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去做賊

  顧少爺?以初微微怔住,就聽到白井方高興的聲音,「這麼早就來了?來,以初,顧少爺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人,我們去看看。」 

  以初疑惑的站起身來,她的印象當中,從未認識一個姓顧的人,就算是上輩子也不曾有過。可是白井方似乎看到他就很激動,難道這個顧少爺,還有什麼特殊的身份不成? 

  以初抿了抿唇,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才跟著白井方去前廳見客人。 

  只不過,她很好奇的是,她們是從哪裡打聽到到的,又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將她的名字報了上去。 

  「找我商量什麼事情?」以初冷淡的問。 

  古箏?以初笑了起來,果然不是鋼琴。可惜啊,她們或許並不知道,有些東西,她也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古箏嗎? 

  「恩?」 

  當天晚上,溫可可兩人確實如同以初所料的一樣,累的當場就趴在床上睡死過去。似乎是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甚至當天晚上還忍不住打起呼來。 

  問白井方?那肯定是沒有結果的,她都叫他出來單獨談了,也就是說,她有許多不能說的話和秘密的事情要瞞著他們那些人。 

  以初率先走了出去,顧邱寧和白井方嚴麗如微微點了一下頭后,便跟了出去。 

  劉楓拉著以初直接回了學校,兩人才剛進校門,還沒來得及找個地方好好的商量事情,溫可可和遲婉樂正好走了上來,見到她時臉上的笑容就綻放的如同花兒一樣了。 

  顧邱寧笑了起來,「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有所改變的?你現在的性子,似乎和以前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你所謂的長大……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 

  「哦,好啊。」 

  劉楓正斜靠在大門不遠處的柱子邊,聽到她這邊的動靜,忙揮了揮手小聲的喚她,「這邊。」 

  「鋼琴嘛,自然是要表演的,問題是,只怕她們將我報上去的,未必是鋼琴而已。」 

  以初笑了起來,「哦,我看你沒有跟我求救,以為你狠樂意和他切磋切磋。」 

  可是滕柏涵並不知道,她對古箏的興趣,一直都沒有減少過,喜歡古箏就如同喜歡鋼琴一樣。只不過,他當初說覺得古箏的聲音彈出來,讓他覺得沒有鋼琴來的優美,而她,為了討好他,當時才不過剛剛有了興趣的東西當場就被掐斷了,當場就把古箏給摔了,即使那個樂器十分的昂貴,她卻在摔了以後,沒有回頭看過一眼,從此專心致志的開始彈鋼琴了。 

  「當然當然,你是我們寢室的功臣,我們絕對說到做到的,現在馬上去給你買點早餐,以初,你喜歡吃什麼?」 

  溫可可和遲婉樂對視了一眼,眼神里有什麼東西默然閃過,以初冷冷一笑,就見溫可可十分不好意思的開了口,「那個,就是關於新生晚會的表演事情。」 

  手中的手電筒一亮,就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面搜尋了起來。這個辦公室上次她跟著滕柏涵來過一次,當時心思都集中在他們兩個讓她特別厭惡的人身上,甚至沒來得及好好的觀察一番,如今看到了,才發現這個辦公室大的十分離譜,而且很奢華。 

  不過,抬頭看到白井方期待的眼神時,他只能淡淡的回了一句,「以楓說他在外面一切都好,不用擔心,他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雖然這些話他只是讓他轉告給白以初,不過拿來告訴白井方也是一樣的。 

  「沒事。」以初搖了搖頭,繼續往前慢慢的走著。 

  溫可可心裡陡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差點就要吼過去了,卻被她身邊的遲婉樂戳了一下腰間,生生的將她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你看哪裡呢,小爺我就在你面前。」劉楓一看他的眼神就厭惡,當下拳頭就朝著他招呼了過去。顧邱寧一愣,身子迅速的往後面退了一步,避過了他的突襲。 

  顧邱寧看的十分清楚,臉色黑了黑,這才止住了笑聲,也驚覺了自己似乎有些失態。 

  顧邱寧敏銳的感受到他轉變稱呼的心境變化,微微有禮的笑了笑,「那就卻之不恭了。」 

  學生會的事情確實多的有些難以想象,各個方面需要管理的事情便多如牛毛。雖然有各個部門分管著,但是流帝大學是採取的制度,卻是統一管理的,所有的最終決策,都需要學生會主席或者副主席簽字。 

