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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有理由

  邵毅沒發現夏宴清的異樣,繼續說道:“要不,你再琢磨琢磨怎麽應對,我知道夏姑娘一定有製作精良玻璃製品的手法,隻是還沒使出來。可是,若有人在南方經營玻璃,就算夏姑娘的手藝再好,隻怕也攔不住千裏之外的人用略質玻璃賺大錢。”


  “邵公子在南方有影響力嗎?”夏宴清想到一個辦法,順便也試試邵毅的底。


  “夏姑娘想怎麽做?”


  夏宴清說道:“如果由我這一方出技術、出本錢,去臨近唐州的地方,辦一個玻璃作坊,邵公子能保證作坊順利開下去嗎?我可以不要邵公子出本錢,每年給邵公子分兩成利,按月支付也可以。”


  邵毅幾乎沒用想就答應了:“行,這個我想想辦法,還是能做到的。”


  他有前世的經驗和記憶,找個能打開缺口的地方,再籠絡幾個人,幫忙做事、傳遞消息,經營個玻璃作坊還是不成問題的。


  見他答應的這麽痛快,夏宴清心中的不安更加嚴重。


  按照京城所有的傳言,邵毅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紈絝,除了結識的那幾個二世祖,還都是庶出的,並沒聽說他有過人脈關係和勢力。


  可他為什麽會盯著成郡王呢?


  她說的可是在千裏之外經營生意,還是有可能和當地地頭蛇發生衝突的暴利生意,他卻答應的這麽痛快。


  這樣看來,他不但心懷叵測的盯著一個郡王府,而且還廣有人脈。


  這貨……特麽的,不會是在暗自謀劃什麽吧?


  他可是有皇家血脈的人,且一直被拒在皇家族譜之外,被人當做外室子輕視的。


  他不會表麵裝的紈絝,內地裏卻陰暗無比的琢磨著謀朝篡位吧?


  瞬間,夏宴清想到的都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場景,而她這個和逆賊合作的人,很可能是這片血海中第一批被波及陣亡的。


  天哪天哪,這可不行。


  她可是很惜命的,而且她可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老爸老媽,兩個哥哥、兩個嫂子,還有侄兒侄女呢。


  尼瑪,要不要這麽點兒背啊。


  以為抱到大腿了,哪知道是上了賊船,還是那種破破爛爛、隨時可能傾覆的破船。


  夏宴清看向邵毅的眼眸,逐漸冷了下來。


  邵毅被她這樣看得心驚,他哪裏說錯話了?


  “怎麽了?可是我說錯了什麽?”邵毅問道。


  夏宴清整理了好半天思維,也沒想到能不聲不響、不動聲色的脫離這危險分子的辦法。


  算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了,在沒牽連到夏家其他人之前,她自己先問個明白好了。


  她咬了半天牙,說道:“邵公子雖然在京城的名頭大,但卻隻是個紈絝。一個紈絝,怎麽會發現成郡王府好幾個人的動向,甚至還能了解,郡王府遠在千裏之外的勢力,連一個商人的底細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夏宴清緊緊盯著邵毅的臉,看他神色有什麽變化。


  邵毅的神色沒有太大變化,嚴格的說,隻是瞬間就僵住了。


  原來漏洞在這裏,他之所以避開夏梓堂,就是怕夏梓堂想多了。


  卻沒想到,阿燦想的更多。


  “怎麽,不方便說嗎?”夏宴清再問。


  邵毅艱難開口,語氣艱澀的說道:“的,的確不方便說。”


  夏宴清盯著他的眼睛,坦然說道:“既然邵公子不方便說,我當然不好強求。隻是咱們合作的生意,還是不要再繼續了。之前說好的、邵公子一成半的股份,我按雙倍返還給公子,咱們的合作就此作罷。”


  “這怎麽行?”邵毅大驚失色。


  這怎麽就不行了?為了躲開他這個危險分子,她連他那一成幹股都算了銀子的,她馬上就要嘔血了好不好?


  夏宴清當即冷了臉:“難道邵公子還訛住我夏家了不成?”你特麽自去謀逆,就不要想著姑奶奶我的銀子了,說不定這貨還要謀算夏珂父子給他出力呢。


  “不退股也行,這個生意我們交給邵公子了。邵公子派個人來接手,以後邵公子的人主持琉璃作坊,我夏家就不參與了。”


  就按他老爸的意思,有了變化,他們隻管抽身而出,另外再經營好了。


  但為了自家的安全,夏宴清再做退讓:“以後邵公子若需要玻璃技術,我可以優先優惠提供給邵公子。”


  邵毅的臉一點點變白,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和夏梓堂有了交情,才能近距離接觸她。


  若被她這樣疏遠排斥,甚至疑心他別有所圖,以後不但夏梓堂會和他絕交,他很可能再也無法見她一麵,更不要說娶她進門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番好意,也並不圖謀別的。”


  夏宴清搖頭:“不是我不肯信,實在是公子沒有讓我相信你的理由。”


  理由嗎?他有,也許他可以現在就說了,阿燦是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對很多明顯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持包容態度。


  邵毅跺了跺腳,雖然如今已進入二月,可春寒料峭,天氣依然很冷。


  他看看夏宴清披著的狐狸鬥篷,說道:“如果夏姑娘不覺得冷,我可以給夏姑娘一個理由,隻是這個故事說起來有點長。”


  講故事嗎?夏宴清感覺有些不對。


  她才被認回來一年,他講的故事,應該和她沒關係吧?難道和夏家有關係?亦或是他和他母親的事情?

  那也犯不著對她講啊,他家的事兒和她有個毛的關係?她犯得著,讓夏家一大家子人,陪著無關之人涉險嗎?


  邵毅沒給她反對的機會,竟自開口:“很久之前,有個身份很高的人,喜歡上一個舞姬。可他有妻子,他怕納了舞技進門,會讓她在府裏受委屈,便養在了外麵……”


  夏宴清控製不住的一個白眼丟過去。


  還真是這個套路,不管他家有多少隱情,他媽媽受了多少委屈,那也不能讓別人冒死替他們改變現狀吧?

  要不是怕被滅口,夏宴清立即就會甩袖子離開。


  邵毅看到了夏宴清的白眼,心下卻是一鬆,知道事情有所緩解,但也不敢遲疑,接著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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