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阿若（3）

  醫生自然也不敢冒然做手術，於是，在去詢問那個叫做阿若的女孩子，問她家庭住址，親人等等，可是，她都一問三不知。 

  那一刻，醫生和陳博明都以為，這個女孩子是個白痴，就算不是，腦袋也是有問題的——她甚至連著這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她都搞不清楚。 

  端木寶蓮聽到這裡，不僅糊塗了，問道：「舅舅，你什麼意思啊？」 

  「寶蓮，我說的是真的，你媽媽當初什麼都不肯說，問什麼都說不知道，我們都快要急死了。」陳博明回憶著當年的事情。 

  他記得，後來還是醫生說，情況很危險，如果實在沒法子，他們盡量保大人，準備放棄孩子了。 

  結果阿若說，她要孩子，她一定要這個孩子，然後她才說出了端木澤的聯繫方法。 

  陳博明匆匆的打電話給端木澤——端木澤還沒有趕過來，阿若的情況就發生了惡化，醫生不得已，讓她自己簽字，把她推進了手術室，但阿若口口聲聲說，她要孩子，她死無所謂，求著醫生一定要保住孩子。 

  端木寶蓮能夠理解阿若的思想，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就算平日里不喜歡孩子，但是，一旦自己有了孩子，那就是她的命根子。 

  「那個時候醫術還沒有現代發達，等著你爸爸趕過來，阿若已經不成了。」陳博明搖頭道，「這其中耽擱了一些時間，你媽媽性子倔強，開始的時候，死活不肯說家裡的聯繫方法，要是早些說，雖然情況也不樂觀，但想來也許還有救。」 

  端木寶蓮苦笑，過了這麼多年，她可以聽著陳博明平靜的敘述當年的事情，但是，她心中卻是明白的，如果當初自己的老娘沒有碰到陳博明，只怕連著她也一樣保不住。 

  「舅舅可知道，我娘為什麼老冷的天，一個人跑出去？」端木寶蓮問道。 

  「還能夠有什麼啊？」陳博明搖頭道，「小夫妻唄，誰沒有一個脾氣，吵了兩句嘴，她就跑了。你也不要怪你爸爸，這事情談不上誰對誰錯的，哪個小夫妻不吵嘴？」 

  「我不會怪我爸爸的，畢竟，他也沒有想到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端木寶蓮說道，她弄不明白的只是，端木澤放著好好的大少爺日子不過，跑來金陵做什麼？ 

  如果端木澤沒有帶著阿若離開山海郡，想來阿若身邊自然有著很多人照顧，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的。 

  「是！」陳博明點點頭，說道，「你爸爸這些年都沒有娶妻，可見，他對你媽媽是很有感情的，只可惜，造化弄人。」 

  端木寶蓮笑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自己那位父親大人，到底愛她母親多少，她也不知道。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她的母親，端木寶蓮自然也沒有傻得去問過，上學的時候，父母那一欄，她習慣性的填上父親一欄，然後讓母親那一欄空白。 

  上小學的時候，老師都會問一聲，然後她就默不作聲，老師也都是聰明人，見狀多少也明白——如果不是離異，就是母親已經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