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修仙世界
第19章修仙世界
命定之人,這樣的稱呼往往用在情感的方向,不過少女並非是這樣的意思。
“穿越過許多世界,身上帶著空間波動的痕跡;功德、帝王紫氣、信仰之力,這是你走過道路的證明;更令人驚歎的是,你身上還有來自世界的饋贈。”
少女的語氣中充滿讚歎,“規則的力量,將它贈與你的世界是多麽偏愛你。”
規則的力量?
這是寧素唯一不清楚的東西,早在靈異世界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有的那些功德紫氣,上一個世界為了填補空間裂縫,東風向她借了這些。
然而規則,她的記憶中沒有這樣的東西,難道是上一個世界,為了感謝她的付出的禮物?
寧素將自己過往的道路思索一遍,愈發覺得這個猜測應該是正確的,畢竟隻有上一次與世界意識有過交流,如果是東風的饋贈,理由很充分,她自己也不會知道。
腦海中的念頭飛快轉動,表麵上卻沒有絲毫動容,平靜地反問:“所以呢?”
少女沒有回答,她環顧了一下茶樓;“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
就算這個角落沒有其他人發現,仍然不夠保險,人來人往,不定就有一些神異之士,可以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
寧素點頭同意這個提議,她們的談話地點轉移到了客棧的房間中,少女還擺出了好幾個陣盤,有隔音,有隔絕神識感知,有警示的,讓人眼花繚亂。
將房間武裝到方方麵麵後,少女才顯得放鬆一些,而寧素則好奇地看著陣盤。
白玉質地的陣盤上勾勒出各種紋路,瑩瑩光華在上麵流轉,與她之前購買的廉價陣盤不可同日而語。
少女看出她對陣盤感興趣,大方地表示之後可以將這些送與她,不過要等正事談完之後。
少女的名字叫明瑞函,她旁邊沉默的冰塊少年是明泓,雖然姓氏相同,但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明泓是被收養的孩子,從和明瑞函一起長大,後來拜入了一名刀修名下。
其實依身份而言明泓應該算她的護衛,但兩人自幼感情很好,即使到了現在也沒有變化。
“我是機門弟子。”
明瑞函這樣自我介紹道,也難怪她要找一個隱蔽的地點,若是在茶樓被人聽見,不是嘲笑便是有麻煩。
烏扶山的大部分旅人都是衝著機門來的,機門滿門被滅的事情,修仙界人盡皆知,就連在外的弟子都逃不過死亡的下場,此刻突然冒出一個機門弟子,令人不得不多思忖幾分。
少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難以取信於人,接著解釋道:“我的師祖是機門中人,但在之前遇見險境重傷瀕死,治療好後卻又失去了記憶,轉修了其他功法,所以才能在滅門之禍中存活。”
在機門覆滅數百年後,師祖突破了大乘期,恢複了記憶,在暗中查看了機門後發現,他已經是機門的最後一個人,而所謂的機重寶,其實是機門的核心功法以及這麵鏡子。
“師祖上烏扶山拿走了這些東西之後,不敢暴露自己機門的身份,隻暗中收了我師父做徒弟,我師父收了我。
我們一門是唯一的機傳人了。”
聽起來沒什麽漏洞,寧素安靜地等待下文,少女的視線放在了那麵鏡子上:“我見過師祖,師祖我是他見過分最高的人,可惜如今沒有了機門,就算有再高的賦,也是徒勞。
但是,我的血液可以開啟這麵鏡子。”
鏡子就是鏡子,它沒有名字,法寶有靈,就固執喜歡自己被稱呼為鏡子,機門的人最擅長的除了推演,便是順應數,自然沒有強求。
明瑞函修習過機門功法後,本可以直接驅使這麵鏡子,然而有些可以造成地巨變的事情,她還看不見,不過加上血液輔助,能窺探一二。
寧素便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明瑞函第一次運轉功法,配合在鏡子上塗抹的血液時,看見的便是寧素的麵容,隻有短短一瞬,她放下鏡子後仍舊無法回神,隻覺得心如擂鼓。
修仙界中,所有人都可以隨著等級的提升洗髓伐毛,脫胎換骨,除了性情古怪折騰自己的和審美異常的,可以俊男美女如雲,幾乎沒有長得不好看的。
而少女也是看慣了美人的,她自己和明泓的顏值就不低,寧素的樣貌在修仙界隻能是清秀,但鏡中她不知看向何處,深邃似銀色漩渦的眼睛印在明瑞函心頭,久久不能抹去。
而隨後每一次,她看見的都是寧素,各種各樣的片段,雖然無法連貫展現出完整的未來,但從那些片段中已然能夠看出,鏡中的女性有著改換地的可能性。
她是這個世界的命定之人,機門守了鏡子百年,堅定了這個信念。
明瑞函他們找了寧素近百年,灑出去的酬金越來越高,直到現在,才有回音。
接到消息後,明瑞函馬上帶著明泓趕到了此處,與她見麵。
“你知道機門為什麽會覆滅嗎?”
