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福娃(21)
暮色四合,張沂回來時,張家裏已經沒了張富貴一家人了。
麵對兩個帶著槍的警察,張富貴慫了,張氏怕了,僵持了一會會兒,然後隨便收拾零兒東西,抱著自家孩子忙不迭走了。
沒了張富貴等人,張沂落得清靜。
隻是,家裏多了三個莫名其妙的人。往裏走,張沂發現村長也在他家裏。
於氏從包裏掏出參賽資料裏張沂的證件照,再對比看看張沂,眼眶瞬間濕潤,她站起來,想抓住張沂的胳膊。
張沂後退兩步,看著眼前的婦人,目光裏充滿疑惑和不解,“你是?”
“張沂,張沂,我,我可能是你的母親。”於氏失落地看著落空的手。
張沂抬眼掃了掃記者,於敬坤還有村長,眼中的不解更甚,他緩緩開口:“我張沂自幼無父無母,我隻承認張老漢這一個親人。”
此話一出,於氏伸手抹掉眼角的淚,局促地看著張沂,於敬坤從她背後伸手按在於氏的肩頭,“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誤導致你流落在這裏,但是我們之間的血緣,你是沒有辦法否認的。”
村長也附和道:“張沂,你這孩子,別那麽固執,也許他們真是你父母呢?”
張沂認真打量夫婦倆,道:“你們為什麽認為我是你們的孩子呢?”
於敬坤看著酷似自己的張沂,道:“你和我們年輕的時候很相似。”
“也隻是相似而已。世界上相似的人多得是。”張沂依舊不相信,放學的路上,街坊鄰居們的討論張沂有耳聞,夫婦二人是京市人,他生於山村長於山村,不該和他們有關係。
直到於敬坤重複了一遍他們的孩子失蹤原因後,張沂的目光終於發生了變化,將信將疑。
“我們可以去縣裏的醫院做親子鑒定。”僵持之下,村長想出了辦法。
夫婦二人急於證明自己的身份,忘記了這麽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
“好。”張沂點頭。
“既然都好了,那就約個時間一起去醫院鑒定吧。”村長道。
於氏看著張家簡陋的環境,眼角又是一濕,“沂,我們明早就去醫院,今晚你跟著我們去找個賓館住,好嗎?”
沒見過張沂前,於氏心驚膽戰,害怕這一次又是一場空歡喜;見到後,於氏幾乎確定張沂就是自己的兒子,血濃於水,即便十幾年素未謀麵,埋在骨子裏的基因卻總是提醒她,這是她的兒子。
“不了,這裏很好,我住了十幾年,已經習慣了。”張沂不著痕跡地從於氏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拒絕道,“我明和你們一起去。”
記者狠狠瞪了眼張沂,鼻子裏哼了兩聲,“臭子。”聲音極。
臭子,知不知道站你麵前的人是誰?
等到夫婦等人走掉後,張沂去村裏的店鋪買了些紙錢和一點酒。
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黑後,張沂點燃紙錢,倒出一杯酒,灑在地上。
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張老爹,我趕走了張富貴,奪回了你的東西。”
張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喝了一口,酒水淌入喉嚨裏,苦澀腥甜:“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屬於我的東西,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拿回來。”
“今來的兩個人自稱是我的父母。”張沂失落地笑了笑,“他們好像真的是我的父母,可是,我心裏卻不想認他們。老爹,我應該認他們嗎?”
黑夜寂靜,無人回答,張沂自嘲般苦笑起來,倒掉杯裏的酒,收拾完東西後,打算回到屋裏,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下來看著蘇家的方向,呐呐自語:“這麽晚了,不知道蘇家的丫頭睡了沒。”
蘇暖當然沒睡,她也不知道她爹媽是抽的什麽瘋,居然告訴她,他們一家子要搬去京剩
乍聽到這話,蘇暖愣了愣,然後才呆呆了句:“爸媽你們真的要去京市嗎?”
“是啊!”他爸端著盆兒給他媽許慧洗腳,抽空回了她一句。
蘇暖突然想哭了,京市,京市是她的家鄉呀,做任務這麽久,她都沒有機會回去看一眼。
蘇暖把懷裏的蘿卜頭兒高高抱起來,又低低接在手裏,高忻不能自抑。
“慧慧,咱閨女是怎麽了?”蘇慶國一臉問好地問許慧,許慧也搞不懂。
“誒呀,我這是高興嘛,爸你之前給我買的收音機裏頭,好多台裏都播著關於京市的新聞呢。”蘇暖笑眯眯地看著顛顛兒樂的弟弟。
許慧也笑了:“你這孩子,我還以為你一直在聽英語呢。”
“英語也聽呀。”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蘇暖這輩子子對英語特別敏感,就像張沂對化學一樣敏福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賦?
所以中學裏,蘇暖和張沂同樣有名氣,一個是學校廣播台裏的英語播音員,聲音甜美可愛;一個是俊美寡言的化學才。
學校裏,張沂沒啥朋友,蘇暖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大家從前一直相信,學霸總是和學霸在一起才玩兒的開。
直到某一,蘇暖受到了村長家的兒子臭蛋的一封情書。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