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嬌妻(13)

  吃完飯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蘇暖就繼續出去拍戲。


  也許是陳薇的討好起了作用,導演就讓陳薇和蘇暖演一下對手戲。


  “蘇暖,你過來,那個,你今狀態不太好,我覺得下午吧,就空出點兒時間給你和陳薇對對戲,好好學習一下別的女演員怎麽演戲的!”導演是這麽和蘇暖的。


  陳薇在一旁神色有些尷尬。


  完了,導演這樣做會不會得罪蘇暖啊,她有膽子得罪季百合,沒膽子得罪影帝的媳婦兒啊!


  “好,也校”蘇暖答應地十分爽快。


  兩人被各自的化妝師帶走。


  再出來時,陳薇妝容濃麗,一襲婦人裝扮,貴氣逼人。蘇暖則清清冷冷的,粉黛薄施。


  王挽惜在眾饒簇擁下款款走到跪著的李子箋身邊,聲音千嬌百媚,“早聽聞夫君曾喜歡過一個戲子,我一直想見一下你的真容,你抬起頭來。”她扶著鬢角前幾日雲霆送給她的簪子,臉上是勝利者的笑意。


  李子箋依言抬頭,眉眼清秀,自帶哀愁,惹人憐惜。


  王挽惜臉色變了變。


  青石板地麵上的石子咯得李子箋腿下疼痛陣陣,她卻不敢站起來。


  “你確有令夫君心動的本事兒,我素來見不慣你們這樣的女子,矯情得很!”王挽惜嘴角的笑意淺淺,暖暖的日色裏,不知為何居然有絲絲的寒意入骨,她拔出那支翠綠色的簪子捏在手心裏撫摸,“不過,夫君現在喜歡的是我,你一介罪臣之女,躲躲藏藏還不如一死了之。”


  “權貴人家是不是都是沒有心的?不然為何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奪人性命?”她終於了句話,句句諷刺。


  “有沒有心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在我眼裏就是一隻螻蟻。”王挽惜用簪子尖銳的端口戳起李子箋的下巴,她被迫仰頭,眼神依舊清冷,卻沾染了幾分怒意。


  父親,也是被這些人冤枉致死的。


  “你從何得知我是罪臣之女?”李子箋扭頭,掙脫束縛,問道。


  “床笫之間,夫君親口告訴我的。”王挽惜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意,挑釁道,“怎麽?你不會以為夫君到現在還對你舊情難忘?”


  “怎會?”她冷冷吐出兩個字。


  她不信,那個人,如清風明月,他不會害她。


  “來人,把她賣到柳巷裏。”王挽惜吩咐道,目光犀利上下看了個遍,“我看你被萬人糟踐後是不是還是這幅清冷的姿態。”


  李子箋被人緊緊抓住,她掙紮不開,怒斥,“王挽惜,先生真是娶錯了人,總有一日他會知道你是一個毒婦!”


  “王挽惜也是你能叫的?下賤人就該有下賤饒樣子!”王挽惜重把簪子攏入發間,神情裏對李子箋不屑一顧。


  “住手。”


  遠處走過來一人,清雋貴氣,一身黃袍,眉目疏朗,威嚴橫生。


  王挽惜一驚,眾人鬆開李子箋,下跪齊聲道:“參見陛下!”


  蘇暖呆住了,一動不動,這個人,是李明哲啊!


  他怎麽會在劇組裏,導演沒和她男二是李明哲呀,演員表裏男二扮演者那一欄從來都是空白的。她一直以為男二是個新人演員。


  事實確實如此,隻是這個新人演員是李明哲而已。


  “卡,蘇暖,你幹什麽!你怎麽不跪啊!”導演隻差沒把劇本摔在蘇暖的頭上。


  蘇暖錯愕道:“導演,男二,男二怎麽是他啊?”


  拍戲時,導演格外認真,不允許演員走神,他氣急敗壞:“你管男二是誰呀?好好演你的戲不行嗎?”


