來自東風的饋贈，上一個世界的道為了感謝她的幫助，贈送的禮物在這個世界起了大作用。
能對抗規則的，隻有規則。
雷從她身體中穿過，寧素的身體明明還在雷電的射程範圍內，卻變成了虛無，能將魂體劈得灰飛煙滅的雷，對她沒有了任何威力。
甚至，解析了雷構造的寧素，還可以從中汲取自己需要的能量。
劫雲湧動，雷電咆哮著衝向地麵，發現了這樣變化的道氣憤地降下懲罰，然而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甚至讓憎惡的對象從自己那裏偷竊了更多的東西。
如果道有人形，此刻應該已經氣得跳腳了，雷蛇縮回了劫雲之內，依舊不死心地想要尋找機會，最後隻能戀戀不舍地散開，露出晴朗的空。
此時寧素身上除了被擊毀的外袍，其他損傷都已經修補完全，她將報廢的衣服丟到一邊，又因為習慣了這樣的裝束，所以自己幻化了一件袍子出來。
就是在這時，背後出現了聲響，她扭頭，背後多了六個看起來稀奇古怪並不像一路人的修士。
寧素沒有動用神識查探，明瑞函給她補充了許多修仙界的常識，初次見麵就用神識去掃視對方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如果脾氣不好的修士可能當場打起來。
不過就算隻用雙眼觀察，也能發現這幾個人的修為都不算低。
[他們是誰？
]
寧素在識海中詢問絕塵，一貫活躍，恨不得將“修仙界百科”標簽貼在身上的絕塵意外沉默，九重塔一如既往，卻詭異地朝後麵退了一步，似乎要將自己藏起來一樣。
[你們認識。
]寧素不需要多考慮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她再看了看兩個法寶的狀態，[關係匪淺，前主人、還是敵人？
]
一片靜寂，沒有任何回應，於是寧素了然地點點頭：猜對了。
她抬頭望著六人，反問道：“你們是誰？”
雙方坐下來安靜地交談，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他們浪費了一些時間在互相試探上麵。
率先交涉的鬼穀長老，彎彎繞的話語的寧素頗有轉身離開的衝動，還是藍澤派的那位長老發現了壓抑的不耐，開門見山地明來意，詢問她渡劫的事情。
然而此時已經有幾道流光從邊劃過，快要來到這裏，於是眾人一致決定換一個地方。
在注意到他們的陣營不同時，寧素有了一個主意，她帶著幾人，回到了那個秘境。
“這裏很安全。”
寧素帶著他們，“但你們必須把修為壓製到金丹期以下。”
這是她在秘境中和華丹神識嚐試後的發現，這個秘境因為是半成品，所以隻要探查到的靈力沒有超過金丹期，就不會被排斥，這也是為了她萬一還想再次去見華丹所做的準備，就像現在的情況一樣。
“哦，對了。”
寧素從識海中拿出了絕塵和九重塔，“這是你們誰的東西？”
“這不是我的塔嗎？”
女孩外表的修士眨眨眼睛，“我還以為它在洞府裏……”
佛修看了看塔，又看了看鬼穀長老，還是沒忍住開口：“法寶聯係斷了你都不知道？”
對方理直氣壯：“我功法出了問題，身上的毒也沒有解開，沒過一段時間就會發作，那時候別法寶聯係了，就算是我本人出了什麽事情，也得神誌清醒後才知道。”
九重塔原本看樣子很想往後縮，但是看見自家原主人這個狀態之後，停在原地，仿佛連周圍的空間都跟著變得灰暗起來。
絕塵更想往後縮，這裏麵沒有他的原主人，但是有原主人的敵人，它欲哭無淚地往九重塔身後躲，就怕被認出來。
然而不遂人願，對麵毒宗長老聲音沙啞：“這不是墓山老兒的東西嗎？
那老東西看見這一幕，恐怕得氣活過來。”
他和墓山相看兩厭，可以魔修中的死敵，兩人見麵就恨不得打起來，當初絕塵被鬼穀長老用九重塔封印，他也插了一手。
現在看，對方不僅法寶被人封印，還被人搶走了，簡直讓他笑掉大牙，若不是墓山已經被尋仇的人殺死，他估計會拎著絕塵去嘲笑一波。
主從相認仇敵相見的熱鬧過後，寧素直接解開了契約，把東西給了這六人，雖然並不能明什麽，但如果有好感度提示，完全可以聽見數值上漲的聲音。
有了這一個鋪墊，他們走進秘境時也沒有多少遲疑，經過湖泊走進湖中城市時，還有閑心笑談秘境簡陋，等見到華丹神識的時候，六人驚訝之餘，已經有些將寧素劃分到自己陣營的意思。
他們互相交流了一下訊息，從之前談論的正主口中聽見確切的消息時，這六人還有些不能接受，雖然之前已經快服自己飛升是騙局這件事，但隻是讓他們在這裏從華丹真人處得到證實時，不顯得那樣失態。