  「以初,這是顧邱寧顧大少,是w市顧家的少爺。」 

  白井方當即忍不住嘆氣,「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呢,哪有這麼待客的?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邱寧啊,你別見怪,她被我寵壞了,大概是真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才會走的。」 

  「不錯啊。」以初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劉楓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笑了一聲,「小意思,走吧。」 

  「今晚上,去學生會辦公室做做賊,怎麼樣?」以初對著他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開了口。 

  「你是什麼人?」劉楓鐵青著臉攔在了以初的跟前,表情戒備眼神陰鷙,瞪著顧邱寧就像是在瞪著一坨屎一樣。 

  以初伸手接過,看著那小小的精緻的東西,眼裡微微的有些發熱。 

  以初點點頭,算了放了一半的心。只要她哥哥平安便好,只要滕柏涵的爪牙沒有伸到他的頭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以初一怔,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你認識我哥哥?」 

  可是她們沒有辦法,既然是自己誇下的海口,沒有道理不辦到的,如果她一惱恨不管不顧走了,不表演了,到時候真要追究起來,那也是她們的責任。再者,她們收的這些苦,都是要在迎新晚會上取回來的。 

  整幢學生會的大樓都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大門緊密的鎖著。劉楓總有看了看,拿著一個細細的鐵絲,用手扳了扳,扳成一個彎曲的形狀,隨即往鑰匙孔里戳了幾下,沒動就,以初便聽到細微的『咔嚓』一聲,大門的鎖級被他打開了。 

  後者立即驚恐的跳到了一邊,「你什麼眼神,我喜歡她?她這麼狠毒又沒心沒肺還三天兩頭在我胳膊上划刀子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呢?我只是替……」他忽然一頓,在以初警告的眼神和顧邱寧好奇的眸光下,硬生生的改了口,「我只是,只是覺得,她現在還太小,不適合早戀。我是為了防止她拈花惹草碰到些居心叵測的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沒有,我沒有生氣,這種事情又不是不能理解的對吧?」以初笑了一聲,十分善良的樣子。 

  以初戳了戳劉楓的後背,「你想太多了,他不過是給我送點東西而已。」 

  但是滕柏涵並不知道,她依舊捨不得,依舊忍不住去偷偷學了去。 

  「恩?」以初愣了愣,便聽到他接下去說道:「以楓說你膽子小,沒有主見,很容易相信別人聽信他人的謊言,分不清好人壞人,單純的相信這個世界上對你好的人你就應該無條件的去喜歡他。可是今天我看到的,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還真敢使喚我們。」 

  流帝大學資金雄厚,就單單從這個學生會辦公室,就能瞧出一般。 

  冷哼了一聲,她施施然的往前走了幾步,「讓她們累得沾床就睡了不就行了?」 

  劉楓很想笑,可是他必須拚命的忍著,可是貌似有些困難,於是……他轉過身去,抬頭看著頂上浮動的白雲,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 

  「你剛才不是聽到她們說了嗎?表格都交上去了,名額也確定了,估計現在也已經審核過了連順序都排好了。你別忘了,那些表格是要交到學生會的,到了那個男人的手上,你覺得,他還會放過我嗎?」 

  顧邱寧?就是那個顧邱寧?劉楓猛然跳了起來,打量的眼神投放在他的身上,那麼赤果果又毫不掩飾的。那個w市的顧家少爺?他是以初哥哥的朋友? 

  「白以初很好,白以初很健康,白以初心情很美,白以初吃得好睡得香臉色都紅潤了不少。就這樣回答,十分簡單。」 

  以初覺得奇怪,爸爸剛才說的話,明顯是帶了一絲討好的味道,難不成,這個男人的權利地位很高,甚至讓她一手將白斯集團推上了高峰的父親,也無意識的將自己的姿態放低嗎? 

