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嬌妻終章(溫言番外)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連著幾日的陰雨,墓地路上的杏花梨花都被打落,蘇暖的墓碑立在一片花叢中,肅穆又莊重。
溫言牽著一個軟軟糯糯的團子走過來,念念剛過五歲的生日,白白淨淨的,和她媽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鼻子像爸爸一樣挺拔。
沒了媽媽的孩子生性格就有些敏感,一見到媽媽的墓碑,就委委屈屈地抱著爸爸的大腿,把頭埋起來不想麵對。
溫言蹲下來,看著念念委屈的目光,哄道:“念念乖,快去和媽媽問好啊。”
念念:“嗚嗚嗚,媽媽永遠都不話。”
溫言撿起丫頭毛茸茸腦袋上落花,認真地,“念念,媽媽會話的,媽媽隻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丫頭哭訴:“你騙人,爸爸總是騙孩兒!”
爸爸不話的時候,表情就十分陰沉,念念最害怕爸爸不了。
溫言發現念念被嚇到了,柔聲道:“念念乖,告訴媽媽你在幼兒園上學上的好不好。”
她趕緊地扭過頭看著媽媽的墓碑,一邊哭,一邊。
“嗚嗚嗚。”團子不要錢似的眼淚嘩啦啦就出來了,“媽媽,念念今年五歲了,念念可乖可聽話了。媽媽,念念總是幼兒園的第一名,老師誇念念是最聰明的孩子呢。就是,就是……”
念念喉頭一哽,鼻子一抽一抽的,還打著哭嗝。
溫言一邊給丫頭抹淚,一邊問,心裏一片酸澀與心疼,“就是什麽?”
“嗚嗚嗚,幼兒園的朋友們欺負念念沒有媽媽,嗚嗚嗚。”念念嚎啕大哭,掉個頭啪地埋進爸爸的懷裏,
哄著念念跟著隨行的保鏢叔叔回了家,溫言一個人呆在墓碑前,看著上麵蘇暖的照片,一言不發。
良久良久,他撫摸著照片上蘇暖的側臉,突然笑了。
“暖暖,大家的結局都很圓滿,除了我們。”
據他所知,在他和蘇暖舉辦婚禮後,李明哲也迅速結婚生子,撐起了一大家子。
而蘇暖的幾個室友如今也是生活美滿,過得格外滋潤。
陳薇就更不必了,自打演了《盛夏戀歌》女二號,身份一夕間水漲船高,戲約不斷,幾年過去了還是娛樂圈的頭一號。
“暖暖,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你還在我的身邊,我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溫言哥哥,你在幹嘛?”蘇暖捧著一杯溫熱的雞啄米似地一點點喝。
“你猜?”溫言合上手裏的一匝A4紙,藏在背後,但笑不語。
“我猜不到嘛,是新劇本嗎?”蘇暖撇嘴,湊過去就搶。
溫言翻身將她壓下,蘇暖懷孕六個月,夥食好,肚子鼓得大大,溫言擔心嚇到孩子,就撐著胳膊趴在她身上:“醫生,現在可以……”
老夫老妻了,蘇暖當然知道溫言想了什麽。
“不行!”蘇暖使了吃奶的力氣推開溫言,嚴詞拒絕,“咱們閨女多貼心啊,愣是沒讓她媽受一點罪。你動了我,咱閨女不舒服怎麽辦!”
溫言看看蘇暖鼓鼓的肚子,家裏開了暖氣,很暖和,蘇暖穿的單薄,肚皮底下的閨女不安分地蹬蹬腳,肉眼可見蘇暖的肚子動了動。
溫言驚奇地貼著耳朵聽裏頭的反應,嬌妻在旁,到底忍住沒伸手。
“逮到了!”蘇暖揪出溫言藏著的東西,掀開第一頁一看,偌大的一個黑體加粗標題“呀,《盛夏戀歌》番外篇。”
蘇暖眼神一亮,她這個人繼承了她媽偶爾的多愁善感,一年多以前拍完了戲,心情就鬱鬱寡歡,偏偏在她媽麵前又好麵子,知道結局後明明心情不好的很,非要裝成滿不在乎的樣子。
“溫言,你在哪裏弄的?”蘇暖一頁頁的翻開,眉目溫柔,仔仔細細翻看。
“編劇寫的,我剛好碰見了編劇,她順手就給了我一份。”溫言寵溺地點點蘇暖的額頭,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哇,哪裏有那麽多巧合,,你是不是承諾了編劇什麽?”
溫言笑笑不話,任由蘇暖瞎猜。
“你是不是賣身了啊。”蘇暖手手翻著溫言的衣服看看有沒有留下痕跡什麽的,“拍戲那會兒,編輯朝你拋過媚眼呢!”
“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溫言嗤地笑出聲。
“好了,告訴你吧,知道你不喜歡悲劇,我就求編劇改寫了結局,答應給她新戲投資。”
女編劇是個喜歡悲劇的人,無論什麽劇,都是悲劇結尾。他求了很久,花了很多心思才得到了手上這份來自不易的獨家番外。
當然,這些無需給暖暖聽。
“行吧。”蘇暖努努嘴,沒吃到瓜,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謝謝全世界最好的溫先生。”
吧唧一口親在溫言下巴上。
笑眯眯地看完結局。
其實也沒什麽差別,壞人結局仍是入獄,隻是皇帝沒有留下女主李子箋,將她放回了姑蘇。
後知後覺的男主雲霆立即辭官追去,然後兩個人幸福地生了一群猴子。
蘇暖幸福地眯眯眼,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吧唧親了下溫言:“我最愛你啦,老公。”
“我也是。”
這一生,唯你一人。
從初遇的那一刻,我就被你俘獲,再也無法逃離。
暮色溫柔,故夢依舊。
瀟瀟雨落,溫言蹲在墓碑前久久沒有離開,他眉目溫柔,“暖暖,我今年32歲了,你卻永遠留在了最美的22歲。”
颯颯的風聲在耳畔吹響,遠方響起不知者的笛聲,聲聲婉轉,令人斷腸。
“你在下麵別害怕,記得要等我。”他捧起一旁放著的鮮豔玫瑰花,眼含歉意,“回想過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竟然從未送過你玫瑰花,對不起,現在補給你啊,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他臉上掛起輕鬆的笑意,宛如十八歲夥子一樣羞澀。
“如果不喜歡的話,記得托夢偷偷告訴我啊!”
雨點悄然打濕他莊重的西裝,良久,溫言終於離開了。
隻是,離開的步伐格外艱難。
我不會忘記你,我隻愛你一人,誰也不能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