少女並不需要回答,她自己便給出了答案,“因為他們知道了太多的消息,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告訴他人的秘密。”
“飛升是假的這件事嗎?”
寧素反問道,明瑞函瞪大眼睛,滿臉都寫著“你怎麽知道”,不過想到對方是鏡子顯示的命定之人,自然有她的特殊之處,於是少女重重點頭:“不僅飛升是假的,道也是活的。”
道是活的,這點寧素已經見識過了,不僅是活的,還是化作人形,可以交流可以話的那種。
她不知道東風到底如何了,但是最後,沒有了消亡的危機,填補了空間裂縫,東風也不會再存在,世界上不需要有感情的道,他隻要依循規則運轉就好。
但那個世界既然會有東風的存在,這個世界的道一樣如此,也不無可能。
隻不過明瑞函接下來的話,卻讓寧素感到驚訝了。
“其實最開始,飛升或許並不是騙局,但是在數萬年前,有一個修行者創造出一個功法,目標不是飛升,而是合道,修行到最後,便會化身道。”
這樣的功法本來是有缺陷的,就連創造者在升為分神期之後,都無法更進一步,隻能含恨而終。
然而他創造的功法還是流傳下來,有一個才順著這樣的功法,居然修行成功了,他最終於道合為一體。
事情便是在那時候出現的變化,不僅是飛升,連修仙界都出現了許多變化。
原本的修士並不像現在一樣,上古的修仙氛圍也與如今的你爭我搶不同。
機門一開始沒有推演出異常,畢竟那是道,但是在偶然間窺到怪異之處後,機門的長老們聯合起來,推演機,以身殞為代價,算出了道異常。
“所以,才為機門引來殺機。
世人當然找不到覆滅的原因,因為要亡它。”
道這裏,後麵的事情寧素自己就可以推斷得知,道殺死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卻放過了那些不知情的魚蝦,隻是沒想到機門還能死灰複燃,得知它的秘密,並且在暗地裏尋找著一線生機。
被賦予“生機”這樣意義的寧素,隻是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畢竟無論自己被寄予何種期盼,她始終都會按著自己的步調走,從某種意義上,寧素是一個極其自我的人。
不過明瑞函也沒有想過要一下子打動她,今奉送的消息隻是一個投名狀,希望能加入到寧素的隊伍中,陣盤也送給她作為禮物。
寧素和別人結伴而行這件事沒有過多的排斥,她從來也不是孤身一人。
很快,她便體會到與明瑞函在一起的便利,首先是在烏扶山上,明瑞函給她介紹了當初的機門,也大方地將那麵鏡子拿給寧素看。
少女很高興自己能和命定之人打好關係,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鏡子在對方的視線中輕微顫抖,回到自己手上後一個勁兒往懷裏鑽的動作。
有了明瑞函的支持,寧素也可以不再領取任務賺靈石,她想要的東西,第二就會送到她麵前,不過她最感興趣的,合道用的功法,明瑞函還沒有找到。
她幾乎快被供起來,少女每都心地詢問她是否開心,有沒有什麽需求。
若不是因為寧素經曆過意誌堅定,不會被外界轉移,不定會被養成一個廢物。
“她對你就像對金絲雀一樣。”
絕塵酸溜溜地歪曲對方的好意,九重塔嗤笑一聲,沒有像往常一樣懟它,得知飛升是騙局之後,它便一直這樣沒有精神,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
幾個月後,幾乎看遍了市麵上丹藥製作和法器冶煉的寧素,做出了第一個決定。
“流水線式丹藥工廠……?”
