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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已查明真相,自然不能繼續在那密室裏待著坐以待斃,好在那密室除了入口竟有一條出來的密道,竟也給我找到了。”
“我從那密道出來,本想找人回來揭破你們的底細,不想卻在這裏被你們堵住了。”
“小夥子,你休要在這裏胡言亂語,你分明是玩過了姑娘不肯給錢,偷著從姑娘的床上跑了出來,看你斯斯文文好個長相,竟做出這種事來,被我們抓住了,竟還編出這麽一篇鬼話來……”
“你說我說的是假的,為何不敢讓我們進去搜上一搜?”
“不敢?”紅姨有恃無恐的撇了撇嘴道,“隻是你說搜就搜,把我們這裏當什麽地方了,要是搜不出東西來,該怎麽辦?”
“怎麽可能搜不出來?人可以跑了,密室難道也能跑掉,隻要找到密室自然知道我說的真假,要不然你一個妓院蓋著密室做什麽?”
“你這小夥子好沒道理,且不說我們這裏有沒有密室,就是有密室有能怎麽樣,誰家裏沒有些值錢的東西,放在密室裏不是很正常的嘛?”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青衫書生後邊的那女子,那女子淡定的對她點了點頭。
“好了,你也別廢話了,你就說搜不出來東西怎麽辦吧?”紅姨看到那女子確定的表示,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搜不出來?難道你們真能把密室挪走?”
“小夥子,你不要磨磨蹭蹭的,還搜不搜?說要搜的可是你,有沒有密室,有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可還沒一定,你要是不敢搜就跟我們道個歉,我看在你一個讀書人得分上也不難為你。”
“當然要搜!”
“既然要搜,你就說搜不出你說的那些東西怎麽辦吧?”
“小夥子,咱能不能爽利點,別磨磨蹭蹭的好不好?”人群裏有人不滿的嚷嚷道。
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往往容易犯一個錯誤,那就是以為大家或者眾人是代表正義的,是會主持公道的,當然,他往往也認為自己也是眾人中的一員,也代表的是正義,眾人會站在他的這一邊。
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首先,大家也好,眾人也好絕不代表正義,也懶得主持公道,當他們圍在一起看熱鬧的時候就隻希望熱鬧越大越好,因為熱鬧越大就越刺激越好看,至於誰對誰錯,誰好誰壞,誰代表了正義,誰代表了邪惡,他們其實並不關心,畢竟和他們也沒有什麽利害糾葛,更何況他們本來也未必知道什麽是好壞善惡。
其次說來,你自以為的正義,在利害相關者看來肯定不是正義,他們看到的隻有利害得失,誰都不肯逞英雄,為正義獻身,但都肯為了利益打的頭破血流。
所以老於社會經驗的人往往對眾人是不屑一顧的,甚至會狠狠地對眾人喝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眾人害怕殃及池魚,往往就作鳥獸散了。
這青衫書生顯然還處於相信眾人的階段,因此一聽見人群裏有人說話了,便以為這是代表了眾意,是“正義”在提要求了。
隻好對紅姨妥協道:“你說怎麽辦吧?”
紅姨看著他玩味的笑道:“我本想讓你給我們道個歉便算了,但要是這麽輕省的就算了,倒顯得我們有些底氣不足,但我們也不想十分難為你……”
她故意頓了頓,看了一眼青衫書生。
青衫書生心裏篤定他所看到的密室裏的東西是親眼所見,這一會兒的工夫,任你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消失不見,所以安靜地聽著紅姨說話,臉上的表情很坦然。
“這樣吧,若是搜不出什麽來,你要當著眾人的麵給我們道歉,”
說到這裏,她看著青衫書生道,“你答不答應?”
青衫書生的臉上露出一種隨你怎麽樣的表情來,說道:“我答應你了。”
“好,除了道歉之外,你要把你欠我們姑娘的一百兩銀子還了。”
“什麽?我什麽時候欠你們姑娘一百兩銀子了?”
“也罷,欠與不欠先且不論,總之,要是搜不出什麽來,你要給我們一百兩銀子,你同意不同意?”
青衫書生很想說“憑什麽”,這不隻是因為他確實覺得這比錢他不該出,另一方麵,一百兩銀子並不是小數目,他的身上並沒有這麽多銀子。
其實紅姨當然知道他身上沒有,做她們這個買賣的,客人身上有多少油水那當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就看著青衫書生一身樸素的裝扮就不是個有錢的主,更何況把他迷暈的時候,姑娘們也早已習慣成自然的搜遍了他的全身。若不是看他身上背著劍,是個武林人士,想要將他誘殺,恐怕早就三言兩語打發他滾蛋了。
她之所以要他一百兩銀子,當然就是為了讓他難堪,也好找回麵子來。
青衫書生看了看圍觀人群亮晶晶的眼睛,他依然覺得眾意不可違,於是違心得道:“若是搜不到,都依你!”
“那麽,搜吧!”
“且慢!”青衫書生抬手擋住了正要邁步的紅姨。
“怎麽?”
“若是搜到了我說的東西怎麽辦?”
“那還能怎麽辦?自然是按國法論處了。”
“你們不跑?”
“我們也跑不了。”
“好,但我一個人上去搜查,依然是空口無憑,我要在這些人裏找幾個人,和我一塊上去搜查,也好做個見證。”
“你隨意。”紅姨若無其事得道。
青衫書生掃了一眼人群,最後目光停在了澹台無天的身上,看著他對他說道:“這位兄弟,你可肯陪我走一遭?”
不知為什麽,澹台無天對這青衫書生非常有好感,而且他自己也正想調查屠龍幫的事,既然發現了這樣詭異的事,即使青衫書生不邀請他,他也有意探看一番,所以,青衫書生的邀請可說是正中他的下懷。
他看著青衫書生點了點頭道:“兄台見邀,自無不允,不過,這位小和尚是和我一路來的,讓他和我們一塊上去,多個見證,兄台以為何如?”
“再好不過。”