  單單看到她飄過那對母女的表情后說單獨談談的話開始,他就覺得,就容易相信別人這一點,以楓就已經說錯了,她的戒備心之重,恐怕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我知道的,伯父。」 

  好在,各個部門的管理者都是具有能力之人的,通常只要簽個字就可以將這件事情交代下去了。 

  見以初點頭,兩人才轉身,一步一步的朝著有些遙遠的超市走去。一回頭,兩人的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表情陰鷙難看。 

  「滕柏涵?***誰是那鳥人?」劉楓呸了一聲,最恨不得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去死,這人到底什麼眼神,能把他這個英俊瀟洒玉樹臨風聰明絕頂的劉小爺和那個卑鄙無恥下流齷蹉的滕踐人混為一談嗎? 

  以初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兩個人一起去,才能有商有量的順便說些詛咒我的話,才能努力的想辦法對付我接下去幾天的刁難和折騰,懂嗎?況且既然知道了我是刻意刁難的,就算留一個下來,她們也知道我一定是會找借口讓她們不好過的。」 

  顧邱寧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副小小的耳墜子,他將盒子遞給她,低聲道:「以楓說過些日子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這是個大日子,他不能回來,只好送副耳環給你。」 

  以初偏過頭去瞄了他一眼,淡淡的,卻極冷,「你似乎有異於常人的好奇心。」 

  「恩,隨便買點麵包吧,不過,還是要有些營養的,畢竟接下去我估計有些累。」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憤怒忽然又生生的膨脹了起來,心裡對滕柏涵和嚴麗如母女,更加的恨之入骨了。 

  「嗤……」顧邱寧哈哈笑了起來,這是以初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毫無保留的笑容,從剛剛他出現在白家開始,雖然常常笑,可是以初總覺得那笑容十分敷衍,現在,倒是終於讓她看到了一絲屬於……軍人的真誠爽朗。 

  他必須為他還沒成功的將白以初吞吃入腹的大哥守好這個未來大嫂,別人休想染指。 

  以初被他拉的一陣踉蹌,跌跌撞撞的跑了幾步,回頭去看顧邱寧,擰了擰眉頭對著劉楓道:「你這是做什麼,家裡還有客人,我怎麼能走?」而且,這人是他哥哥的朋友啊。 

  學生,白以初,506寢室,表演節目,古箏。 

  「真的?」以初臉色一喜,遲婉樂和溫可可立即點頭,「當然。」 

  換言之,迎新晚會她是必須上台表演了,想逃都逃不掉了。 

  溫可可點頭,「是啊,到時候她就知道得罪我們是什麼下場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那一天了。」 

  劉楓眼睛一亮,頓時興緻勃勃了起來,「這種事情,我最樂意幹了。」 

  劉楓看他完全無視了自己且只顧著自己和身後的女人搭訕,頓時就炸毛了,拳頭一伸,就飛快的朝著他的眼睛給揍了過去。 

  縱使他犯的錯不可原諒,他到底是疼她愛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愛都給她的爸爸,她無法恨他。 

  不該存在的人和物嗎?這小子說話還真有意思。 

  w市?以初現在對這個城市特別的敏感,想到昨天枕著她睡了一整天的男人,她就不由的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頓了頓,才對著顧邱寧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顧邱寧走路極其標準,每一步走的都是差不多的距離,腳步彎曲的角度也十分的小,以初看著他這樣的動作,就忍不住的想,她多年未見的大哥,應該也訓練的和他這般嚴謹了吧。 

  以初沒有心思看別的東西,她專註的,只有迎新晚會的表演單子。 

  以初鬆了一口氣,剛想上前詢問哥哥的事情,就被遠處飛快跑來的身影給打斷了。 

  但是現在爸爸身體不好,他當年也有自己的考量,有些東西也實屬情非得已。爸爸這些年也一直處於愧疚悔恨當中,她就是常常看到他看著媽媽的照片和東西出神,那表情哀痛的恨不得追隨她而去,甚至常常哭的像個孩子,所以她才不忍心去責怪他。 

  以初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了。這個她知道,從前父親顧著事業,不管是對他的學習還是生活都顯得有心無力。所以哥哥的童年,幾乎都是母親陪著的,這種感情,不言而喻。 