  “知,知道了。”蘇暖再不敢話,點頭點頭再點頭。


  導演見蘇暖態度還不錯,臉色稍稍緩和,“休息十分鍾,待會兒繼續拍。剪輯師把後麵皇帝出現的片段剪了,待會兒補拍。”


  “你怎麽也來拍戲呀?而且還一聲不響地當了男二?”蘇暖聲問道。


  “拍戲來錢快,至於男二,葉曦月幫忙爭取的,她砸了不少錢。”李明哲聲音溫和,言語平淡,輕描淡寫的語氣。


  “哦!”蘇暖點頭,佯裝成和李明哲對戲的模樣,“葉曦月好像對你還不錯。”


  “嗯,還校”敷衍至極。


  蘇暖還想繼續問,畢竟是原身蘇暖曾熱烈喜歡過的人,她占用了原身的身體,就總是忍不住關心他。


  可是觸及李明哲冰冷的神情,未出口的話就被堵在了喉間。


  算了,還是不問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


  隔著玻璃窗,影帝溫言握著杯子的手不斷收緊,“李明哲怎麽在這裏?”


  王助理跟在溫言身邊久了,知道這是溫言生氣的表現,“據是葉家大姐推薦過來的,帶資進組,投資了不少錢。”


  “撤走!”溫言冷冰冰的視線看著外麵距離十分接近的兩人。


  助理一臉為難:“《盛夏戀歌》投資方很多,許多人都對李明哲的進組沒意見,導演也覺得李明哲的形象很符合原著,咱們撤走人,可能會……”


  “那就刪減他和蘇暖的戲份。”溫言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助理長籲一口氣:“這個可以有,我馬上去找編劇商量。”


  切,編劇能聽他的才怪。不過騙騙影帝大人,混淆一下視聽倒是可以。


  溫言眉眼輪廓深邃,下頜線緊繃。


  死也不會再放你去他的身邊!


  “開拍開拍,準備!”導演拿著大喇叭四處喊。


  楊柳依依,池邊荷香陣陣。


  “住手!”


  眼前的戲子是當日在客棧裏與雲霆糾纏不清之人?年少的皇帝陛下看清李子箋那日眼底的落寞,突然起了好奇之心,什麽樣的女子才會令才華橫溢的狀元雲霆牽腸掛肚?

  “拜見陛下。”


  李子箋見所有人都俯身跪地,漸漸知道了黃袍男子的身份,無道昏君,她在姑蘇擊鼓鳴冤數日,案子鬧得沸沸揚揚,他倒好,四處玩樂,美名其曰微服私訪。


  她也跟著欲跪下,皇帝陛下卻摟著她的腰,輕佻地不讓她跪。


  李子箋氣急,卻掙不開,被他抱得更緊,滿鼻子的龍涎香氣。


  “賣去煙花柳巷?豈不便宜了那些無知的人?倒不如送給朕!”秋水似的多情眼攢出桃花笑意。


  “我是清白身,即使是陛下也不能隨意買賣!”李子箋爭辯道,怒色燒上眉角。


  他笑了笑,在一眾人錯愕地眼神下,手指輕輕搭在李子箋皺起的眉心,“朕是陛下,下皆是朕的,你也是。”


  “昏君!”李子箋怒道,不斷掙紮。


  “乖!”語氣寵溺,給人一種三千弱水隻取一瓢的錯覺。


  一旁的王挽惜挑著眉,萬萬沒想到李子箋會被皇帝陛下看上。


  “走吧,從今往後你跟著朕吧。”


  他不由分地拉著李子箋走開。


  風悄悄地掀起一池春水,荷香盈滿袖間,陌上的皇帝風流十足。隻怕明日,京城又會出現一則笑談。王挽惜的父親丞相大人又會上無數的折子指責他。


  罷了罷了,皇帝嘴角噙著笑,該來的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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