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整垮他

  剛準備發動車子的男人聞言一愣,「怎麼了?」 

  以初忽然覺得自己的反應大了一點,可是她的心就是沒來由的開始發慌,見著他探究的眼神投射過來,她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沒事,我先進去了。」 

  她說完,腳步有些匆匆,頭也沒回的跑進了學校。 

  以初開始不耐煩了,這男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有多讓人厭惡?眉心狠狠的擰了擰,她往旁邊走了一步,打算越過他進電梯去。 

  劉楓嘿嘿一笑,跑到她面前緊緊的盯著她問:「這個羅尉澤,好像也得罪過你啊。」否則怎麼會這麼狠?就算他是滕柏涵的好友,應該也不至於這樣兇殘的對待吧。 

  「這才是好學生。」杜老師點點頭,滿意的看了她一眼。 

  以初在旁邊看的熱鬧,這一齣戲是表演給她看的嗎?那她是不是應該拍拍手表示一下自己被愉悅了的心情? 

  不過,他喜歡。 

  「柏涵哥哥,你說要給我介紹個朋友認識,如果是他的話,那就算了。他的妹妹無理取鬧,而且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我當時還好奇到底是誰養成了她這樣的性子,現在見到他了,才明白什麼叫做遺傳。這樣的朋友我還是不要認識了,還有啊,柏涵哥哥,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吼你罵你,你也離他遠一點,他一點都沒有把你看成是朋友一樣對待。」 

  她考慮了許久,這才將指尖里的刀片交到了杜老師的手上。 

  「那是以初福大命大,否則她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我寢室到了,柏涵哥哥,我上去了。」 

  這個仇,她要不報,對得起她哥哥嗎? 

  躺在床上的溫可可兩人一直在找著機會跟她說話,見她回答也只是淡淡的沒多大的心思,多少差不多知道她不愛說話的性子,最後也就不問了,兩個女生躺在床上開始研究雜誌去了。 

  如此,他想逼她離開流帝大學都不可能了。 

  准發聞一事。宿舍後面的小樹林深處,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以初皺了皺眉,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劉楓氣沖沖的蹲下身子,雙手抓狂的拚命拔著地上嫩綠嫩綠的草,然後開始拚命的揪自己的頭髮,直至將手上的油膩和地上的草葉子全部和頭髮凌亂成一團以後,他才蓬頭垢面的低著腦袋,一邊動作粗魯的將那些散落在草地上的零食全部裝回了袋子里,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前面已經走得不見人影的以初。 

  因此一吃完飯,滕柏涵便帶著乖巧的她,朝著學生會的辦公室走去。 

  剛走幾步,便看到劉楓整個人都躺在一個吊床上,非常瀟洒的一手拿著果汁一手拿著雞腿,嘴角邊油膩膩的,腳下還有一大袋的零食。 

  以初抿了抿唇,歪著腦袋透過他身邊,朝著他後面的人叫了一聲,「柏涵哥哥,他看起來要打我。」 

  滕柏涵的臉色幾乎一瞬間就變了,很難看很難看,「不許胡說。」 

  溫可可和遲婉樂剛想問她這是誰,聽到男生都這麼說了,當下就對著以初曖昧的眨了眨眼,非常識實務的相互推搡著走掉了。 

  這白以初到底有什麼好的,脾氣差手段陰還特別愛冷笑,他大哥到底是看中了她哪一點?13acv。 

  以初皺了皺眉,她被這兩人擠在中間有些透不過氣來,聲音明顯了冷了許多,「我們兩家是世交。」 

  頓了頓,裴陌逸透過車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成一點,他還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直至喬斷的電話進來,讓他回公司以後,他才回過神來,看著外面像是要下雨的天色,緩緩的驅車離開。 

  「我說,你一下子點頭一下子搖頭的,吃東西吃撐了?」以初一巴掌拍向他的腦袋,總算是將他魂游九天之外的心思給拍了回來。 

  以初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回到房間里慢吞吞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她帶的東西並不多,就只是些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全都拿出來放好就可以了,其他的,寢室里都已經準備好了的。要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也可以直接回去拿或者再買一份就行了。 