  她要找的東西才剛交上來不久,不會丟在下面,她便只在上面幾層的位置上看了起來。 

  說完,她就被劉楓火急火燎的給拉走了。 

  劉楓點點頭,忽然一挑眉,看了遠處急急忙忙跑過來的溫可可和遲婉樂,壓低著聲音問道:「你確定一點鐘,她們兩個已經睡了嗎?你能順利的出來不被跟蹤?」 

  顧邱寧一愣,詢問的眼神看向了白以初,後者翻了翻白眼,十分無力。 

  直到凌晨一點,她才躡手躡腳的起身,在被窩裡塞了個枕頭,將頭髮綁成了一個髻,傳了一身看起來乾淨利落的裝束,便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寢室門。 

  「你家裡有客人你爸爸會招呼的,有你個未成年的什麼事兒啊?我說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你到底想不想報仇了?」劉楓冷冷的對著她吼。 

  「不用生氣,她也就神氣這麼幾天而已,等到了迎新晚會,有的是機會讓她出醜難堪,到時候,一定要讓她把她給我們的這些羞辱統統的還回來。」 

  溫可可和遲婉樂的臉色有些僵硬,卻還是乾笑的點了點頭,「好,我們馬上去給你買水去。」 

  顧邱寧同樣興奮,他是不明白這個身手了得的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各方面的身體素質都很是了得,異常強悍。只是可惜,他的身高讓他有了劣勢,儘管身子靈活,可是和他比起來,還是要落了下風的。 

  以初直接走到羅尉澤的辦公桌前,看著上面一摞一摞的資料,眉心皺了皺眉,招呼了劉楓一聲,「你去書柜上的那些文件夾找找看。」說著,她也沒等劉楓回應,便垂著腦袋開始一個文件一個文件的翻了過去。 

  說完,他已經飛快的纏鬥了上來。顧邱寧冷笑了一聲,擋踢避移打全身的肌肉都被調動起來了。劉楓有些詫異了,慢慢的變得認真了起來,能躲過他劉小爺的拳頭並且見招拆招還能迅速的纏上來,這個男人十分的不簡單啊。 

  遲婉樂也走了上來,笑了起來,身子卻是一擠,將劉楓給擠到了一邊去了。劉楓憤恨的瞪了她們一眼,本來想直接離開的,又有些不放心,只好站在兩步之遠的地方站著,保持一定的距離卻又能及時解救白以初於危難之中。 

  白井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看到顧邱寧的表情,又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道:「別走得太遠,邱寧啊,中午留在這裡吃個便飯吧。」 

  「我沒有想太多,我還是覺得你們必須保持距離才行。」劉楓十分嫌棄的看了顧邱寧一眼,轉身就去拉白以初的手,「我們還是趕緊回學校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呢。」 

  他有些興奮,難得碰到這麼一個厲害的高手,過起招來你來我往酣暢淋漓十分痛快,他全身的好戰細胞都跳動了起來,和顧邱寧在寬大的庭院里打的難捨難分。 

  「我的好奇心不重,不過你哥哥問起來,我總要有東西回答他才是。」 

  「是啊,挺不錯的,和我聽到的,完全不同。」顧邱寧忽然偏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視線立即投射到她的身上,眼神裡帶著一絲冷冽的打量。 

  劉楓最終在他的逼退當中往後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以初的跟前,冷笑著看他,「名字。」 

  真有意思,整個白家,似乎除了嚴麗如母女和白以楓嘴裡描述的如出一轍外,另外兩個他最在乎的,卻和他想象中的相差甚遠。 

  以初抿了抿唇,「那我現在有些口渴,我想喝水。」 

  劉楓嘿嘿一笑,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臉好一會兒,「可是我看到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要表演鋼琴的意思。」 

  白家的白以初,很好。 

  溫可可當即一合掌,興奮的笑了起來,「那太好了,不過,既然我們整個寢室的榮譽,我們自然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力的。你放心吧,表演當天你的一身行頭,我都會幫你準備妥當的。」 

  劉楓眸子一亮,嘿嘿一笑,「感情還是個練家子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如果有機會,幫我勸他給爸爸打個電話,說幾句話吧,爸爸很想他。」而且,年紀有些大了,這麼多年沒見,他很想他。 

  沙發上坐著一個十分年輕十分帥氣的男人,以初遠遠的站著,看過去便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處變不驚的氣勢,那種泰山壓頂卻仍然面不改色的感覺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疏散了出來。 

