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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葫蘆平息了下怒火,這才繼續審案道:“王二,老爺我再問你,王世騰那廝和李鐵頭因何起的爭執,你可知曉?”
聽張葫蘆的口氣,不管王世騰和李鐵頭起爭執是真是假,他已經把李鐵頭的死遷怒到王世騰的身上了。
王二雖然是個粗蠢得鄉下農夫,但心眼向來夠用,從張葫蘆的口氣裏已經聽出了他多半已經信了自己的話,知道該是見好就收的時候了。
隻見王二叩了個頭道:“這個小的實在不知,小的看見東家和王世騰正在爭執,便沒有敢走上前去,隻好偷偷地回家了,想著等改天再去,卻沒有想到東家竟然遭了這等慘事……”
張葫蘆聽完他的話,沉吟半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王二,照你所說,你的東家李鐵頭除了和王世騰發生過爭執之外,這幾天可有什麽陌生的人來找過他?或者他去見過什麽陌生人?”
張葫蘆這是想到了澹台無天和融心小和尚。
王二已經把胡才讓他說的話都對張葫蘆說完了,所以此時內心比較輕鬆,聽張葫蘆問陌生人,想也不想直接就答道:“這個小的倒沒有看見,依小的看,還是王世騰更有嫌疑……”
“大膽!掌嘴!”張葫蘆二話不說,從簽筒裏拔出一根簽子,便往大堂上撒了下去。
兩個手癢了半天的衙役如狼似虎的上前把王二架起來,一個衙役上來撿起地上的簽子,劈劈啪啪一連打了十個巴掌,王二的臉立刻便腫了起來。
嘴巴子打完了,王二才懵懵掙掙的想起自己剛才挨這十個嘴巴子是因為什麽,不禁把腸子都悔青了。但轉念一想,到了衙門哪有不挨揍得,反正胡才那邊給自己的銀子也算是妥妥的到手了,心裏也就平了。
張葫蘆看著打完了王二,心裏的氣略略消了些,對於他來說,看打人有減壓的效果。吩咐了一聲,把王二帶回去繼續關押,等案子審結了再放,便讓帶第二個嫌犯上堂。
第二個被帶上來的是那老頭子。
這老頭子一輩子老實巴交,無兒無女老伴死的早,忍氣吞聲過了一輩子,從沒想過自己還有過堂的一天。
到了大堂上,兩排衙役幾聲堂威喊下來,已經嚇得渾身篩糠,幾乎就要尿了褲子。
張葫蘆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他都嚇得說不出話來。無奈之下,隻好先押回去,改天再審他。
下午提了那個矮小的漢子過堂。
這漢子在李鐵頭來到江萍村之前本來也是村裏的一個“光棍”——這個詞在那個年代等同於流氓無賴的意思,和現在的光棍不是一個意思——欺善淩弱的事向來沒少做過,少不得也有過和訟師勾結謀財害命的勾當,所以對衙門自然也不陌生。
所以,他到了大堂上,從從容容,有問有答,幾句話就把嫌疑引到了王世騰的身上,而且編起謊話來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據,說的張葫蘆幾乎就要認定案子是王世騰做的了。
當天的案子審理已畢,張葫蘆全都讓書案做了記錄,並讓高矮兩個漢子在記錄上畫了押。
本來第二天要提審的是另外三個嫌犯。但張葫蘆聽了高矮兩個漢子的證詞,第一時間便想要提審王世騰,便安排了第二天先提審王世騰。
當天晚上,張葫蘆覺得自己審案有了重大突破,心情十分好,多喝了幾杯酒,又去了小妾的屋裏亂拱亂啃了一通,然後回到書房裏安歇。他的大夫人沒有隨同他上任,他在任上又納了個青樓女子做妾,隻是平常日子裏睡覺的時候還是在自己屋裏守著錢匣子睡覺。
他今天心情好,睡得也容易,躺下一會兒便睡著了。不知睡到了幾時,突然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覺得似乎有什麽人在床前盯著他看。那種感覺相當真實,他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這一看,他立刻嚇得毫無睡意,整個身體一個激靈就要欠起身來。
原來床前的椅子上此時正坐著一個蒙麵的黑衣人,冷冷的盯著他看。
此時見他醒來,黑衣人冷冷的開口道:“張縣令不必驚慌,奉上峰之命,有封信要交給你……”
張葫蘆好容易坐起來,戰戰兢兢的道:“你,你是何人?”
蒙麵人從懷裏摸出一封信來,從椅子上站起來遞給張葫蘆道:“張縣令不必知道我是何人,我隻是個送信之人,你看看這封信就什麽都知道了。”
張葫蘆此時心情略微平靜了些,雙手顫抖著接過信來,看封皮上空空的什麽都沒寫,拆開來,抽出信紙,先去落款看了一眼,落得是長沙府的款。
張葫蘆有些奇怪,自己和長沙府向來並無瓜葛,怎麽會有信給自己?
蒙麵人把信給他,依然回到座位上坐下,似乎在等他把信看完。
張葫蘆看完了信,在床上對蒙麵人拱了拱手道:“大人所托之事倒的確在本縣治下,隻是死刑核準卻非經朝廷不可,非我所能做主……”
“無需死刑核準,難道張大人還要我來教給你怎麽在牢裏弄死一個人嗎?”蒙麵人冷冷的道。
張葫蘆愣了愣,對蒙麵人拱了拱手道:“既然這樣,就請壯士轉告上官大人,下官定當把事辦妥。”
蒙麵人從懷裏摸出一大錠銀子來,放到了桌上,站起來對著床上的張葫蘆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張大人,我就回去複命了。”言畢從敞開的窗口往外輕輕一躍便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張葫蘆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想了想,拿過自己裝銅錢的錢匣子,打開來,把那封信小心翼翼放了進去,又把錢匣子放好。
然後,顫顫巍巍扶著自己的兩條腿從床上下來,來到桌前把蒙麵人留在桌上的那錠大銀子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看,又回到床前把銀子放到了錢匣裏,歎了口氣,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在椅子上一直坐到天亮,直到下人進來叫他盥洗吃飯,他才心不在焉的讓下人給他淨麵梳洗,和小妾一起吃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