不過這些修士到底是渡劫期的大能，很快調整好心態，開始討論接下來該怎麽做。
實話，他們對未來並不樂觀，那是道，無數飛升的前輩都沒有鬥過道，他們這些實力還不到飛升時刻的人，該怎麽樣尋找出路？
“或許也不必太過高看對方。”
寧素的聲音依舊冷靜，像外湧動的冷泉，將灰暗的情緒一掃而空。
“我從機門傳人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她用手指了指空，“飛升從一開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自從有一個修士合道之後，修仙界和飛升成仙這件事，才慢慢發生了變化。”
機門還有傳人，與合道之人擾亂了飛升，這樣的消息到底哪個更讓人驚訝，他們也不清，隻能安靜聽寧素接著往下。
“我試探過了，即便是此界道，想要毀滅一個人，也不得不按照規則來走，既然原本就有飛升這條路，它大約就隻是阻斷了而已。”
“我也隻是猜測，修士的修為就如同這些秘境一樣，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得不離開，此界的限製就是渡劫後期。
比如……”
她伸出手，纖長白皙的手掌頓時變成液體狀，又幻化成一個透明盒子的模樣，裏麵還有一個火柴一樣的人。
盒子頂部不斷有細長線條落下，人在躲避，眾人一看便明白，這是在模擬修士渡雷劫。
“我們的世界就是這個盒子，修士就是裏麵的這個人，當修士的修為達到世界可承受的頂峰，他就會通過雷劫，而如果他沒有這樣做，又或者他與這個世界抗爭，那麽可能就有兩種結果：隕落，或者世界被打破。”
盒子裏的人隨著她的話，適時地做出反應，倒在地上化作清風，又衝破了盒子，留下一個洞口。
“如果是後者，我們是否可以推測，就如同修為高的修士可以毀掉一個秘境一樣，他們同樣可以毀滅一個世界。”
這個法太瘋狂了，讓六人都有些頭暈目眩，但女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將自己的手變回原樣，繼續著：“道也不會與一兩個修士同歸於盡，但它有了私欲之後，就會想著怎樣提升自己。”
他們的思路也不由得跟隨她轉移到這個方向，霜琴宗的宗主臉色蒼白：“難道是，通過吞噬修士來提升？”
“道原本有它的規則，合道的那個修士，或許並沒有完全掌控道，所以不得不按照原本的規則走，但中間總有空子可以鑽。”
如今所謂的因果報應，與上古時期截然不同，修士沒有了因果，做下錯事也不會有懲罰，修為到了，心性卻沒有達到飛升的標準。
這樣的修士，雖然飛升，卻可以被道攔截，然後吃掉。
“地間的靈氣或許因為規則的束縛不能吸收，但以錯誤方式修煉的修士卻是被原本的道厭惡的，同樣會被現在的道利用。
那些靈氣壯大了道本身，消失的靈氣又從哪裏來呢？”
“正魔大戰。”
華丹輕聲著，神色怔怔，“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而藍澤派的長老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寧素話語裏的隱藏含義的：“也就是，修為和心性達到的修士，其實還是可以通過飛升的？”
他的目光愈亮：“這個世界的最高承受力既然是渡劫期，那麽道的實力或許也隻是比渡劫期高一些，那些飛升的修士，如果達到以往的修士標準，那麽它也無可奈何。”
“也就是，”毒宗長老沙啞的聲音中都透出了輕鬆，“道並非不能戰勝。”
“修仙本就是逆而行，既然道有誤，那麽反了這又如何。”
斬月宮主眉目桀驁，“就算被因果製裁，我也絕不要做道圈養的牲畜！”
眾人情緒激昂，寧素冷靜地表示：“這隻是我的推……”
“你不必了。”
鬼穀長老阻止了她的話語，“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已經是絕境，何必放手一搏。”
他們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讓他們快速從情緒中恢複，立下決心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