  羅尉澤猛然站了起來,「滕柏涵,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 

  羅尉澤,一個十分好看長相俊俏的男人,他的模樣身材絲毫不差她身邊的滕柏涵,若不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孤傲,和永遠平易近人溫溫和和的滕柏涵相比顯得和人疏遠很多,他的人氣,絕對不必滕柏涵要差。 

  以初微微一愣,那兩個人……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那個大波浪捲髮的女生,就是羅尉澤的妹妹,羅薇藍了,上輩子沒機會見到她,這一次,倒是這麼快就打了個照面了。 

  大哥也真是的,他不是才見過人家幾次面嗎?怎麼就要把人家綁住了,連這條手鏈也送出去了。 

  「以初,以初?」前面忽然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以初愣愣的一抬頭,便看到滕柏涵正一臉擔憂的站在她面前,盯著她出神的表情看。 

  難道……是自己平常回去的時候在他面前講她的形象說的太高大了,稱讚之詞太多了,表達太完美了?所以大哥才會將白以初想象的那麼美好然後不顧一切了? 

  「學生會主席啊,我聽說過的。」以初笑了一聲,「好巧,你妹妹也說過差不多的話,看來,真的有遺傳。」 

  以初陡然清醒過來,白以初,現在不是想那個男人的時候,你難道忘記了自己重活一世的目的了嗎?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重中之重啊。 

  「好吧,那我不說了,我先上去了。」 

  劉楓抹了抹嘴,「他都已經大三了,再過不久,就可以退位讓賢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裴陌逸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覺得兩人的距離一瞬間拉開了,比剛見面還不如。 

  以初抿著唇瓣,對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以初抿著唇瓣,慢慢的將手從他的手腕當中抽了出來,「柏涵哥哥魅力這麼大,我要是親了你,明天大概就只能是屍體一具了。」 

  滕柏涵一愣,這才發現兩人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面,這麼快?對啊,以前他和白以初走在一塊,她都是嘰嘰喳喳的,如今一路安靜,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了,光是想著這些事情,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了。 

  滕柏涵陡然一拍額頭,有些懊惱的說道:「瞧我,對不起,以初,我帶你去吃飯。吃完飯,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以初皺眉,誰知道你安得什麼心眼,她就不相信她離開學生會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怒不可遏的樣子,這才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就突然想通了。 

  不行不行,下次還是將她說的差一點,專挑她的缺點來說。不然大哥要是真的和她走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苦日子也要來了。 

  「彼此彼此。」 

  以初極度厭惡羅尉澤,剛想方設法的要拒絕,忽然眸子一轉,便乖乖的將刀片交給了杜老師。「我只有兩片,全在這了。」看來下次還要再準備一片,將它放在鞋子的夾縫裡。 

  「我只是就事論事。」 

  滕柏涵別無選擇,雖然他同樣被以初剛剛的那一番話給震懾住了,畢竟這般伶牙俐齒的白以初,是他第一次見到的。只是,聽到她求救的聲音,他還是只能走過去擋在她的面前,對著羅尉澤使了個眼色,「尉澤,以初是無心的。」 

  羅尉澤嘿笑了一聲,「我發現你這個人挺會記仇的。」 

  「是嗎?你們是在哪家吃的?」以初淡淡的問,按下電梯的按鈕。這個溫可可是覺得滕柏涵中午帶她去哪裡吃飯,就是他經常出現的地方嗎? 