  溫可可和遲婉樂回來之時,確實找了白以初好長一段時間,偏偏打她電話又是出於關機狀態,一直過了二十來分鐘,才接到她的簡訊,告訴她們她在寢室裡面。兩人當下氣得差點摔了手上的麵包和不少零食。 

  這個耳環很熟悉,上輩子白以楓就已經送過給她了,只是那個時候她並不在a市讀書,所以耳環是直接寄到她就讀的那所學校去的。後來,她被滕柏涵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法設法的逃出去卻沒成功被抓回去之時,白以兒就是將這副耳環生生的從她耳朵上扯下來,看著她血流如注的雙耳笑得異常開心,然後,這副白以楓送給她的成年禮,就被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再也找不回來了。 

  以初微微一頓,立即便了解了他的意思,只是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人總是要長大的。」 

  頓了頓,這才拖著步子慢慢的一步步的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以初一愣,眉心一擰,報仇?這是她連做夢都在想的事情。當下,她就沒有掙扎了,只是回頭對著顧邱寧道:「抱歉,下次有機會再見吧。」 

  顧邱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以初眉心一跳,這才繼續說道:「我哥哥的朋友,顧邱寧。」 

  「那就好,對了,邱寧啊,以楓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你轉告的?」白井方還是有些忐忑,對於白以楓,他其實有許多的話無法說出口卻很想說,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和他說過一句話,每一次的電話,都是直接打到了白以初的手機上,很多事情,都是以初自動轉告他的。 

  「當然,放心吧,我會準備充分的。」 

  溫可可見她不說哈,只是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和遲婉樂對視了一眼后,忙小心翼翼的問道:「以初,你不會生氣吧?我知道我們這樣做有些過了,可是當時心裡很急,腦一抽,就填上去了,現在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以初嘴角一抽,當下十分兇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管的太寬了。」 

  「好嘞。」劉楓應了一聲,便率先開路,兩人極快的朝著學生會辦公室摸去。 

  「能吃能睡,除了偶爾放心不下你,一切都很好。」顧邱寧簡單的回了一句。 

  劉楓豁然瞪大了眼,真是個好主意啊,這女人心太黑了,而且似乎已經開始實施了。 

  以初眸子一亮,悄悄的將門給打開了。 

  白以兒點了點頭,咬著牙看著樓上書房的位置。 

  白井方和嚴麗如都坐在客廳當中,一聲不吭的,連半句交流都沒有。他進去的時候,白井方立即便站了起來,隨即眉心擰了擰,「以初呢?」 

  顧邱寧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報仇?這個白以初,越來越不簡單了。 

  「你喜歡白以初?」顧邱寧打斷她的話,問著劉楓。 

  「我哥他好嗎?」 

  以初看著她們的身影越來越遠,嘴角的弧度便越來越大。身後的劉楓慢慢的走了上來,挑著眉問她,「你真都要表演鋼琴?」 

  以初點了點頭,和劉楓並肩朝著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好了,開了。」 

  「是這樣的,你昨天不是說要我們兩個自己想,想好了再通知你一聲嗎?我們本來打算慢慢想的,可是絞盡腦汁了想不出來,畢竟我們兩個都沒什麼才能,不巧今早上打聽到你鋼琴很厲害,本來想徵求你的意見讓你上台表演幾分鐘的。可是你不在,剛好老師來收表格了,她也很急的樣子,讓我們趕緊寫,我們沒辦法,就把你的名字寫上去了,就是表演鋼琴的。」 

  以初驀然回神,握著耳環的手鬆了松,表情也變得自然了起來,「你告訴他,我很好。」 

  白以兒當下不滿的擠到了嚴麗如的身邊,表情十分的鬱悶,「媽,怎麼辦啊?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劉楓厭惡的看了她們一眼,想拉著以初轉身就走,溫可可已經攔了上來,「以初,你一大早的去哪兒了?我們本來還想找你商量點事情呢,誰知道你居然半天都沒回來。」 

  以初挑眉,表演鋼琴?她的鋼琴確實不錯,打小開始,她唯一的愛好就是鋼琴,加上家裡條件允許,這方面的造詣自然比較高。 

  「正有此意。」顧邱寧笑道,深刻的面部輪廓十分硬朗,像是從戰場走下來的死神一般,帶著一種讓人心生畏懼的姿態。 

  顧邱寧手掌往上微微一推,便很輕鬆的卸去了他的力道,這才將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挑眉問,「你就是滕柏涵?」 

  以初瞪了他一眼,他覺得她白以初犯過一次這樣的錯誤,還會有第二次嗎? 