雖然沒有將疑問出口,但明瑞函的明泓的眼睛裏都寫著“這是什麽東西”的驚詫。
寧素沒有過多解釋,隻是將自己需要的材料告知他們,明瑞函懷著對命定之人的盲目信任,壓下疑問去準備這些東西。
在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明瑞函看著寧素對它們進行組裝、改良,實踐,實踐失敗後繼續改良等等活動。
覺得愈發迷惑了,因為無論怎麽看,那些儀器都和法器不沾邊。
而丹藥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製作的東西,火焰的大、靈力的注入,都需要經驗和訣竅。
想用機器模擬出丹修煉丹的過程,與方夜譚無異。
明瑞函眼瞧著寧素將時間浪費在一爐爐廢丹上,有心想要勸阻,又被幾句話繞暈,便不在關注。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那些廢丹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從最開始的焦炭,變為成型但沒有藥效的丹藥。
等明瑞函找到合道功法的消息,興致勃勃地想跟多日未見的寧素邀功時,就看見對方盯著藥爐目不轉睛,還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連忙壓低聲音走過去,卻看見她麵前的藥爐不斷冒著白煙,煙霧中有一股清香的氣息,她見過丹師煉藥,成丹時似乎與眼前的景象相似。
還沒等她質疑自己這個念頭,就看見眼前的儀器發出“噗噗”聲響,吐出一大堆霧氣,接著沒了動靜。
寧素等霧氣消散些許才打開了丹爐,隻見裏麵十數顆圓滾滾的丹藥,瑩潤的紅色。
她將丹藥收入玉瓶,又扔給了明瑞函:“去檢驗一下吧。”
明瑞函手都在顫抖,什麽合道功法的消息都拋在腦後,反正隻是不知真假的消息,還沒有確切找到,哪裏比得上眼前這一幕給她的震撼。
既然對方讓自己拿去檢驗,那麽必定是有成果的,明瑞函用手掐訣,人化作一束流光到達自家的丹房。
過了一會兒暈乎乎地從丹房裏出來,正巧撞見明家的長輩。
“你怎麽魂不守舍的樣子?”
那位長輩皺眉,注視著這一輩他們最看好的後輩,“你日後是要當家主的,怎麽能這樣不穩重。
對了,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到底有什麽奇異的地方,值得你這樣用家族資源給她鋪路。”
話還沒完,懷裏就被塞入了一個玉瓶,他打開一看:“上品築基丹,那女子是個丹師?
可惜築基丹就算是上品,也沒有多稀奇。”
“不是她煉製的,不對!是她做出來的。”
明瑞函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自己都還沉浸在驚訝中無法回神,要知道,不是丹師,隻憑借一個像丹爐的儀器就可以將丹藥製作出來,這件事就連看著出現的明瑞函,都無法解釋。
她的長輩見她這樣,歎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麽我也不多什麽。”
“您放心吧,今後您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明瑞函信誓旦旦地著,她從來沒有那刻像現在這樣堅定了。
從歎氣的長輩那裏拿回了丹藥,少女興衝衝地往寧素那裏去。
而此時的寧素,正在心地往另一塊鐵片上刻下陣法紋路,突然身後一陣破空聲傳來,一道劍光從她耳畔劃過,同時有一個囂張的男聲響起:“你就是我堂姐金屋藏嬌的那位?”
寧素沒有躲避,她轉頭看向來人,一行人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她反而起了興趣,看著他們略微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