  以初嘴角一抽,看著面前的電梯的數字鍵跳到一,然後緩緩的打開,當即腳步一抬,第一個走了出去。 

  「應該的。」羅尉澤對著以初抬了抬下巴,「我們走吧。」 

  「真的?」溫可可驚喜的叫了一聲,隨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貼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那你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嗎?」 

  「看著我幹什麼?」以初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 

  羅尉澤聳了聳肩,指了指以初手中的刀片,有些無奈的對著杜老師說道:「老師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想偷懶都不成啊。我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她。哎,她手上拿著刀片,這種危險性的東西,我作為學生會的主席,看到了當然是要勸勸她的,沒想到她就是不肯聽,不肯把刀片交給我。這東西這麼鋒利,割到了就不好了。啊……對了,杜老師,她好像是你班級的學生。」 

  以初不置可否。 

  滕柏涵的臉霎時就沉了下來,「尉澤,這是她們自找的,是她們要先對付以初。」 

  滕柏涵身子一僵,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隨即笑了一聲,「以初怎麼會這麼想?尉澤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帶你過來的,沒想到他會計較那樣的小事,是柏涵哥哥失策了。」 

  羅尉澤倒是忽然有些耐心,「沒關係,那等你餓了再吃。」 

  以初轉身就走了,身後的滕柏涵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才低低的吐出一句,「以初,你在生我的氣嗎?」 

  劉楓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肯定有什麼壞主意了,當即變得興緻勃勃了起來,「你有什麼想法?」 

  滕柏涵眸子一眯,和一邊的羅尉澤對視一眼,兩人心裡同時狠狠一沉,這場架,真的是吵得毫無意義。 

  更加讓他煩躁的是,劉楓的資料,完全是一片空白。 

  羅尉澤瞳孔猛然一縮,伸手就要過來抓她,卻被滕柏涵伸手一擋,臉色鐵青,「尉澤,你何必跟一個小女孩計較。」他說完,有些臉色不善的回頭對著以初說了一句,「乖乖的不要說話。」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不在a市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變化,太突兀了。讓他有了面前這個白以初是假扮的這樣的荒謬想法。 

  「以初,那條手鏈很漂亮,怎麼從沒見你帶過?」從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她手上的這條鏈子,他的印象當中,白以初的手腕上,早上還是空蕩蕩的十分素凈,沒想到只是這麼一會兒,居然多了這麼一條設計十分考究漂亮的鏈子。 

  「……我們中午也是在那裡吃的……」 

  劉楓說的義憤填膺,整個人都有炸毛的趨勢,嘴角翹得高高的,直至將所有的零食走裝好分類好綁好,他才站起來依舊嘀嘀咕咕非常不爽的說著話,慢慢的朝著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不過以初,你剛剛不應該說那樣的話的,尉澤他是學生會的主席,你要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你這樣得罪了他,以後恐怕不會太好過的。」 

  「放心吧,那些人不是我的對手,我好得很呢。你要不要出來,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後面的小樹林里吃雞腿,我買了很多零食哦。」 

  「不用了,我肚子不餓。」 

  以初忍不住嘴角一抽,冷哼了一聲,「你大哥不怎麼樣?」 

  以初匆匆的走著,她甚至還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灼熱的視線,可是她不能回頭,那一刻,就連手腕上的鏈子都變得熱燙熱燙的。 

  她是看不出這個杜老師到底厲害在哪裡,唯一確定的是非常的煩,和唐僧一樣的煩。 

  「你就是白以初?」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陣,對上以初好不退且的雙眸,有些微微的詫異。他倒是沒料到,這個滕柏涵口中怯弱沒有主見的千金小姐,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和他認知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以初一拍腦袋,慢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邊問:「這吊床哪兒來的?」 

  羅尉澤的臉瞬間便黑了下來,「白以初,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溫可可兩人已經站了起來,對著她招了招手,「以初,一塊去吃晚飯吧,我們也好有個伴啊。」 

  背對著他的以初腳步片刻不停,只是嘴角劃開冷冷的笑,生氣?怎麼會?她那麼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一開始就沒對他抱有希望,又怎麼會生氣呢? 