  顧邱寧皺了皺眉,看著她不斷挪過來的身體,心裡就忍不住開始冷笑,她這樣的行動和表情,和白以初比起來,那根本就是差了好幾個等級的。 

  「廢話,我是你的神級保鏢,我有義務有責任幫你過濾掉一些不應該存在的人或物。」說著,他有意無意的朝著顧邱寧瞥了一眼,現在他必須想盡辦法杜絕白以初身邊的一切年輕年長的男性,尤其是這樣長得一看就是專門勾搭女人的男人。 

  以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爸爸剛才說話的語氣那麼的輕緩,他是想哥哥了,只是又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而已,他和哥哥的矛盾太大了。所以,知道顧邱寧受到哥哥之託過來找她,才會那麼急切的讓她回來。 

  白以兒還想挨近了套他的話,只不過在顧邱寧的眼裡,她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丑,長得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只不過想要使用美人計還是差了些的。 

  白以楓對這個妹妹的描述,還真的名副其實,十分的犀利啊。 

  一邊的白以兒看了父親一眼,接收到嚴麗如的眼神,立即笑容燦爛的問道:「是啊,顧大哥,我大哥有沒有說什麼?」 

  「半夜一點,在我寢室樓下等我。」 

  顧邱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似乎一直在一邊看熱鬧一點都沒要出手阻止的白以初,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了起來,「你難道不怕我們傷到對方嗎?不開口阻止?」 

  顧邱寧詫異的挑了挑眉,詢問的視線看向白以初。 

  聽到聲音,男人微微回過頭來,見到他們時,立刻便站了起來,嘴角扯了扯,笑道:「伯父,打擾了。」 

  「我說,她們不會一個一個的去的?兩個一起去,不是更快的消耗體力嗎?」劉楓表示對她們的智商很懷疑。 

  以初嘲諷的笑了起來,這個信息,應該是滕柏涵給她們提供的吧。他以為他不喜歡的東西她一定不會去碰,他喜歡她彈鋼琴,所以為了討好他,就會拚命的學習鋼琴,是嗎? 

  「你就是白以楓的妹妹。」顧邱寧終於收回打量的眼神,眸子沉沉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顧邱寧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腳步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繼續說道:「本來這副耳環他是要直接寄給你的,正好我要來a市辦事,他便直接托我送過來了,順便,看看你怎麼樣了。」 

  顧邱寧點了點頭,「當然,我是你哥哥的……朋友,這次來a市,就是受你哥哥所託,給你帶點東西。」 

  不對,就算是哥哥的朋友,兩人也不能挨得這麼近吧。 

  兩人談著談著,便上了樓上的書房,將嚴麗如母女晾在了客廳當中。 

  少以到井也。兩人這才推開門,暢通無阻的上了三樓。隨即,在一扇掛著學生會主席牌子的門前停了下來。 

  而她成長的代價,太大太大了。 

  「她有事先走了。」顧邱寧笑了笑。 

  「說哪裡的話,是我們麻煩你才對,昨天讓你白跑了一趟,今天又讓你一大早的過來,耽擱了你不少的時間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女兒以初。」 

  「開門。」 

  劉楓『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終於,在找到第五份文件的時候,迎新晚會節目單幾個大字的紙張鑽進她目光當中,她嘴角一勾,便將手電筒湊得更近了一些,細細的搜尋自己的名字。 

  「恩……劉楓,我保鏢。」以初琢磨了一下,指了指劉楓介紹道。 

  「我哥讓你帶什麼東西給我?」以初慢慢的走著,腳下的草地很鬆軟,白家的園丁一向都很盡職,她幾天沒回來,那高度和熟悉度還是一樣的。 

  以初微微嘆了一口氣,腳步頓住,身邊的人也跟著迅速的停了下來。「怎麼了?」 

  嚴麗如和白以兒對視一眼,也緊張的站了起來,跟著一塊出去了。 

  求救?切磋?顧邱寧額角忍不住滑下三條黑線,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白以楓啊白以楓,你這個妹妹,真是出人意表的難纏啊,你可以放心了,她這人,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心,沒人能欺負得了她。 

