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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得到了張葫蘆明確的指示了,高升也就不再客氣了。他躬身應了一聲“是”,便轉身出門來到火氏的房前。
那兩個張葫蘆的心腹奴婢都把眼睛看向他,他對她們點了點頭,兩人就知道這是要查的意思。
便過去敲了敲火氏的房門,但等了半晌裏邊並無動靜。那兩個奴婢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高升。高升做了個推的手勢。兩人便推門。
門裏邊沒有上閂,原來火氏為了方便張葫蘆來找她,並沒有閂門,所以兩人一推門就開了。
兩人又回頭看了一眼高升,高升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她們進去搜就好。但高升卻守在門外不進去,到底是張葫蘆二姨太的閨房,他還是要避些嫌疑的。
那兩個奴婢便進了房間,一個奴婢叫了聲“二姨太。”
這是間東廂房,麵東朝西,也沒有東向的窗戶,所以此時屋裏的光線很暗。
那個奴婢叫了一聲之後,並沒有聽到應答,兩人隻好推開隔扇門,進到了裏間,原來火氏此時還正躺在床上睡覺,並沒有起來,難怪她不答應。
兩個奴婢走近了,又對著床上的火氏叫了一聲“二姨太。”火氏翻了個身,還是沒有醒來。
兩個女婢隻好一連著叫了幾聲。火氏這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兩個女婢站在窗前,迷迷糊糊的問道:“什麽事?”
一個女婢恭恭敬敬的道:“二姨太,老爺讓我們到你的房間找點東西?”
火氏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半坐著斜倚在床頭的欄板上,瞪大眼睛看著兩個女婢問道:“什麽?”
兩個女婢看她神色不善,不由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兩人中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一個咬了咬牙道:“二姨太,老爺丟了東西,讓我們到你屋裏找找有沒有……”
“什麽?”火氏一臉聽不清的表情,“你過來說,我聽不清……”
那女婢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婢,咬了咬牙靠近火氏道:“老爺說……”
“啪!”火氏突然挺起腰來,一巴掌打到那女婢的臉上,“老爺說什麽?你個賤婢,我這裏是你能來搜的嗎?!”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女婢的臉上立刻顯出五個紅色的指頭印來,她趕忙捂著臉往後退了兩步,忍著眼裏就要掉下來的眼淚,說道:“二姨太,這是老爺的命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你讓那老砍頭的來找我,你們反了不成!”火氏瞪著眼珠子凶神惡煞的看著兩個女婢。
兩個女婢沒有辦法,隻好退了出來。
高升在外邊已經聽到了裏邊發生的事,見她們出來,瞪眼道:“太爺的命令,你們不聽了嗎?”
那個挨了打得女婢把臉轉過去給高升看,嘴裏憤憤的道:“高管家,你看這是我們不聽太爺的命令嗎?”
高升看了一眼道:“你們還進去,我替你們說。”
兩個女婢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轉身回去了,但她們停在隔扇門外卻不肯進去。
火氏聽見她們進來的聲音,在裏邊大怒道:“你兩個賤婢還不快滾,難道還要再討兩個大嘴巴子吃嗎?”
高升這時候一步跨了進來,在隔扇門外對著裏邊的火氏說道:“二姨太,太爺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剛才我們已經各個房間都找過了,就剩下二姨太你的房間沒找了,倒不一定是二姨太拿的,也可能是偷東西的賊子把東西隨便藏了個地方,隻是這東西一天沒找著,太爺就不能安心,二姨太你就當是讓太爺安心呢?就讓她們找找吧。”
“高升,你個狗奴才,有膽子你就進來找吧!”火氏在裏邊怒氣衝衝的罵道。
“二姨太,您這不是叫小的為難嗎?要不您老先出來回避一下,等我們找過了,您在回來?”
“哼,我就在屋裏,哪兒也不去,我看誰敢來搜!”
兩個女婢看著高升,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你看,你這不是也沒辦法嗎?
高升轉了轉眼珠子,讓兩個女婢繼續守在屋外,他自己先去找了四個膀大腰粗的女婢,讓她們去火氏屋外待命,又去請示了張葫蘆把火氏不讓搜的事跟他說了。
張葫蘆本來對火氏就有所懷疑,現在聽說她不讓搜,更加懷疑,命令高升一定要搜。高升得了張葫蘆明確的指示,也不再客氣。
他進了火氏的房間,讓那四個膀大腰粗的女婢去把火氏架出來,火氏一見她們要來強的,便蹬腿抓手的撒起潑來,但她一個身量苗條的女子終究抵不過四個膀大腰粗的女婢,還是被衣衫不整的架了出來。
火氏一邊掙紮著,一邊滿嘴胡亂的罵著被架了出來,經過高升身邊的時候,火氏衝他罵道:“狗奴才,你等著,老娘早晚要你好看!”
高升也不看他,神色不為所動,對那兩個女婢道“搜!”
兩個女婢互相看了一眼,立刻進到火氏的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搜了起來。
火氏此時已在院子裏衝著張葫蘆的房間扯著嗓子罵了起來。但張葫蘆卻待在屋裏,任她亂罵也不出來。
兩個女婢在火氏的房間裏搜了半天,搜出了許多銀錢首飾,少不得偷偷藏了幾個銅板在身上,首飾雖然更誘人,但目標太大,她們還是不敢偷的。
她們此時正搜到一個首飾盒,打開盒子裏邊是麵鏡子,鏡子底下的格子裏放著各種鉛粉花紅等化妝品,把格子拿起來,兩個女婢的眼前突然一亮,格子底下不是一封信是什麽?
藏的這麽隱秘,難不成這就是高管家說的那封信?兩人大喜過望,互相看了一眼,順手把剛才看見的十分喜歡的兩個漂亮的首飾放進了懷裏。
兩人趕忙起身,一個女婢拿著那封信,兩人出了隔扇門,那女婢舉起那封信一臉興奮地對高升說道:“高管家,信找到了!”
高升一把接過那封信看了看。但他其實看不出什麽來,因為張葫蘆隻告訴他要找的是一封信,但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封信,他也不知道。不過,反正信是找到了,他也可以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