  「杜老師,我帶她回學生會吧,我會好好的教育她的,告訴她還有哪些東西具有危險性,以及所帶來的嚴重後果。」羅尉澤表情嚴肅再嚴肅。 

  羅尉澤從來沒想到還有這麼巧的事情,來的,正好是白以初班級里的班主任,他腦子幾乎立即一轉,便想到了這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來。 

  據那些圍攻她的人說,當時將她帶走的男人,劉楓是喊他大哥的。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為什麼會和以初摻雜不清,而且,還送了這麼一個貴重的東西給她。 

  他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可是剛剛那一刻,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著洪水猛獸一樣,讓他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是啊,而且,狼狽為殲很久了。」久到一塊弄垮了她們白家,弄死了她哥哥。那個時候,就是他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哥哥的車子上做了手腳,讓他出了車禍,死狀極其凄慘,當時鮮紅色的血留了一地,他哥哥身子扭曲的卡在車裡面,隨著那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汽油,『轟』的一聲,他就這樣隨著車子的爆炸,瞬間化成了焦炭。 

  剛打算走的杜老師豁然抬頭,視線直接順著羅尉澤指引的方向看去,隨即眉心一皺,「把身上所有的刀片都交出來吧。」 

  「把他從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上拉下來。」以初眸子亮亮的,她就是要砍掉滕柏涵的左膀右臂,讓這些人陪著他一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了,你剛才跟著姓滕的去了哪裡了?」劉楓將雞腿上的最後一塊肉給咬了下來,隨即丟進了垃圾袋裡,又從裡面撿了個泡椒雞爪吃了起來。 

  滕柏涵微微嘆了一口氣,微微垂下頭安慰道:「尉澤的性子就是這樣,你別介意,進去吧。」 

  嘿,一個小小的小丫頭片子還敢威脅他?「白以初,我妹妹沒有一點身手,所以懼怕你的刀片,但是我可是學了兩年的防身術的,你那個刀片,對我不起作用。」 

  以初停下腳步,偏著腦袋看他,「我還以為柏涵哥哥會幫著我呢。」 

  以初皺眉,眼角撇到羅尉澤陰險的笑臉,狠狠的一咬牙,搖了搖頭,「老師,這刀片我只是……」 

  「我喝過啊,我的酒量不要太好啊,連三哥四哥兩個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不過後來……」劉楓說到這裡,眼睛忽然變得有些晦澀的起來,聳聳肩道:「後來戒了,就乖乖的聽大哥的話,喝這種娘氣的要死的東西。」 

  他甚至懷疑,以初變成如今的性子,是不是和這位的大哥有關係。 

  這個羅尉澤,前世幫著滕柏涵打擊她白家,那可是不留餘地的。如今難得有這個機會,既能罵得他灰頭土臉又能恰到好處的挑撥離間,說什麼都是合算的不得了的。 

  電梯的門打開了,她瞄了一眼,轉身又下了樓。滕柏涵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那些躲在暗處的手機和照相機也撤了。那個男人,還真的用那張虛假的善於偽裝的臉,獲得了不少的高人氣。 

  可是現在,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腳下面的石子路,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兩人的腳步,已經停在了學生會辦公室的大門口。 

  而心情愉悅的以初,卻已經施施然的回了寢室了。 

  「沒人性,沒良心,上次劃了我一刀,沒有一點誠意的道歉也就算了。後來我救了你,你連句謝謝都沒有,雖然我是你的保鏢,但是救你那也是體力活啊,你連買零食的錢都不給我一點。今天我好不容易胃口極好,在這樣涼風習習環境里的愜意的吃著東西喝著難喝的果汁,還那麼善良的邀請你一起來,你不給我面子吃一個零食我也就不計較了,還在我吃的最最歡暢的時候給了我一個致命的打擊。你才是豬頭,大豬頭,大哥一定是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我決定了,我不幹了,我要罷工,鬼才理你什麼破計劃書,我走了,我再也不會來了。」 

  「你也別這麼冷冰冰的,我是真心誠意的要跟你賠罪。只不過是請你吃頓飯,不用像是要上斷頭台一樣的吧。」 

  「給我吧。」杜老師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小羅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是新生,多聽聽學長的話是好的,尤其小羅還是學生會主席,他說的話不會有錯的。」 