  說到這個,顧邱寧表情嚴肅了許多,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下來,「以楓對你爸爸……他的心結還沒打開,他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爸爸的。你們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少,尤其他對你媽媽的感情,很深。」 

  劉楓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那你打算怎麼做?」 

  溫可可和遲婉樂再次走了,以初將手中的水扔給了劉楓,冷冷的笑了。 

  「還有我。」遲婉樂也不甘示弱,立即開了口,「這段時間你就專心的準備,練琴,想要什麼,我都替你辦到,幫你跑腿。」13acv。 

  「謝謝。」以初接過水,忽然又皺起了眉頭,「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早上忘記吃飯了,現在有些低血糖,頭有些暈,所以,能勞煩你們……」 

  以初嘴角抽了抽,他到底要笑多久,待會白家的人都要被他給招來了。她皺了皺眉,往後面微微的移動了一小步,和神經質一樣的他拉出了一點點的距離。 

  他不去理會白以兒時不時的傳來某種訊息,開始和白井方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白井方看他倒是不錯的年輕人,又和以楓是朋友,肯定相處了很好的,自然是願意和他多聊聊,順便也能了解一下以楓的日常生活。 

  顧邱寧笑得很暢快,他第一次感覺到白以楓口中描述的那個玻璃娃娃一樣一碰就碎的妹妹,原來還有如此犀利的回答。他似乎應該對她有所改觀,沒來之前,他還以為見到這樣的女人,他會很沒有耐心的將東西直接遞給她就走的地步,如今,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下頭疼了,他回去,要怎麼跟白以楓解釋這麼多連他都不滿腦子疑惑的問題呢? 

  劉楓站在不遠處忍不住嘴角抖了抖,沒生氣?她確定嗎? 

  以初一直十分的清醒,知道她們兩個睡得很死,忍不住就暗暗的笑了起來。 

  他一伸手,便將以初往後面推了推,冷聲道:「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保持一點距離。」 

  以初黑線,「劉楓,我們只是……」 

  劉楓恍然大悟,卻實在搞不懂現在的女生腦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麼,連詛咒都要兩個人一起才能進行嗎?哎,他嘆了一口氣,打開瓶蓋子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水,常常的呼出一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宿舍,這外面怪熱的,她們要是回來了,說不定還會到處找你,更消耗體力。」 

  劉楓故技重施,手上的那根鐵絲好像在他手裡就能變出朵花來似的,做起事情來十分有用。 

  他怎麼來白家了?她記得沒和他說過自己的動向吧,而且早上一大早就出發了。 

  白家的庭院很幽靜,除了他們兩個,庭院里空無一人。 

  溫可可和遲婉樂對視了一眼,臉上一喜,「真的?」 

  顧邱寧嘆氣,他有種自找麻煩的感覺。 

  以初抿了抿唇,眼角餘光瞄到嚴麗如母女的表情,眉心微微一皺,這才回頭對著顧邱寧說道:「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是嗎?」白井方還是有些失望,不過有話帶回家,到底還是好的。 

  下了樓,下面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宿管阿姨估計早就去睡了,她當下輕手輕腳的將門鎖打開,閃身離開了宿舍樓。 

  以初悄悄的摸到他的身邊,聲音壓低,「走。」 

  「別急,等晚點你去你爸爸那裡問問。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白以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回來,是不是他要回來的前奏?」嚴麗如眉心擰得死死的,她不能容許白以楓在這個時間段回來。她和白井方的關係還處於冰點,白以楓現在回來,無疑是將她們母女兩個打入了冷宮。 

  偷偷的,所以他並不知道,白以兒和嚴麗如都不知道,只有白井方,替她保守了這個秘密。 

  滕柏涵本想挑一個她最不擅長的最有把握她沒有任何基礎的東西讓她出醜,可是他顯然想錯了。 

  「劉楓,我找到了。」以初低低的笑了一聲,剛要抬頭對著劉楓招呼著,身後忽然有人猛然抱住了她,她一驚,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低呼出聲,卻豁然被身後的人給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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