  滕柏涵一愣,鬆開羅尉澤的手,轉身追了出來,「以初,你怎麼了?」 

  「好看。」滕柏涵溫和的笑,直至以初的腦袋低了下去,他的臉色才在頃刻間變成了暗黑,眼神陰鷙一片。 

  「啊?」溫可可臉色有些僵硬了,隨即乾笑一聲,立即反應過來,有些氣憤的說道:「太過分了,那個餐廳的師傅是不是看到我們是生面孔,所以才會相差那麼大啊?」 

  見她又要走,羅尉澤忍不住有些氣惱,上前一步繼續擋住她的去路,「我好歹和你的柏涵哥哥是好朋友,形同陌路那根本就不可能的。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這樣,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罪,可以嗎?」 

  「要不要試試?」說話間,她的刀片已經藏在了指縫間。 

  「我是故意的,你剛剛不是說我要是有膽子就再說一遍嗎?好,如你所願,我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次,你和你妹妹如出一轍,果然是遺傳的原因。」以初冷笑了一聲,她躲在滕柏涵的背後,她是認準了跟前的男人此時此刻一定會站在她這邊,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的。 

  以初走在他身邊,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不是要帶我去學生會教育嗎?」 

  以初眸子陡然眯了起來,「去見了滕柏涵的同黨——學生會主席羅尉澤。」 

  她有些無聊的左右看看,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我有些累。」 

  以初怔楞,隨即猛然將手腕捂住,冷哼道:「這東西不要白不要,他錢多燒得慌,我好心給他解決一點。」 

  溫可可剛才還被她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下一秒聽到她如此可愛的答案,立即笑了起來,沖著遲婉樂眨了眨眼。 

  「柏涵哥哥,我餓了,我想去吃飯。」以初知道他想什麼,只不過偏偏不想如他的意就是了。 

  劉楓晃了晃腦袋坐正了身子,乾笑一聲,又仰頭喝了一口果汁,隨即吐舌頭,真***難喝。 

  「那就互不相欠繼續形同陌路吧。」 

  以初瞳孔縮了縮,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跟滕柏涵那個男人臭味相投了,兩個人都同樣的狡詐,同樣的不折手段。 

  「我自己綁上去的。」劉楓眯著眼睛一笑,一翻身就從吊床上翻了下來,盤腿坐在了草地上,繼續喝果汁啃雞腿。末了還十分不屑挑剔的說道:「這果汁真難喝,可惜大哥不允許我十八歲之前喝酒,否則那才是恣意人生啊。」 

  以初笑了起來,「你好,我是白以初。」 

  劉楓傻住了,計劃書? 

  「小羅,你也偷懶了,居然跑到這裡來了。是不是……」杜老師的聲音忽然一頓,走得近了,這才看清楚被羅尉澤擋著的以初,詫異的問道:「這是……」 

  劉楓默默的喝了一口果汁,大姐,你的錢也很多好不好?想買幾條鏈子都成,何必貪圖這麼一條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手鏈子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收下這鏈子代表了什麼? 

  「可是你的寶貝以初有一點損傷嗎?沒有吧,反而是那些去收拾她的人,一個個的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以初身子一僵,幾乎是被驚到一般的抖了一下,差點就把他的手被甩了出去了,好在,理智尚存,忍著手腕上傳來的噁心感,她擠出一抹笑,「怎麼了?」 

  劉楓的手微微一頓,「他和滕柏涵是一夥兒的?」 

  以初心裡越發笑得冷冽了,「只要你們絕交,他就不會為難了。讓開,你知道我有刀片的。」 

  以初說的十分的認真,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吐出來的字明明很輕柔很和緩的,可是聽在在場兩個男人的耳朵里,卻異常的刺耳。 

  「以初,你這樣不給我賠罪的機會,讓你柏涵哥哥很為難的。」 

  「老師,我並沒有……」她想解釋,可惜杜老師卻對羅尉澤的話深信不疑,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對著她說道:「你既然是我班裡的學生,那我當然要管一管你的。把刀片給我吧,否則會傷著自己的。」 

  「柏涵哥哥,你帶我來,只是來受羞辱的嗎?」 

  原來,他就是裴陌逸。 

  那兩人已經拿到了最重要的信息,自然也不計較她冷漠的態度了,俱是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床鋪。 

  「對了,你和我大哥相處的怎麼樣?我大哥這人不錯吧,我大哥是不是特別的霸氣?我大哥可是我的偶像啊,我天天都要學著他走路學半個小時,可惜學不好。誰讓我大哥天生的氣質就是比別人高一等呢,沒辦法,我大哥就是比那個什麼滕柏涵的要帥氣多了。」 

  滕柏涵眉心一皺,有些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尉澤!」 

  以初一愣,有些不爽的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那個她前不久才見過的男生。 

  以初的臉色由僵硬轉變成暗黑,她剛以初已經轉移了話題,沒想到立即就被他給繞回來了,而且一口一個我大哥,他大哥能給他當飯吃是不是? 

  「不怎麼樣?」劉楓怪叫,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他大哥,而且還是大哥評價十分高的女人。他的視線微微下移,當即抽起了嘴角,「不怎麼樣你還收他手鏈子?」 

  羅尉澤立即便往旁邊移了一步,就是寸步不離的擋著她。 

  以初想到他為了救她陷入眾人的包圍圈中,想了想才良心發現的問道:「你有沒有事?」 

  羅尉澤微微眯起眼,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眼看著就要擺出架勢了,外面忽然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看到羅尉澤時,頓時笑開了,「小羅,你怎麼在這裡?」 

  頓了一下,她才點了點頭,「好,我先去洗個手。」 

  想至此,他的腳步不由的往前跨了一步。 

  「不給柏涵哥哥一個告別的吻嗎?」 

  以初豁然站了起來,這人看著淑女高貴的樣子,卻有一絲口臭,雖然不是很明顯,可是她剛剛貼的太近了,讓她陡然間就反感的站了起來。溫可可一怔,瞪大著眼睛看著她,以初有些頭疼的想,滕柏涵那個混蛋真是給她惹了不小的麻煩。 

  以初愣了一下,她覺得這個時候的劉楓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好在,他沒在喝酒,不然她會以為他醉了。 

  以初心中冷笑,「我沒事,是劉楓救了我。」 

  杜老師打量了她好一陣子,這才點了點頭,將刀片用紙巾包好,免不了對著她說了一番。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以初這才在杜老師嚴厲監視的眼神下,跟隨著羅尉澤慢慢的走出了宿舍樓。 

  然而就單憑這一點點,眼尖的羅尉澤便立即有所察覺,隨後,暗暗的笑了起來。再抬頭時,又是一臉嚴肅的對著杜老師,指了指以初另外一邊的腰,「杜老師,她身上還有。」 

  「讓開。」 

  以初動作慢慢的,等她全部整理完后,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了。 

  「我可沒說錯,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白以初,居然還是個手段陰險的女人,隨身帶著刀片,把我妹妹的朋友都給弄傷了。」 

  以初笑了一聲,「他沒得罪過我,我這是在考驗你,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繼續留在我身邊當我的神級保鏢。如果你太笨的話,會拉低我的檔次的。恩,所以,明天交一份計劃書給我,懂嗎?」 

  溫可可和遲婉樂對視一眼,貼的她更近了,「那他怎麼對你那麼好,還送你上來。」 

  以初點了一下頭,便隨著他的腳步乖巧的走了進去。只是沒想到才剛走了兩步,便聽到羅尉澤冷嘲熱諷的聲音,「柏涵,我的性子可不是這樣子的,只不過就是對她這樣子而已。」 

  以初一直用眼角餘光看著他,見他有所動作,身側的拳頭緊緊一握,手肘部位提高了一點點。 

  杜老師聽了很滿意,抬了抬手,「恩,小羅,你多費心了。」 

  「你似乎對我很有敵意。」羅尉澤雙手環胸的看著她,「我沒怎麼的得罪你吧,如果是為了今天中午的事,我承認我說了一些讓人難堪的話,我道歉。不過我好像也沒討到便宜是不是?」 

  以初抿了抿唇,老實說,她並不想和她們兩人接觸太多,畢竟她們的目的非常明顯,無非就是滕柏涵而已。可是,她要在這個宿舍住四年,好歹需要安靜的環境,最起碼和平相處總是要的。 

  「羅尉澤。」他很是囂張簡短的開口說了一句,就轉過身重新走回了辦公室里。 

  以初微微低下頭看了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拍了拍劉楓的肩膀,「努力。還有,別吃那麼多的雞腿雞爪了,人家說吃什麼補什麼,有空去吃吃豬頭,就不會只是四肢發達了。」 

  說完,她頗為同情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她一個局外人會在精神上努力支持他似的,然後,慢慢的走遠了。 

  羅尉澤的表情再也支撐不住了,當即就繞過桌子直接走到了她面前,眼神陰鷙的盯著她嬌嫩的臉蛋,「有膽子再說一遍。」 

  「據我所知,他目前還沒有女朋友。」 

  以初下意識的去撫觸,想到裴陌逸那個名字,眉心便不由自主的皺起。下一秒,又迅速的展開,抬頭笑著對滕柏涵說道:「這是剛剛在外面買的,看著漂亮,就忍不住戴在手上了,好看嗎?」 

  「現在肚子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你才是豬頭。」劉楓跳腳,她居然還敢給他露出這樣憐憫的表情,這分明就是他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啊,太過分了。 

  以初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開口道,「今天是新生入學的日子,作為學生會主席的羅大少爺,居然這麼空閑。」 

  他甩了甩腦袋,確實太荒謬了。 

  剛剛還在怒目相視的兩個人,身子陡然一僵,齊齊用著怪異的表情看著她。 

  劉楓手上的雞爪子掉在了地上,在鬆軟的草坪上滾了兩圈,將那一小塊的綠草染得油膩膩才肯停下來。 

  以初挑了挑眉,有便宜占嗎?不去那真的是虧大了。 

  以初的腳步不疾不徐的,她的宿舍在五樓,站在電梯口,手機便響了起來,看了來電顯示,她略略的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喂。」 

  事後,他們甚至將這一場爆炸當成了一個非常成功的例子,一個他們縱使多年後依舊記憶猶新拿出來當成笑話的例子,一個用來驗證他們能一手遮天並且擁有完美無缺的手段的例子。那時候的她,就躲在客廳的門口,聽著他們在裡面高談闊論。至此,羅尉澤這個男人醜惡的嘴臉,就在她的腦子裡定了型。 

  朋友?滕柏涵只會將真正的朋友都隱藏起來不讓她知道,他口中所謂的朋友,不過是些做做表面功夫的而已,認識不認識都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他既然如此好心好意,她也沒道理拒絕才是。 

  溫可可和遲婉樂都在寢室里,見到她時立即就熱絡的圍了上來,「以初,你回來了?」 

  見以初要走,他下意識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說到劉楓,滕柏涵就忍不住厭惡,他沒想到那個才十七歲的孩子也進了這個學校讀書,而且和以初同年級同個班,就差沒同寢室了。只要有他在,便總會壞他好事。 

  羅尉澤眼睛一亮,頓時笑了起來,轉過身對著來人開口道:「杜老師……」 

  「沒事沒事,我們等你。」兩人對她的態度好得不得了,以初很想翻白眼,默默的進洗手間去了。 

  「嘿嘿,幸好你剛才沒有親他,你是不知道啊,剛才宿舍樓下面,光手機對著你們就有兩三個。要是你親了,明天就成了這個學校的風雲人物了。」劉楓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幸災樂禍,還有一點點的慶幸。 

  以初暗暗的冷嗤了一聲,揚起腦袋看著那兩個對峙的人一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當場扭頭就往回走,後面的男人卻已經沖了上來,一把擋在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對著她說道:「脾氣還挺大的啊,我請你吃飯。」 

  「我當然會幫著你。」滕柏涵忽然覺得現在的白以初變得有些難纏,她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變得條理清晰無懈可擊,就連他,有時候也會被她逼得說不出一個字來。這樣的白以初讓他有種失去掌控的錯覺,就如同已經到嘴的白家,又被推得遠遠的,就算拚命的伸出手也抓不到了。 

  羅尉澤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了,這一仗,算是他贏得漂亮,讓她吃虧,他可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她身上的攜帶式武器沒有了,那還不是他說了算嗎? 

  白以初,會對著他撒謊了。 

  她忽然很想在眾人面前狠狠的撕掉他的面具,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人面獸心。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滕柏涵發現她真的變了,性格相差太多太多了,以前的白以初,絕對不會如此安靜,和他在一起,她總是十分高興十分興奮的邊走邊說,他雖然偶爾應個一兩句,卻厭惡極了她這樣的性格,吵得他根本就沒辦法正常思考自己心中的那些計劃。 

  聽到大哥兩字,以初剛要坐到地上的身子一僵,隨即才緩緩的坐了下去,忽略掉他口中的那兩個字,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就不相信你沒有偷偷的喝過。」 

  以初呼出一口氣,就怕她們還要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當即走到衣櫃前,將還未來得及整理的衣服拿了出來,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溫可可已經拿著她的包候在了那裡,笑米米的交到她手上去,「以初,你中午是跟滕學長在學校餐廳吃的嗎?在哪家餐廳?我想滕學長在這裡四年,一定十分清楚這間學校的口味那裡是最好的。你都不知道,我們中午去吃的那家餐廳,味道太差了。」 

  「你……」他看起來要打她?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顛倒是非黑白如此無恥之極? 

  溫可可冷不防她這麼一問,立即有些吶吶的回答,「就是我們宿舍樓筆直對過去的那家。」 

  溫可可跟上去還想說點什麼,前面忽然響起一道有些張狂的聲音,「白以初。」 

  「……不是。」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跟那條蛇一樣的人物有半點牽扯。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了,現在這般自來熟,是因為滕柏涵的原因吧。她對著兩人的印象瞬間就差了不少,當即點了點頭,往前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 

  誰知那兩人倒是一點都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反而一左一右的坐在她兩遍,「以初,你和那個,那個滕學長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以初站了起來,看著面前靜謐一片的小樹林,遙遙的看著遠方,許久,才低低的說了一句,「退位讓賢?那豈不是成全了他?讓他在最頂峰的時候忽然跌下來,那才是最痛快的事情啊。」 

  以初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了起來,想到曾經的那些過往,想到他們白家的下場,她就恨不得將滕柏涵的皮都扒下來,再撒上鹽,狠狠的先浸泡幾天。 

  而且,如果她的認知沒有錯的話,她一直以為男生鬧矛盾都是直接動手摔跤滾一圈兩圈的,怎麼這兩人跟個娘們似的爭得面紅耳赤而且毫無意義?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吧。」滕柏涵說著就將手給貼上了她的額頭,以初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滕柏涵一愣,眉頭急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即展開,依舊用著那樣溫溫柔柔的聲音對她說:「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對不起,柏涵哥哥說好要保護你的,沒想到你剛來學校的第一天,我就讓你陷入了危險當中,以初,我很抱歉。」 

  滕柏涵輕輕的敲了兩下,門便被人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淡然的站在門邊,看到他們時,臉上立即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以初心裡煩躁,這杜老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是不是她要是不交出刀片,他就不打算停止勸說了?最主要的是,這人居然是她的班主任,據說流帝大學各個班級的班主任,都是經過選拔才會出來的,各方面都很厲害。 

  不懂不懂不懂不懂不懂,這女人會不會太無恥了一點?憑什麼她要對付的人,要讓他這個已經是免費勞動力甚至還倒貼的人去動腦筋?憑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以初冷笑,如果真是吃飯那麼簡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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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上架了,熱乎乎的第一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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